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未动真气,缓步走向老者。待到面前,双膝跪地,重谢老者:“老前辈恩赐,小子永生难忘。”
老者慌忙起身,扶起雷鸣,执手相看,强作欢颜道:“老夫毕生夙愿,终得以偿。雷少爷不必如此,我现在已把内力全数输送给你,和常人无二了。老夫最后有一言相求,不知雷少爷可否答应老夫?”
“小子已尽得前辈真气,你我虽非师徒,但已有师徒之实。老前辈有话尽管说来。”
“谢雷少爷看得起老夫。老夫一生从未收过徒弟。遍访少年英杰,总不如意。今得少爷莅临,得我功力,老夫魂有归宿,死亦瞑目了。但是……”
“圣手残龙”一改初见雷鸣时的怪张,温言而谈。常年隐居山野之人,性情古怪是自然的事情,和谋面之人相处之后,或许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有所改变,也是常理。老者笃信自己没有走眼,把一生修炼内力尽皆输给雷鸣,自是有大事相托。雷鸣虽冰雪聪明,但个中隐由,他当然无从知晓。
“老前辈莫非有难言之苦?”
“然也。我现在已经明白,江湖怨仇,宜解不宜结,完全可以不了了之。但雷少爷暗举反清大旗,逐胡虏收复失地,此举民心所向。我师弟成天昭身任大内总管,又有西北剿匪经验,朝廷必委派他来和你抗衡。到时,望雷少爷用我门‘圣心手’毙掉此贼,以谢天下,也遂了老夫心愿。不知雷少爷以为然否?”
雷鸣心想,毙掉成天昭,何尝不是自己的一大心愿?更何况成天昭又是清廷忠实鹰犬,当年逼死父亲的正是此贼。令下儿郎皆欲喝其血,啖其肉。如今,老者提出,并不算过分。但要用“圣心手”,却是令他大费心思。
老者看出雷鸣心思,作势相求,满目期盼之色。雷鸣心内不忍,掌托老者,默默点了点头。
老者大喜过望,欢跃如孩童。他手拉雷鸣,来至平地中央,把“圣心手”掌法一一演练给雷鸣。雷鸣也一一记下,然后给老者演练。心想:霹雳掌法,已经惊世骇俗,缘何“圣心手”又有这般威力?殊不知他尽得老者内力,功力自是大异于从前,再平凡的招数,若以内力施出,自然富有威力。他试着以六成功力用“圣心手”中“云开雾散”这招劈向云雾,立见云雾裂开一条大缝,向两边分开,露出对面嶙峋峭壁。
二人大喜。
老者教雷鸣运内力撮唇尖啸,三长两短,立见两只大鸟疾飞而来,双双落于老者肩膀之上。老者对雷鸣说:“这是我来到此地,训练的两只大鹰,会施武功,颇通人性。如今我已形如废人,留着他们已经没有用处了。我把它们送给你,冲锋陷阵,说不定能好好地帮助你。”
老者说完,面有凄色。两鹰也似听出老者话音,“嘎嘎”大叫,以嘴相摩老者双鬓,依依之情,令人睹之生怜,好生不忍。
雷鸣心内不忍,道:“老前辈已如常人,不如把两鹰留下,生活也好有个照料。”
“雷少爷不必多言,我意已决。阿英、阿红,今后你俩跟随雷少爷,要忠心事主,不可懈怠。”圣手残龙拍拍两鹰,用嘴向雷鸣示意。两鸟会意,遂离开老者,在空中盘旋数次,徐徐落在雷鸣肩头,眼睛却兀自望着老者。
老者见状,心生哀痛。但为人做事,当有始有终。他看了雷鸣一眼,转身向雾中走去。雷鸣大惊,身随形移,已然不及。圣手残龙枯瘦的身躯,瞬间即没。两鹰苍厉哀号,疾冲上天,叫声如泣如诉。稍顷,两鸟飞回,托起雷鸣,电射而逝。
阿英、阿红托雷鸣径奔苍浪谷。待到谷中,看到房屋茅舍,两鹰徐徐降落。梁良正带几名儿郎巡视,忽见少令主去而复回,不禁大喜,疾步如飞,腾跃而来,抱住雷鸣,满目蕴泪,激动不已。
雷鸣顾不上寒暄,连声问道:“谷中情况如何?”
“少令主不见,众人心内如焚。六总护法除贺老外,全部带弟兄四处打探寻找少令主。苍天有眼,您可回来了。”梁良自改邪归正后,跟随雷鸣,忠义可嘉。因常随雷鸣率铁骑出谷,不离雷鸣左右,渐渐生了几分兄弟般情愫,今见雷鸣归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雷鸣想想自己的遭遇,惹得令下儿郎兴师动众,不禁大责“圣手残龙”。但“圣手残龙”并无恶意,只是手段怪张了点。江湖怪杰,行人做事,大多不理世俗繁琐礼节。思虑之斯,雷鸣顿觉释然,遂唤阿英阿红,嘱托一番,两鹰振翅飞去,寻找云、马、王、徐、熊等人。
“梁总领,三千铁骑军现在如何?”
“少令主,众儿郎求战心切,一心想和清军撕杀。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依属下看来,时机还尚未成熟。如果贸然动手,利少弊多。”
“却又为何?”
“康熙小儿虽然不是马上皇帝,但从各方面来看,他治国还是颇为有方。边陲防务更是日虑夜思,不时增派良将。如今,平凉镇又秘密潜来一批大内高手,听说保护什么大员。兰州城内,盗窃案、杀人案,日内锋起。清水河一带又暗调许多骠骑军。看来是对我们有所图谋。”
“小老弟,果然出息了。”
“少令主过奖了。”
“咱们先回去,等几位护法回来,再作商议。”
深山古林,参天葱郁。雪压枝蔓,随风抖落。溪水淙淙,清可鉴人,饮之甘甜清新。林中傍依溪水,有一小道,弯曲如肠,直向纵深处蜿蜒而去。这里,有着美丽的传说。据说远古时代,此处一片荒凉,寸草不生,方圆百里,稀有人烟。后来,从很远很远的东海,飞来一只巨翅凤凰,口中衔一绿色宝石。凤凰至此,盘旋数周,落于地面,置绿色宝石于地,地面上马上涌出汪汪清水,瞬间波及数里,一日之内,泽被荒野。群鸟纷来朝贺,衔来枝草,定居于此。翌年,草生水长,田野葱绿,生机一片。数百年之后,便形成了现在古木参天,景色宜人的美丽风光。
沿小道直入,近十里路,新建起一八角小亭。亭中两名白袍客正襟危坐,凝神对弈。再入十里,又是前番景象。如是八、九次。大约白里之遥,密林深处,赫然矗立着一座极似宫殿的高大建筑。构造极其精密,外观华丽,堂极皇极,令人咂舍。
三进院落,中间乃是大殿。殿中摆设,富比王侯。“霓虹殿”主,那个神秘的女人,面罩黑纱,端坐在大殿金镂银绣墩上,居高临下,审视着脚下匍匐在地的败兵败将。
“牛成、王朴,尔等对我夸下海口,拿不住雷鸣,不回来见我。如今,尔等损兵折将,连雷鸣的部下都奈何不了,还回来作甚?”
霓虹殿主阴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牛王二人冷汗直冒。
“殿主有所不知,‘霹雳剑侠’却是了得。部下六总护法如狼似虎。我等全力相搏,未能成功。本欲自行了断以酬前誓,但我等跟随殿主,寸功未有,故去而复返。望殿主恕罪。”
“哼哼,你们倒是会自圆其说,不过是为自己开脱而已。你们不是不知道本殿规矩。虽说你俩乃殿中红带弟子,身为分殿殿主,但殿中律纪,诸人不饶。落英、紫裳,送他们上路。”
落英、紫裳为“霓虹殿”十大护卫之二,武功自是顶尖。两人答应一声,双双跃向牛成、王朴,挥掌疾出。牛、王二人身为红带弟子,自是一流高手,若想反抗,或许侥幸可得逃脱。但是,二人慑于殿主威严,惊骇之下,身未立起,已然倒毙尘埃。无伤无血,死状极其安然。想是殿主怜其二人昔日追随左右,未令施加酷手。落英、紫裳甫进倏退,面无表情,掌毙牛、王,退回原处,就象一切都没发生一样。殿内一片死寂。
“红线,恐怕只有你去了。”黑纱女人的声音重又响了起来。
“老娘啊,孩儿早想出去逛逛,偏你不让我去。现在啊,还不是你来求我去了?”
“线儿,少来胡闹。此事极关重大,不可儿戏。我本不愿你前去涉险。你年龄尚小。殿中人众,高手不少,但论聪明机智却是不如线儿。而且为娘一身武功,已全部授给了你。”
“可我还没真正与人交过手呀。”
“线儿不必过虑,相信我儿不会逊于‘霹雳剑侠’。”
“那我几时动身?”
“三天以后吧。但,你首先要遵我嘱托,方可出山。”
“又给我套圈圈了。”红线的小嘴噘的山高。
“江湖险恶,不得不防。出山以后,不要强寻雷鸣。你可巧装打扮,混入苍浪谷,见机行事。不要顽劣多事,惹火少烧身!”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
“还有,雷鸣一代剑侠,听说俊逸超群,我儿谨记,不可作儿女之情,忘却为娘大事。”
“你说什么呢?我不懂。”红线的脸飞满羞云。
“我只是提醒你记住。”
“我又不是三岁毛童了,你放心吧。”
“该说的都说了,线儿,好自为之。别误了娘的大事。”
“行了,老娘,就我一个人吧?”
“当然是。前几次兴师动众,徒伤弟兄。此番你单独前往,为娘确实放心不下啊。”
“殿主,我等愿追随小姐。”落英、紫裳说道。
“算了,人多反而不美。”
二人唯唯,眼望红线,满目关注之色。
老者慌忙起身,扶起雷鸣,执手相看,强作欢颜道:“老夫毕生夙愿,终得以偿。雷少爷不必如此,我现在已把内力全数输送给你,和常人无二了。老夫最后有一言相求,不知雷少爷可否答应老夫?”
“小子已尽得前辈真气,你我虽非师徒,但已有师徒之实。老前辈有话尽管说来。”
“谢雷少爷看得起老夫。老夫一生从未收过徒弟。遍访少年英杰,总不如意。今得少爷莅临,得我功力,老夫魂有归宿,死亦瞑目了。但是……”
“圣手残龙”一改初见雷鸣时的怪张,温言而谈。常年隐居山野之人,性情古怪是自然的事情,和谋面之人相处之后,或许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有所改变,也是常理。老者笃信自己没有走眼,把一生修炼内力尽皆输给雷鸣,自是有大事相托。雷鸣虽冰雪聪明,但个中隐由,他当然无从知晓。
“老前辈莫非有难言之苦?”
“然也。我现在已经明白,江湖怨仇,宜解不宜结,完全可以不了了之。但雷少爷暗举反清大旗,逐胡虏收复失地,此举民心所向。我师弟成天昭身任大内总管,又有西北剿匪经验,朝廷必委派他来和你抗衡。到时,望雷少爷用我门‘圣心手’毙掉此贼,以谢天下,也遂了老夫心愿。不知雷少爷以为然否?”
雷鸣心想,毙掉成天昭,何尝不是自己的一大心愿?更何况成天昭又是清廷忠实鹰犬,当年逼死父亲的正是此贼。令下儿郎皆欲喝其血,啖其肉。如今,老者提出,并不算过分。但要用“圣心手”,却是令他大费心思。
老者看出雷鸣心思,作势相求,满目期盼之色。雷鸣心内不忍,掌托老者,默默点了点头。
老者大喜过望,欢跃如孩童。他手拉雷鸣,来至平地中央,把“圣心手”掌法一一演练给雷鸣。雷鸣也一一记下,然后给老者演练。心想:霹雳掌法,已经惊世骇俗,缘何“圣心手”又有这般威力?殊不知他尽得老者内力,功力自是大异于从前,再平凡的招数,若以内力施出,自然富有威力。他试着以六成功力用“圣心手”中“云开雾散”这招劈向云雾,立见云雾裂开一条大缝,向两边分开,露出对面嶙峋峭壁。
二人大喜。
老者教雷鸣运内力撮唇尖啸,三长两短,立见两只大鸟疾飞而来,双双落于老者肩膀之上。老者对雷鸣说:“这是我来到此地,训练的两只大鹰,会施武功,颇通人性。如今我已形如废人,留着他们已经没有用处了。我把它们送给你,冲锋陷阵,说不定能好好地帮助你。”
老者说完,面有凄色。两鹰也似听出老者话音,“嘎嘎”大叫,以嘴相摩老者双鬓,依依之情,令人睹之生怜,好生不忍。
雷鸣心内不忍,道:“老前辈已如常人,不如把两鹰留下,生活也好有个照料。”
“雷少爷不必多言,我意已决。阿英、阿红,今后你俩跟随雷少爷,要忠心事主,不可懈怠。”圣手残龙拍拍两鹰,用嘴向雷鸣示意。两鸟会意,遂离开老者,在空中盘旋数次,徐徐落在雷鸣肩头,眼睛却兀自望着老者。
老者见状,心生哀痛。但为人做事,当有始有终。他看了雷鸣一眼,转身向雾中走去。雷鸣大惊,身随形移,已然不及。圣手残龙枯瘦的身躯,瞬间即没。两鹰苍厉哀号,疾冲上天,叫声如泣如诉。稍顷,两鸟飞回,托起雷鸣,电射而逝。
阿英、阿红托雷鸣径奔苍浪谷。待到谷中,看到房屋茅舍,两鹰徐徐降落。梁良正带几名儿郎巡视,忽见少令主去而复回,不禁大喜,疾步如飞,腾跃而来,抱住雷鸣,满目蕴泪,激动不已。
雷鸣顾不上寒暄,连声问道:“谷中情况如何?”
“少令主不见,众人心内如焚。六总护法除贺老外,全部带弟兄四处打探寻找少令主。苍天有眼,您可回来了。”梁良自改邪归正后,跟随雷鸣,忠义可嘉。因常随雷鸣率铁骑出谷,不离雷鸣左右,渐渐生了几分兄弟般情愫,今见雷鸣归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雷鸣想想自己的遭遇,惹得令下儿郎兴师动众,不禁大责“圣手残龙”。但“圣手残龙”并无恶意,只是手段怪张了点。江湖怪杰,行人做事,大多不理世俗繁琐礼节。思虑之斯,雷鸣顿觉释然,遂唤阿英阿红,嘱托一番,两鹰振翅飞去,寻找云、马、王、徐、熊等人。
“梁总领,三千铁骑军现在如何?”
“少令主,众儿郎求战心切,一心想和清军撕杀。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依属下看来,时机还尚未成熟。如果贸然动手,利少弊多。”
“却又为何?”
“康熙小儿虽然不是马上皇帝,但从各方面来看,他治国还是颇为有方。边陲防务更是日虑夜思,不时增派良将。如今,平凉镇又秘密潜来一批大内高手,听说保护什么大员。兰州城内,盗窃案、杀人案,日内锋起。清水河一带又暗调许多骠骑军。看来是对我们有所图谋。”
“小老弟,果然出息了。”
“少令主过奖了。”
“咱们先回去,等几位护法回来,再作商议。”
深山古林,参天葱郁。雪压枝蔓,随风抖落。溪水淙淙,清可鉴人,饮之甘甜清新。林中傍依溪水,有一小道,弯曲如肠,直向纵深处蜿蜒而去。这里,有着美丽的传说。据说远古时代,此处一片荒凉,寸草不生,方圆百里,稀有人烟。后来,从很远很远的东海,飞来一只巨翅凤凰,口中衔一绿色宝石。凤凰至此,盘旋数周,落于地面,置绿色宝石于地,地面上马上涌出汪汪清水,瞬间波及数里,一日之内,泽被荒野。群鸟纷来朝贺,衔来枝草,定居于此。翌年,草生水长,田野葱绿,生机一片。数百年之后,便形成了现在古木参天,景色宜人的美丽风光。
沿小道直入,近十里路,新建起一八角小亭。亭中两名白袍客正襟危坐,凝神对弈。再入十里,又是前番景象。如是八、九次。大约白里之遥,密林深处,赫然矗立着一座极似宫殿的高大建筑。构造极其精密,外观华丽,堂极皇极,令人咂舍。
三进院落,中间乃是大殿。殿中摆设,富比王侯。“霓虹殿”主,那个神秘的女人,面罩黑纱,端坐在大殿金镂银绣墩上,居高临下,审视着脚下匍匐在地的败兵败将。
“牛成、王朴,尔等对我夸下海口,拿不住雷鸣,不回来见我。如今,尔等损兵折将,连雷鸣的部下都奈何不了,还回来作甚?”
霓虹殿主阴鸷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牛王二人冷汗直冒。
“殿主有所不知,‘霹雳剑侠’却是了得。部下六总护法如狼似虎。我等全力相搏,未能成功。本欲自行了断以酬前誓,但我等跟随殿主,寸功未有,故去而复返。望殿主恕罪。”
“哼哼,你们倒是会自圆其说,不过是为自己开脱而已。你们不是不知道本殿规矩。虽说你俩乃殿中红带弟子,身为分殿殿主,但殿中律纪,诸人不饶。落英、紫裳,送他们上路。”
落英、紫裳为“霓虹殿”十大护卫之二,武功自是顶尖。两人答应一声,双双跃向牛成、王朴,挥掌疾出。牛、王二人身为红带弟子,自是一流高手,若想反抗,或许侥幸可得逃脱。但是,二人慑于殿主威严,惊骇之下,身未立起,已然倒毙尘埃。无伤无血,死状极其安然。想是殿主怜其二人昔日追随左右,未令施加酷手。落英、紫裳甫进倏退,面无表情,掌毙牛、王,退回原处,就象一切都没发生一样。殿内一片死寂。
“红线,恐怕只有你去了。”黑纱女人的声音重又响了起来。
“老娘啊,孩儿早想出去逛逛,偏你不让我去。现在啊,还不是你来求我去了?”
“线儿,少来胡闹。此事极关重大,不可儿戏。我本不愿你前去涉险。你年龄尚小。殿中人众,高手不少,但论聪明机智却是不如线儿。而且为娘一身武功,已全部授给了你。”
“可我还没真正与人交过手呀。”
“线儿不必过虑,相信我儿不会逊于‘霹雳剑侠’。”
“那我几时动身?”
“三天以后吧。但,你首先要遵我嘱托,方可出山。”
“又给我套圈圈了。”红线的小嘴噘的山高。
“江湖险恶,不得不防。出山以后,不要强寻雷鸣。你可巧装打扮,混入苍浪谷,见机行事。不要顽劣多事,惹火少烧身!”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
“还有,雷鸣一代剑侠,听说俊逸超群,我儿谨记,不可作儿女之情,忘却为娘大事。”
“你说什么呢?我不懂。”红线的脸飞满羞云。
“我只是提醒你记住。”
“我又不是三岁毛童了,你放心吧。”
“该说的都说了,线儿,好自为之。别误了娘的大事。”
“行了,老娘,就我一个人吧?”
“当然是。前几次兴师动众,徒伤弟兄。此番你单独前往,为娘确实放心不下啊。”
“殿主,我等愿追随小姐。”落英、紫裳说道。
“算了,人多反而不美。”
二人唯唯,眼望红线,满目关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