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又停在了午间十二点。正午的太阳从窗户的正中照进屋子,这个时候正是纽约的午夜。今天是叶琳的生日,她久久地立在窗前,想念着远在纽约的严松,想得心都隐隐作痛。
严松去纽约已经三年多了,这三年里叶琳的每一个生日都是严松的好友吕成陪她度过,这次依然没有意外。吕成仍然在钟声敲过正午十二时准点到达,仍然捧着九朵玫瑰,仍然说那句老话:生日快乐!但这次叶琳的心却出了意外。以往隔着玫瑰看见的是严松的脸,只有抬起头才发现立在眼前的是吕成,那种感觉是隔世的。而今天她看见的全是吕成,这种感觉是真实的,也是她愿意承认的,这就是她站在窗前想念严松时,心口作痛的原因。
叶琳知道她正处在两种感情之中,可吕成又何尝不是呢。记得第一次来给叶琳过生日,吕成谈得最多的是严松,第二次给叶琳过生日时,他有意避开谈论严松。叶琳想:这第三次生日他会谈些什么呢?这次,吕成只给叶琳讲了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故事,这个故事的男女主人公就是叶琳和他自己。
就在他们相拥的霎时,叶琳又一次想起远在纽约的严松,想起严松临走时对她说过: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叶琳的心一阵酸楚。
电话铃声打断了叶琳的自责,电话里传来严松的声音,到底是隔了太平洋,“生日快乐”四个字好似来自天穹。严松一定有了某种预感,他情绪低落口气沉重,他在电话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叶琳,他想她、他爱她、他不能没有她。就在叶琳难过自责的当口,好似天穹的地方又传来另一个声音:亲爱的,水放好了,该你洗了!那是一个甜美的女声。一切都沉默下来,叶琳鼻子一酸,生活真残酷,一面是爱情一面是背叛。突然地,一道冰凉的东西划过她的面颊,那是一滴清冷的眼泪,滴落在电话机的井号键上。
正午的太阳依旧在窗前狂舞,而这时正是纽约的午夜。叶琳想:他们本就是隔着的,隔着一个白天和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