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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长久以来,一直充当着家庭主妇的角色。突然某一天,妻跟我说,她再不出去就快变成黄脸婆了。看着她祈求的眼神,不忍打消她的念头:“想去就去吧。”
于是,妻整整在电脑前呆了半天,然后绕到我的身前,扬起她那份制作精美的简历,似乎在说,看我的吧。妻的工作能力并没有随着时间褪色,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一份公关经理的职位。就象出涉职场的少女,妻上班的第一天在她的领口打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临出门向我送来一个甜甜的微笑,很久没看到妻如此开朗的微笑,我用劲地挥挥手:“祝你好运,Dear Ran。”
几月下来,妻的应酬开始增多。一次,妻邀我与她同赴一个晚宴。妻从容婉转于人群之间,忽然发现妻谈吐之间偶有一丝倦色,问妻,妻靠入我怀中:“没事,只是有点想家。”我抚摩这妻的秀发:“如果累了,给自己放个长期。”“嗯。”妻轻声地答着,点了点头。
有时平淡就是某种固定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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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清晨,阳光映衬着公园的每片树叶,嗅着那旎人的气息,似每棵小草都在深呼吸。
儿子拉着我的手,拍拍驻守在大树边的秋千,我示意让他踏上去。儿子微微颤颤地扶住秋千地绳索,一脚踏上去又马上缩回去。儿子马上又转回头,看看我,想让我陪他一起踩到秋千上。我笑着让他呆在一边做示范给他看。儿子看我荡起了老高,高兴地拍起手。于是我停下来,让他再自己上,但他还是摇着头。我问他为什么。他撅着嘴说:“因为你是大人,我是小孩呀。”
“大人”和“小孩”,多么浅显的道理,只有从儿子口中说出,才知道大人就是大人,孩子就是孩子。儿子还一直歪斜着脑袋看着我,我摸了摸他的头,笑了,儿子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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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案上摆放着各种资料,那些或多或少都有其辉煌的战绩,不过实至今日,看看所处十几年不变的陋室,心中就不免浮躁。
友来访,见我气色奄奄,拉我往月色中闯。友闲庭信步,气态神和,我却郁郁寡欢。忽然,友一指前面的月影:“你能追过那自己的影子吗?”我嗤之以鼻:“那影在前面,无论如何是追不得的。”友笑了笑:“其实很简单,转过身来,那你就永远在影子的前面了。”他说着徐徐地转过身。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转弯就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