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落叶类树木,它们那漫长的落叶枯瘠期,让人觉得聊无生机。我也不怎么喜欢常绿树木,那终年暗哑的绿让人觉得沉闷。
年末,我来到了这海滨小城,遇见了一种让我每一天都惊讶不已的树!
春节过后,气候日渐暖和,草树们都披上了绿装。大地上,一片绿茵茵的。
可是,你看,在万物都穿上新装时,有一种树木的叶子却迅速的变黄,迅速的的掉落。一夜之间,地上便铺上了厚厚的一层。清晨,当你踏着息索作响的树叶,在树下走过时,你会惊异于这满地的黄叶,不由得抬起头来观看,你看到了什么呢?光秃秃的枝稍支楞着零零落落,摇摇欲坠的枯叶。
啊,现在,春天不是来了吗?现不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吗?恍惚间,你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意识了——也许现在正是秋吧?你敲着自己的脑袋问。茫然的你,眼光转向它处——别的事物能证明你的意识——对!你的意识并没有出现差错。别的树木们正绿意盎然呢。看到这里,你不由得为眼前这几棵树担忧起来——难道这些树都将枯死?在万物勃发生机时,它们却将枯死?你叹息着,怅然离去。
你以为它们真的要枯死了吗?嘿,它们在笑你呢!
一恍,三两天过去了,你再从树下走过时,你担心着它们的命运,不由得再抬起头来观看,这时,你发现了什么呢?
哦!树上,所有的枝稍间,每一个的枝稍上,都顶着许许多多的的嫩芽,它们淡黄淡黄的,泛着一点点的白光……你不由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在你大笑时,你可否听到,它们、它们、所有绿色世界里的它们也都在“哈哈、哈哈”呢!
此后,你每天都会从树下走过。
每天,它们也都在继续着它们的戏法:
今天,地上铺的是一层淡黄中显着些许绿意的芽苞,晶莹透明,煞是可爱,你不忍心踩踏它们,踮起了脚跟小心的跳了过去。
次日,落在地上的芽苞个体大了许多。它们像爱美的少女,用略显水紫的红胭脂点了一点绿唇,它们就这样翘着红唇温柔的看着你,理会加的惹人怜爱。地上铺得更厚了。
又一天过去了,地上的落芽更多。
三天,四天过去后,地上的落芽逐渐的减少了。
在这几天里,如果只看地上,你会再一次替它们担心,这样的掉落法,会不会掉光所有的芽苞呢?可别怕,掉在地上的只不过是叶托罢了。
你抬眼看,树上正一天比一天热闹着呢。现在你看,你慢慢欣赏吧,一树嫩黄的叶子正在春风里轻轻的向你招手呢,它们睐着眼睛,微微的笑着,微微的笑着。
你以为它们的戏法变完了吗?还没有呢,你再继续每天细细的看吧,它们继续变化着。
叶子的颜色一天比一天深,由淡黄到嫩黄、到鹅黄、到黄绿、到嫩绿、到绿……你恨自己不能像个画家样,用尽各种程度的黄和绿来描绘它们。
可是,就在你自怨自艾时,它们竟然在你的头上撑起了一片绿荫,你站在树底下,淋浴着经过叶子过滤后,透射在你身上的阳光;听着树上吱吱喳喳的鸟叫声。你不由得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气,呵!好清新的空气,好清新的阳光呀。这时的你,会跟这树一样充满了朝气。你不由得抖擞抖擞精神,去开始新一年的拼搏。
这种树木从落叶到一树新绿的总的时间大约是十来天,他们用十来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别的树木们用跨三季节的时间来完成了它的兑变。
现在,三年过去了,每一年的春天,我都欣赏着树们的这些戏法,每一次,我都会兴味盎然的惊叹不已。
这是一种什么树呢?至今,我还不得而知,记忆中好像有人叫它为棕树。我也曾请教过一些人,教生物的老师说,不认识!问在树底下看门的老阿伯,阿伯说:“也许它们是榕树吧。看,它们有许多的根呢!”我顺着阿伯的指点一看,真的,真的长着许多的气生根呢。可能真的属于榕树科吧。可是,没有肯定的说法,我也不能就把它们叫做榕树。
我觉得有点惋惜,这样的一种树,我竟不能识知。可是转念一想,我觉得:其实它们是一种什么树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们那种不断生长,不断进取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