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五月的高原中的子夜,黑暗依然凝重沉默。留着一半清醒,一半醉意的双眼,你无法看清当年海子是怎样孤寂在走在日月山峰之间,又是怎样面对德令哈的夜空,告诉他的姐姐,今夜他不关心人类,只想姐姐。
德令哈的夜,在细雨中轻轻哭泣!因为你来了,为了寻找一位诗人曾经留下的踪迹,你轻携着高原的风和雨匆匆的走在路上。你别无选择!
在晨曦的高原上,你宁静的双眼,站立成雪峰间一道独特的风景。德令哈的天空,德令哈的太阳,似乎使你感受到了诗人的足迹。然而,瞬间的光芒,更加重了你的茫然。
即使你心里有几多的风雨尘埃,夜有多么黑暗,你依然活在眼中燃烧的渴望之间。那座无语的雪峰,表示着德令哈就在眼前。疲惫的人,早已感觉到厌倦,而你却乐此不惫地行走在诗人曾经走过的戈壁中,潇洒的照亮了荒原中惟一的夜晚。
也许,诗人早年来到德令哈,就是为了摆脱世俗的渲哗,还一份心静和自己心爱的姐姐分享。不料,瞬间的苍茫之间,他突然悟到: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而你,此时,头顶德令哈的夜,把满腔的忧郁静静释放,不能不怆然泣下。
你寻着诗人的足迹,一遍又一遍地仰望着干净如洗的蓝天、雪峰,体会着
站在德令哈的大街上,寻找着当年诗人匆匆的脚步,无奈看见的却是今天德令哈真实的容貌。献媚般的讨好,听到的是:我们德令哈,漂亮姑娘多得很,海子还想什么姐姐。你急忙逃离,仰天深深地吸了口气,差点呛的你投到青海湖湛蓝的海水中,将永远和海子相伴。
海子死了,他寻不到德令哈的深深眷恋,带着对红尘的无奈,对姐姐的呼唤,他走了。只给你,留下了那首《日记》。
曾经问过你,当我再次读你的《走向德令哈》,感觉你是那么苍凉和孤独。海子死了,但德令哈依然四季不变。你是为了寻找海子还是寻找自己?你说:如果没迷失自己,又在哪里找?你,没有迷失自己,你在寻找前生那个无法错过的凝眸,令你今世注定只能擦肩而过的心痛,那是你梦中的翩飞起舞的蝴蝶。你比海子强,不像他双手空空,只能对着德令哈的夜,深深呼唤遥远的思念。
海子走了,顾城也走了,那一批诗人,终被红尘的风尘一点点地噬化,留下的,只是那些似阴天里的星星,在无声的泣哭中的诗篇。
尽管你的头发,被风吹散,尽管你无奈的双脚,站在德令哈的大街上难以移动,尽管五月高原的瑰丽没有使你凝望回归的路。但你的心,依然圣洁如古老山峰上那与日月峰同在的积雪。
翌日晨起,你将离开德令哈,没有依依不舍的留恋,也没有踟躇彷徨。你是清醒的,在海子曾经迷失的地方。
寂寞,终究是有人能懂的,尘缘,不过是岁月的恩赐。当梦魂中的身影已经逝去,你握在手中的那杯酒,浸透肝肠,沁入肺腑,空抛下一腔的热泪。
晴晨,当你走过德令哈,你的身影与日月两峰并肩而立。也许,多年之后,会成为另一个海子的足迹,弥漫在德令哈的现在和将来。
“你是我不敢触动最柔弱的记忆,却时时刻刻也无法忘记的情怀。”
注:读一江飞雪的《走过德令哈》,被他那种执着的精神所感动!于是和一篇文章,以示感动中的真诚!
2005年6月8日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