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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愁,一首永恒的歌
- 作者:雪中梅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2/3/9 20:27:13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呀/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这是台湾诗人余光中的著名诗《乡愁》,知道余光中是因为这首诗,读余光中的文字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读过他的诗集,但更多的是喜欢读他的散文。作者说:我用右手写诗,用左手写散文。《左手的掌纹》是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大家散文文存》中的一辑。读完已一个月有余,总想写点什么,因诸多事干扰,直至今日,方可静坐而书。
眼前放着读过的余光中的几本诗集和散文集。诗集《乡愁》中许多令人感动的诗篇,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中放过。“等你,在雨中”,“舟子的歌”,“漂给屈原”,“登长城”等优美深情的诗,令我陶醉,令我沉思。然而,余光中的散文,更令我亲睐。这本《左手的掌纹》收集了作者五十四篇散文,分了七辑展示。第一辑“蒲公英的岁月”,第二辑“开卷如开芝麻门”,第三辑“凭一张地图”,第四辑“幽默的境界”,第五辑“日不落家”,第六辑“落日故人情”,第七辑“自豪与自幸”。每一辑都浸满了作者浓浓的情意,从童年到青年,从青年到中年,到老年,每一篇文字,都是作者真挚感情的再现和对祖国的呼唤。
余光中出生于1928年的重阳节,1950年,随父母去了台湾,最终定居台湾。是台湾在诗歌、散文、评论、翻译方面成就斐然的著名作家,文章多次获海峡两岸的重要大奖。有文章评论:“余光中的散文集《左手的掌纹》,虽然只是他散文篇章中的一小部分,但已充分展示出他的散文个性。他从容的气度、深厚的学养,作为散文的坚实根基,在他晚年的写作中更是成了质朴的真理。再联想起他那著名的文化乡愁,中国的想象,在他身上,我们俨然看到了一个文化大家的风范和气象。”读完此书,确实有这种感受。
作为一个专业作家,余光中的散文浸满了一种诗意和古典神韵,他不仅文学功底深厚,用词华丽,但是没有那种令人窒息的腻味,而是一种亲切、真实的美的享受,他的语气活泼,内容丰富,令读者常常有种身临其境之感。就像一位天生丽质的姑娘,再给她穿上一身华丽得体的衣裳一样,令人赏心悦目。关键是作者情之深,情之真,感动了读者的心。我每读一篇,心中总会浮现出作者儒雅的形象,感受着人类生活中,平凡世界里,这种平凡中的美好。
作者不仅是一位知名的作家,他还是一位深情的丈夫,一直用真情温柔地抚摸呵护着妻子;更是一位慈爱的父亲,《我的四位假想敌》一文,以幽默的笔触,假想着未来四个“敌人”带走四个宝贝女儿的种种情景,把一个父亲的不舍和无奈的矛盾心理刻画的淋漓尽致。《鬼雨》,是为幼子出生三天夭亡而作,把一个丧儿之父的心痛,通过鬼雨的描写,永远留给了广大的读者。那“湿漓漓,阴沉沉,黑森森,冷冷清清,惨惨凄凄切切。今夜的雨里充满了寻寻觅觅,今夜这鬼雨。”永远定格在1963年12月9日的夜晚。作者还是一位高级而有趣的朋友。他的辑六“落日故人情”中的《朋友四型》,把一生中的朋友分为四类:高级而有趣、高级而无趣、低级而有趣、低级而无趣。人生一世,朋友必不可少,读完此文,你又属于哪一种类型?你的朋友,是哪种类型多呢?古人有:近赤者红,近墨者黑的哲理,作者的这种择友方式,也是一种朴素的人生哲学。
读作者的散文,最令我感动和敬佩的是他始终以乡愁情怀和对祖国母亲的牵肠挂肚作为他散文和诗歌的主旋律。这种情怀,能像余光中这样的定居海外,表达的这样的深切和淋漓的作家,确实不多。“大陆是母亲,不用多说。烧我成灰,我的汉魂唐魄仍然萦绕着那片后土。”(《从母亲到外遇》)“一刹那,我的热血触到了黄河的体温,凉凉地,令人兴奋。古老的黄河,从史前的洪荒里已经失踪的星宿海里四千六百里,绕河套、撞龙门、过英雄进进出出的潼关一路朝山东奔来,从斛律金的牧歌李白的乐府里的日夜流来,你饮过多少英雄的血难民的泪,改过多少次道啊发过多少次泛涝,二十四史,哪一页没有你浊浪的回声?几曾见天下太平啊让河水终于澄清?流到我手边你已经奔波了几亿年了,那么长的生命我不过触到你一息的脉搏。无论我握得有多紧你都会从我的拳里挣脱。就算如此吧这一瞬我已经等了七十几年了绝对值得。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又如何?又如何呢,至少我指隙曾流过黄河。”(《黄河一掬》)一个没有真情实感之人,怎能写出这样深厚的文字,一个没有经历过离别的孩子,怎能体会到母亲的思念。作者如此深情的文字,在他的许多散文中都有流露。《四月,在古战场》《逍遥游》等篇章中都有表达(这两篇没有选在此书中)。而《听听那冷雨》《地图》《山盟》等篇章中,几乎处处隐藏着一个“文化的中国”。无论是游览异国的名山胜水,还是漂泊在异国他乡的路上,或是中国的神话、典故、建筑、艺术、名人等,这一切在作者的心里,根都是中国,是他的思乡之源,是他文字的生命之宫。
季羡林老先生说:我一辈子有两个母亲,一个是我的生母,一个是我的祖国母亲。余光中也是如此。他二十一岁离开祖国,再还乡时已六十四了:“掉头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雪满白头。”“长江断奶之痛,历四十三年。”同样的大家,相同的情怀,他们的作品,充满着对祖国这块热土的热爱和眷恋,给我们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和教育。一个热爱祖国之人,他一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好朋友。因为爱,因为深情,才使他的心充满着温暖、悲悯和善良。他的作品,才会像太阳光一样,带着热量和光明,给寒冷和黑暗中的人们以帮助和启示。季老如此,余光中也是如此。
“这是寂静的脉搏,日夜不停/你听见了吗?叮咛叮咛咛?/这盅人的音调禁不胜禁/除非叫所有的风都改道/铃都摘掉,塔都推倒/只因我的心是高高低低的风铃/叮咛叮咛咛/此起彼落/敲叩着一个人的名字”(《风铃》)这个人的名字就是祖国,这个心牵风铃的人,就是余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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