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阅读，曾经的幸福

　　曾经的阅读，曾经的幸福
　　作者：红色密秘

　　先说好啊，我不想向大家推存阅读那本书，免的大家说我是那位
书贩子的广告枪手：）。就是说说阅读经历而已……

　　一；小人书；

　　不是自夸，——小人书是我最纯的阅读，而大书，王塑也好像说
过；最初的阅读，就是为了寻找黄段子。我也有足够的脸皮承任这一
点了。

　　可能老家伙们都记得当年想集齐的那套50本头的《三国》，（你
集齐了？！）那是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另类——我不喜欢这套书，也不
买，更不去租看，就因为人人都是刘皇叔一党的，一开口必是“五虎
上将”，我这曹操一伙的，过了三十才遇到同好，可想当年被群狗舌
战时的狼狈了！还记得突一日新华书店上架《走麦城》，下午到校，
气氛一片悲凉，只我兴高彩烈高呼：“红脸关二死了！”叫一大群人
追出半条街去……

　　记得吗？那时的中午，成群的人围着街上有线高音喇叭听刘兰
芳，《说岳》和《杨家将》也就是畅逍书了，那到我也有，和《走麦
城》相同的情况《小商河》上架时也有，那次我到也和大家同悲了一
回。不过人家都集《三国》，我却集了《东周列国》也是50本，我买
的第一本是《长平之战》，现在都还剩20来本，都给我姐姐女儿
了……

　　但是，我真正要说的小人书，让我思念初恋情人一样思恋的，却
是那本《七把叉》，在70年代，巴西留给中国孩子们的第一偶像，绝
不是贝利，而是吃死在大吃比赛上的七把叉啊！虽然最后冠军叫那个
偷奸耍滑的美国白人得到，可我依然和巴西人民一样哽哽于怀——七
把叉死前，比他多吃15公斤面饼！（那位老兄还有这本书？愿送给在
下吗？）不过多年以后，另一套小人书里，这个白人在另一个大吃比
赛里，用同样的方法磨时间，又撑死了七把叉他弟八把叉，可是他这
回没拿冠军，因为八把叉倒下很久后，来自中国的八戒*猪先生才刚
刚撑断了皮带，而后要求裁判准许他主动帮那白人清清桌面……那白
人很不光彩的趁猪先生万众瞩目时，溜桌底走先了。（《新西游
记》）

　　还有那套人见人爱的《丁丁历险记》，它带来的快乐，就用不着
我说了吧？！

　　对了，还有《排球女将》，我也是先看到小人书的，现在，我可
以认为它和后来的电视剧一样烂，可是更烂的电影《少林寺》当年不
也红比100倍的《泰坦尼克》？！还有一套叫“电影版”的，那时有
个叫“小华”的高中红卫兵姐姐老问我借，但凡有王心刚，孙道临
的，都能把她看哭喽，她们和现在追星族不同的是，她们给偶像写的
信都是保证要好好学习的……

　　二，“大书”

　　开始真是就为看黄色的段落，那股狠劲吓人啊！初一给我爹关书
房复习，无聊看了本《火的化石》科普书，都叫我想出黄来，还就着
黄劲写了本手抄本，都写元谋人拼了老命搞生殖活动的，那是82年，
马上在我校以原创面目和那本代代相传的《少女之心》并列为两大黄
书，搞的高年级的兄弟都以认得我为荣。95年我回去玩，去老学校看
看，靠！两本手抄还在传呢，就是更厚了：），也就是那年，才有要
好的几位女同学知道那书的作者就是在下，以她们的痛骂来看，也是
深受《野人》毒害的，可我一直闹不懂，那时咱男女生不说话来着的
啊？！

　　闲话就不说了，小学里看的书，就那几本，77年到82年嘛，又有
多少书呢？国产的〈〈林海雪原〉〉啊，〈〈奇袭〉〉啊什么的，对
了，也有值得一提的〈〈大林和小林〉〉“都是我的”富翁岛，记得
的吧？！：）〈〈银河铁道999〉〉〈〈小灵通漫游未来世界〉〉。
是了，那时好多科普，叶永烈的，“小灵通”还不怎么样，那个“金
明”探长大家还记得吧？〈〈神秘衣〉〉，一个系列呢。还有〈〈雪
山魔笛〉〉，是在西藏用一根人股骨笛找到野人的，还有是一个从琥
珀里找到个恐龙蛋，孵化出恐龙的，名忘了。〈〈皮皮鲁〉〉也是那
时开始的吧？

　　五年级暑假，有两本书开始影响我的成长了，一本很俗，是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可是它确实影响了我，还有是〈〈青
春〉〉忘了谁写的，说的是大约五十年代初的初中生生活，主角是陈
小平。该书写的特美好，最后是陈小平和团支书去苏联参加国际夏令
营了，注意，这本书可不象同时代的书，里面没坏人好人之分，全是
有缺点的好人，也没有谁帮助谁进步的老套，连老师和陈小平的爸爸
都是从很粗暴到慢慢变的会讲方法了，我怀疑是50年代特小资的人写
的，都写到了孩子们那隐约的初恋了，那是我第一回爱上的一本好
书，可惜，初三给没收了，它没给我黄色，只让我爱上了数学科代
表，后来我追她十几年，没追上，她很酷，像王菲一样，离了婚泡
18，9岁的小DD呢。

　　初中，一个阅读的高峰来到了——那些现在一版再版的名著，通
吃，〈〈基度山恩仇记〉〉我喜欢，可别的我都不爱看，就那时读
了，至今未看第二眼，罗里罗索，比后来马景涛的对白好多少？！挺
好的故事都糟踏了，别说我没档次，是19世纪那帮作家，或搞翻译的
不好，我怀疑他们是为稿费才把话往长里写。其实我真记不清是小学
还是初中开始看的这些书了，精彩的也好多啊，〈〈吹牛大王历险
记〉〉，那么好的书，网上怎么都没人提啊？！怕跌份啊？！都吹
〈〈飘〉〉，有什么啊？！不都是看了D版碟才去看书的吗？连
〈〈吹牛大王历险记〉〉都没看过的，真不配来灌水啊！

　　说到历险记，不能不提〈〈佛列各游记〉〉，〈〈鲁宾逊飘流
记〉〉及儒勒。凡尔纳给我们带来的幸福吧？！尽管他们和现在时髦
的环保格格不入，可是，也只有看了这些书，才知到白人们为何骄
傲，为何看不起我们。

　　那不是人类最光荣的时代吗？！

　　要感谢80年代，那是新中国文学最辉煌的时期——

　　蒋子龙的《赤橙黄绿青蓝紫》里，青工刘思佳，是我第一次看到
的，脱离了高大全式的男主角。《蛇神》，给我性格里添了些不好的
东东。

　　当时关于文革的，已从伤痕文学转到反思文学了，真不错，《大
林莽》，乔俞的《孽障们的歌》和《少将》，是我所看的国内最好的
黑色幽默，特别是《少将》，想来也有读过的网友吧？那时读的是不
是肚子难受啊？和这本有得一比的只有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两
本书都是让我又兴奋又好笑，连夜的睡不着觉，再有这种类似的感
觉，那就是金大侠的《鹿顶记》了。（什么？！你三本都没看过？！
那你来这瞎混什么啊？有这闲你打CS去嘛！）

　　最先红到社会上的，好象是《高山上的花环》吧？张贤亮也红，
可那时是有点比不上《高山上的花环》的，当然，要说文学，是张贤
亮强太多，也就因为这，不好这一口的人就不爱看了，不过他的书，
我都看了，我是好这一口的。还有一位和他类似的作家，那就是大墙
文学的从维熙了，这两位的书肯定是图书馆必备的，你要特别爱文
学，或立志干作家，那这两位是绕不过的。也就着这二位说说韩寒
吧，我不希望苦难来临，像那名言所云：“没有历史的国家是幸福的
国家。”不过，对作家这行当而言，作者和国家与民族所共历的苦
难，是怎么说也不过份的财富。韩寒以他的才气和体验经历，可以写
《三重门》，但以后呢？！别说以后了，就说《三重门》吧，那么本
书，被夸的那肉麻，同样写中学生生活，去看看张贤亮的《早安！朋
友》吧，要《三重门》是“文笔老辣，不像中学生写的”，那《早安
！朋友》就只好说是千年的黑山老妖写的了。80年代中期，上海出了
个龙新华，女的，也是中学生，写过有关早恋的《柳眉儿落了》和
《今夜月儿明》，韩寒的文笔功力嘛，也就那一挡的了。大家可以找
来比着看看。

　　接下来，粱羽生的《七剑下天山》为首的武侠闯进生活了，那些
迷醉也不用说了，我班主任从我那里收掉的武侠，都够她下岗去开租
书铺了。一通好看后，分出了挡次，最早我认为梁羽生如北方一样广
博苍劲，金庸如南方一样温厚丰富，古龙如西方来的大炮舰，后来定
性了，金庸是少林里那扫地老和尚，古龙是浪荡江湖的萧十一郎，梁
羽生？只不过是林家镖局的总镖头而已。

　　80年代中后期，一大批作家出来了；北有莫言的红高梁家族系
列，南有刘格的长江楚风系列，都是20世纪前半叶的人物传奇，类似
的还有苏童和周梅森，我特别爱看的就是周梅森的，他写的主要是些
小军阀，（不过近来也写了个反腐的）真是好看。札西达娃的魔幻主
义；《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巴桑和她的弟妹们》等，让人疯疯颠
颠就迷上了西藏，引得搞创作的都要跑去看看，这股风吹到现在了，
没停的意思。他的作品后来结集子了，好象叫《西藏，隐秘岁月》，
可惜没有《巴桑和她的弟妹们》这篇……当时我老看的都是《十
月》《当代》《收获》《花城》，没什么目地，也没记下作者名字，
象《夕阳落到山那边》啊，《拳击手小酒店》啊，好多好作品。86
年，看到了《空中小姐》，竟没记住王朔，但那感动是记得的。那时
有多少风格啊？！方方，池莉，马原，阎连科，路遥，古华，刘醒
龙，……还有多少记不起来的啊……

　　我也不能否认琼瑶的第一本书给我带来的震撼，第2，3，4本也
还感动，可那书一红就没完没了了，反正我是看到《碧云天》时，已
是恶从胆边生了，那时我在学校搞校报，写稿臭骂琼奶，开始还有女
生来回骂我，可终架不住我如现在党报批那转轮子功一样的1批2批至
2，30批啊。岑凯伦也看了几本，也就那样。爱，做为永恒的主题，
她们写的也就能看一新鲜，这里，我要违反我的许诺，向你强烈推存
一本写爱情的书——苏联作家A.格林写的那本《红帆》，我只能告诉
你，那个爱情是童话和壮丽的奇迹，等你看完，你眼里将不会再有别
的爱情，只会相信这一种是真主般的唯一。我坚信，爱情小说，它就
是封顶之作！别的张爱玲，张恨水了……酸！我还喜欢的一本爱情小
说，是《架裟尘缘》，倒也不是写爱的如何利害，只是写的是佛门中
事，写出如佛子看破红尘，悟道出世而又返世的那份淡然，我唯一所
见的所谓“人淡如菊”的一本书。说到这里了，当然也要说说三毛和
也曾横行了一阵的席幕容，三毛不是那种大家，但她是文学这森林里
的一朵小花，就功力而言，没人用政治那块砖砸我，我就说得和冰心
是一级的了，（虽说她死后有个好象是叫马千里的傻鸟去搞了个真像
出来，说三毛写的不是真的。）云南有个女作家，号称云南三毛，我
喜欢她的一句诗“……在顺城街上，住着我心中的米兰……”可三毛
是无法模仿的，虽然我们都希望有她那样自由的灵魂，但事实上只有
她有，不过，三毛的书也不是非要看，她写的那支歌《橄榄树》已把
她的核心表达完了。席幕容，嘿嘿，当我一读她的散文，严重的风格
不同一就表明了一切，已有人指出她偷了流沙河50年代写的诗，我也
落井下石吧——她还偷了一位不太知名的散文家高寒的作品，还有几
篇，恕我见识少不知是那位的……

　　由温元凯《第三次浪潮》起头，又一种书吸引了我，这类书我想
大家也熟习，就我而言，《第三次浪潮》的确是把我从义和团式爱国
精神中拉出来的那本书，从那时起，我想睁开自己的眼睛看世界了。
可惜，这一类中，精品不多，有《河殇解说词》（事是上已被禁，它
出自赵紫阳智囊团手笔，差不多也就是6.4的理论起源。）《山坳上
的中国》，麦天枢，王先明合写的《昨天——中英鸦片战争纪实》，
和后来的《中国可以说不》，要说文笔呢《第三次浪潮》和《中国可
以说不》最差，但概念前卫啊。可读性要说《昨天》了，在我们看到
曾被人为掩盖的历史时，那种行为与真相同样幽默。

　　在初三，我接触到了一个文学青年团体，那是85年，他们的领袖
是诗人林夏，他那一屋子的书，和他本人的指导，让我读完了《嚎
叫》《荒原》《木木》《猎人日记》《尤里西斯》……，（比起原来
读的《红与黑》，《荆棘鸟》等，我到现在都认为，林夏给我的更象
文学。）大约是林夏本人的兴趣所在，他有几乎完整的南美魔幻主义
书库，也让我读。《尤里西斯》，有名的晦涩，我虽不敢说懂了，可
读的很顺利，但林夏让我读的一本《绿房子》，以书中三个角色各自
分别的1，2，3人称视角，再杂夹各自的回忆，现实，幻想……再一
小段一小段跳着写，靠！看第6遍我才理出点故事纹理来，象比之
下，《福尔摩斯》象幼儿读物了……。从林夏这里，我的阅读水平有
了一个飞跃。最重要的是，我在这里第一次读到卜伽丘的《十日
谈》——老天，是50年代的的未删本！我这才知道，黄书也要分好坏
的！关于删本，或是那帮人说的所谓“洁本”我也有话要说了，——
你当你是谁啊？！

　　也敢删人民的书？！那些年我读三言二拍，古书洋书，最怕“口
口口口”，这种书，真象去了势的男人，他不能淫了，可别人一见
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总是他没了的东东，反而更加妖淫！！

　　到了90年代，95年的“陕军东征”，是我所知的文坛最后盛事。
起于80年代的作家们，更成熟了，也有沉下去的。（像乔良，看了他
的《灵旗》后，一直等下一本，可是只等到《超限战》……）有一个
朱苏进，我看虽成不了大家，但有“一招鲜”的活路，他的《孤独的
炮手》和《绝望中诞生》两篇，都是写“大”东西的，虽说谁都知道
他要写的那东西老大，可还是要看了才吓一跳——想不到他能写的那
么激烈。这时的马原，孙甘露这类有点象冒险家或探矿者的作家，也
都出了集子，他们对文字的探索和实验工作，让我崇拜。

　　这时的王朔已成了腕，无数的人要反“痞”，反的了吗？！王朔
将是无可争疑的大家，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第一，他有了相当
的作品数量。第二，由于这位“码字师傅”活计老练，他的作品水准
整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的作品里有虽然另类，但相对独
立，又相当完整的价值观。这是要成为大家的绝对条件。另一个也做
到这点的，也是被公认为是大家的老兄也姓王——王小波，愿他在天
之灵安息！是他给了我真正的阅读快乐！

　　他的早逝，是共和国文学的一大悲事，不过，我老认为王小波没
死，我忘了是马克吐温还是欧亨利写的一个小说，说的是四个穷画家
选了一个人出来装死，以抬高画价的事，王小波是不是也在玩这套？
！（也有人在报上说了同样的话，可我这帖子没稿费，您也就甭告我
剽窃了。）这时期还出了余秋雨的大散文，不说他后来有些烦人，但
开始的那些，还是有相当一些可以称为传世之作的。

　　也是在这时期，我才相逢恨晚的读到欧亨利，读他的书，好处是
你懂得了幽默，很容易就能编出高品位的段子逗笑别人。坏处则是你
从今后，不容易再遇到能让你独自会心一笑的幽默了……

　　“陕军东征”五部书，第一是陈忠实的《白鹿原》，评论家们很
有些毛病；什么叫“……差一点就是名著……”？！是就是。不是就
不是嘛！我个人看法，《白鹿原》得算名著。另外高建群的《最后一
个匈奴》也是好书，《八里情仇》和《热爱命运》一般，也就是应景
之作。贾平凹的《废都》值得一说，他以前的作品，我还都喜欢，我
认为他是那种“勤能补拙”的作家，《废都》一出，说是以写红楼的
笔写的，可其实是写金瓶梅的笔写下的，硬要说是红楼呢，也行，是
赖昌星那红楼。我虽说是读《金瓶梅》读出“淫”来的黄人，可是
《废都》中，我连“淫”都读不出。只读到了满篇满纸的“下流”。
由其是那些“口口口口口口”，别人要是说被阉割了成太监，贾老兄
就只好说是自宫了要当人妖的了。

　　再后来，上了网，好书只见两本，一是《寻秦记》，一是《银河
英雄传》。“美女作家”纯属江湖小妖，到是九丹的《乌鸦》，让新
加坡这国民素质很高的国度在反思，我们国内，大佬们也是正评多
（少见啊！），反是下面叫嚷“妓女文学”，不过也是，我们这国
度，最看不上“鸡”的，往往也就是那帮招“鸡”的和“鸡”们自
己。

　　……等着新的好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