“姐!过节好!”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影子------小家伙。
小家伙是十年前随警官艺术团演出的一个消防战士,当时他的实际年龄只有15岁,个头不低,瘦得象麻杆,军装穿在他身上怎么看都不象那回事,倒象是偷穿父亲衣服出来照相的孩子。
小家伙聪明,学什么象什么,随便拿样乐器摆调两天就能象模象样奏出段小曲,把两天杆、掰两天腿就能跳段小芭蕾。小家伙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大家有点小活都好使唤他,从没见他累过、抱怨过,所以都特别喜欢他。正是长身体的年龄,那肚子就象无底洞,刚填进食物转眼就嚷“饿”。嘴巴特甜,嘴甜有好处,能哄得这帮大姐姐们给零食吃。
那时我才结婚,初到这个城市工作也没有亲朋好友可以走动,就对这个天天跟我后边屁颠屁颠叫“姐”的小家伙格外关照,逢节假日总让他去我家,给他做顿好吃的,灌他个肚儿圆。别看小家伙嘴谗,但他也有忌嘴的时候,他是真正的回民。到基层演出遇到条件好的地方还能给他来个西红柿炒鸡蛋,条件不好的吃大锅菜他就惨了,他是宁饿死也不屈。看他那小样也真可怜,我总是拿碗菜躲到角落里把肉都吃掉,剩下点青菜、豆腐端给他,说:“吃吧,老姐专为你加工的。”他翻着白眼无可奈何地看着我,二话不说,象倒垃圾一样把一碗菜倒进肚子里。偶尔还调皮的从碗底扒出点肉渣,傻乎乎地说:“姐,证据!”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很快他就退伍了。一年多没有他的消息,我也就淡忘了这些。一天意外的收到一个大包裹------一个装电脑的大纸箱子,一看署名,是小家伙寄来的。箱子密封的可真严实,里三层外三层,我一边拆一边嘀咕,“太夸张了吧!”费老大劲才打开,里面装着一个精巧的进口电饭锅,还有一封信。“姐,现在这样叫你我感觉还是那样亲切。我上班啦,也成了一名警察,这是我用第一个月的工资送给你的礼物。姐做的饭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的眼睛湿润了,我能做的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之事,没想到小家伙还记在心里。
以后的节日我总能收到他的贺卡、礼物和问候的电话。而今小家伙已结婚,随岁数的增长“小家伙”这个名字已成为一段回忆,可我的印象里他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好意思,超过300字,收不住啊。)/感动/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