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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的文化
作者:匿名 文章来源:武隆旅游网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2/8/14 13:04:16

   老早就听过这样一句歌词“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听外公讲,这说的是纤夫,一种被人遗忘了好久的巴渝文化。

  曾看过一副油画,名叫《伏尔加河上的纤夫》,这是一副带有批判性的作品,意蕴万千,让纤夫具有了一种人文的艺术性。全画以淡绿、淡紫、暗棕色描绘头上的天空,使气氛显得惨淡,使得这幅画具有了一定的悲剧性。确实,在物欲泛滥的今天,纤夫文化的流失,确实是一种显在的悲剧。

  在今天,也有人指责“裸体纤夫”是一种不道德的文化,而恩施官方将纤夫称为“一种文化”,着眼的,无非是纤夫在文化阐释上的符码意义。但从审美价值来看,无论纤夫是衣着裸露还是衣着严谨,都是一种内在的人文景观。因为纤夫们发出的粗犷声响,奔走浅滩的豪爽身姿,坚毅的表情,都使得他们有了一定的劳动美感,在如今相当缺失的中国来看,未免不是一种深重的内涵。

  但仅凭纤夫带给我们的观感,就妄下定论,未免又太过于主观。因为任何美好,总会落脚于现实,纤夫们的生存方式,从哲学的意味来说,或许就是个意象上的泡沫,既虚幻又空洞。

  纤夫们走上拉纤路,不可能是为了那卑微的艺术,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养活自己。在生存观面前,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只是拉纤的过程极为辛苦,无轻快可言,常常重荷在肩,血汗交流。他们屈着身子,背着僵绳,步态一瘸一拐的往前迈,但他们却从未向那陡峭的山路低头,未向那轮烈日低头,这是一种积极的向上,是一种硬汉子精神,就像海明威的《老人与海》里的圣地亚哥一样,只不过这是属于中国的,属于巴渝的再纯粹不过的硬汉子精神。

  这种精神流传久了自然成为了一种文化,只不过,这文化是纤夫们的“苦痛史”。他们的血汗并流,他们“古栈荒台多朽骨,篙眼绳沟血斑斑”的生存实录,在佝偻匍匐的姿态里,在攥满血痕的手心里,隐藏的,是一种不为人知的苦痛。

  外公说,纤夫一般是老人,这让我更为不解,我想,是不是科技的进步,造成了我们现代人与纤夫间的精神断裂?我们口口声声的说这是一种文化,却只是一味的把它美好化、抽象化,而对于那些残酷的现实,却视而不见。

  我想纤夫文化再绚烂,也不过是纤夫们一种血淋淋的生存记录,而对于现代来说,这只不过是剥离了传统文化的一种符号,除去商业利用的价值,没有任何意义。

  我认为,有意义的,只是文化的传承,那种特有的精神,并不是一种商业的契机,与纤夫文化息息相关的号子,也是纤夫文化里必不可少的一种内在的底蕴。

  对于自小在重庆出生的我来说,川江号子,是一种不可缺失的文化传承。听外公说,粗犷的川江号子有着“长江文化活化石”之称,并且在纤夫与险滩急流的搏斗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同时,川江号子是沿江而下,一词一语都与相关的景物有关,可以说是巴渝风情的见证。

  一般说来,川江号子可分为平滩号子、下滩号子、抢滩号子三种。平滩号子是纤夫拉纤通过险滩后的号子。这种号子曲调舒展、悠扬,声音舒缓、轻快,富于歌唱性。而下滩号子在船只开始下滩时才会响起,此时因为顺着水势,船越行越急,随时都有碰礁的危险。所以此时的号子沉重、阴郁,有种同舟共济的感觉。抢滩号子是逆水而上时要喊的号子。因为抢滩时最危险,要求所有的人保持步调一致,要求所有人齐心协力,所以号子速度较快,旋律简单有力,节奏急促紧张,有时甚至出现呼喊。通常江上都是喊声震天,几乎盖过了急流的咆哮声。

  以前,在长江各支流的古道上,常常是五六艘船的纤夫同时拉纤,一队接着一队。一方面是峡谷庄严的静谧,一方面是险滩上喧闹的号子声,这种强烈的对照使长江的号子成为巴渝特有的文化遗产。

  我想,如果说三峡的纤夫是一道最古朴的风景,那么号子毫无疑问则是响彻纤夫古道永远的歌唱。外公也曾说过,纤夫和号子永远不可分割,这是一种沉淀了丰厚历史的文化底蕴,是一种必然。

  纤夫和号子,这是巴渝文化的象征,是中国精神的象征。这特有的文化,将伴随着滚滚的长江水,永不褪色,永不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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