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一个承载着灵魂的躯体举步维艰、不胜负重之时,那么即便游荡在网络上,无论是狼奔豕突,还是惊鸿一掠,归根结底还是展现出的是存在于文字之间心底的那份挣扎和无奈。当孤独的身影固守在屏前看着或听着所有的影像与喧嚣或逐渐或顷刻之间如烟花一般的凋零飘散。一声“瘦尽灯花又一宵”的轻叹却会不绝于耳的萦绕心底。那种茫然,那份惆怅,在什么时候才能尘埃落定,又在什么地方才能有所寄托?灵魂是不是同样需要一个归宿?但却必须是在失去束缚之后先获得自由。而这一切看似飘逸潇洒的轻松,根本无法让灵魂和灵魂所依附的躯体获得真正的自由。这本身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真是“弹指一声泪如雨,纵有笙歌亦断肠。”
灵魂的存在,就注定了永远都要在这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形成的桎梏之中用渴望去挣扎。或许一个个方块的文字渐渐拓出并铺就的是一条路。在这路上你背负着灵魂的身躯又必须戴着现实的枷锁一路而行。即便是你不停的走下去,但你的脚下所能够走过的距离注定是极其有限的。而这条道路是永远也没有尽头的。所以你只能是仅仅在穿越而永远无法抵达那无限的彼岸。我想对于每个人来讲这一切应该都是注定,那就不要再去想着摆脱,也根本无法摆脱。
如果文字能酣畅淋漓的表叙,那挣扎之中的灵魂似乎就能被赋予生命的吟唱和舞蹈。超越自己的挣扎是不是会遨游在无限的时空?但当你在希望之中发现心灵犹如被放逐在了空旷的荒原而倍感孤独,那么沉默就必将会是你被迫无奈的选择。但如果一个人连灵魂也都失去了呐喊,那才是一个生命真正的悲剧。
固然每一个过客最终的宿命都是离我们并不遥远的那座坟墓,但如果在人生的旅途上能让自己笔下点滴的记录成为并绽放出轻微的回响和些许的芬芳,那么在荒原上无论是野草还是鲜花都会使得你一路上的孤独不至寂寞。
知道自己才智所限,目光所及也不过方寸之地。渴望解剖自己的是一支犀利的笔,然而在奢望中最终却成了笨钝的刀,但一样还能剥开僵硬的肌肤而渗出血迹,将一颗灵魂赤裸裸的展现出来。我同样知道无论是以喷涌的热血和强悍的生命作了一个祭坛牺牲的子路;还是仰天长啸,壮怀激烈,遗恨千古的岳飞;还是那倒地轰然,掷杖成林,只留下一个追逐的身影和传说的夸父,他们都是于漫天的血泊中以自己鲜活的生命作为代价,狂飙一样地飞旋而起成为一个个狂舞的精灵。在因为久远而沧桑,因为沧桑而寂然的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以跌荡起伏、矫若奔龙的身姿成为了拍岸的惊涛,更在生命礼赞的乐章中留下了黄钟大吕的巨响。
大音稀声、大道无形。他们本都是属于烈火中得以涅盘的生命,而我……几笔穷尽心期的涂抹,几句声嘶力竭的声响,不过只是把自己圈裹在心灵的暗夜里捶胸顿足的手舞足蹈罢了。
饮水的冷暖,在幽幽暗暗之中的徘徊总是会流露出寻寻觅觅的卑微
生活的甘苦,在迟迟疑疑之际的踟躇免不了沉溺于悲悲切切的庸俗
情如醇酒,缘却似风。当一声:“知道不知道”已不再是相逢的询问,而是飘零在西风里曾经诉说的无望,在走过那一棵开满了花朵的树之后,留下的是一抹淡然却决不从容的微笑,而凝眸回首这一切已经是我心底不敢触动最柔弱的记忆,但却时时刻刻也无法忘记的情怀。
“生命的底色是如此沉重的,我们只能临摹” 文字提供的未必是一个完整的文本,所以给予并留下了我们去思考和想象的空间,然而行走的脚步负担着文字之中的一切踏上的就一定是一条狭窄逼仄的曲径。希望的不过是离理想的彼岸再近一步而已。
刻意也好,矫情也罢;空虚也好,无聊也罢。那么就算是走在通往那必然归宿之路上的几缕轻如朝云的呐喊在等待着一切归于寂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