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深处
“笃笃笃......”一阵轻轻地敲门声,打断了我的聚精会神。
“真讨厌!”我嘀咕一声,放下笔,起身开了门。爱明一脸茫然地站在外面。
“你不是说今天跟妈妈进城看姥姥吗,怎么回得这么快?”我满脸狐疑地望着爱明,他看上去有点怪怪的,不但没有像往常那样老远就大喊我的名字或使劲儿擂门,还很伤心的样子。
爱明避开我的眼光,没吭声,扭头去看窗前满树青黄的杏子。
“进来吧,杏子还没有熟呢,来看看我的钢笔字进步了没有。”我一把把他拽进来,兴致勃勃地拿起我刚才临摹的“庞中华钢笔字帖”给他看。
他勉强笑了一下,“恩,不错,不过,你还不能写得太快,楷书先要练得纯熟了,行书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大姑和大姑夫呢?”
“爸爸去鱼塘了,妈妈在菜地饮菜。你今天没有进城吧?”我一向对他的钢笔字很佩服,桌子上的这本字帖还是他送给我并鼓励我练习的。
“昨天夜里,妈妈拿一条麻绳在房屋...在房屋里上吊,被爸爸发现了,折腾半夜......”说完,眼圈红了,声音也有点儿哽咽。
“怎么啦?”我吃惊地问,“她上了没有?”话音未落,我连忙捂住嘴巴。“二妗为什么要上吊?”顿了一下,我又小心翼翼地问。
爱明的面部抖动了几下,忽然“呜呜”哭了起来,“谁知道呢,奶奶都死了几年了,昨天妈妈听人家说,是她害死了奶奶,那人还说这话是大姑说的,”他边哭边说,一时弄得我不知所措。“我知道妈妈对奶奶不好,可也不至于害死她呀,妈妈怎么可能是那么毒的人?”
我楞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你哭什么啊,姥姥死的这几年,我从来没有听妈妈讲过这种话,二妗又是听谁说的?”
据爸爸妈妈说,姥姥的死,跟二妗不无关系,都七八十岁的人了,还总天跟她拌嘴斗气。或许是觉得活够了,怕以后卧床受罪,或许是受不了二妗的冷脸,一天夜里,姥姥以半瓶农药结束了自己的风烛残年。
“等大姑回来,我要问问清楚,奶奶到底是不是妈妈害死的,她不可能那么毒......”
看到他那么伤心,我也很难过。我们俩不但是表兄弟,而且还是青梅竹马的好伙伴。我们不分彼此,无话不谈。小学毕业后,都没有考上镇重点中学,又不愿意上普中,后来爸爸跟二舅商量了一下,就出高价学杂费,一同上了离我们家十里路远,据说只比重点中学差一点的曙光中学。
“还是不要问了吧?人都死几年了,没必要再为这事搞得不得劲。”我沉默一会儿,等他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忙不迭地安慰他,“大人们的事,我们也搞不清楚,姥姥是服毒死的,难免会有人说闲话。”
爱明把玩着我的钢笔,叹了口气,“我是想到妈妈太可怜了......”说着又哽咽起来,“就是脾气怪了些,竟被人家那样说......”
“行了行了,别再说了。走,到你家去玩。”我生怕他又要哭起来,干脆打断他,拉起他就走。
爱明一向是活泼开朗豪爽的那种人,我从未见他如此伤心过,为了安慰他,就一同去了他家。
像我们这样十五六岁的小年青,是很容易忘掉烦恼和不快的,从我家出来,我们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刚才的事,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
吃过晚饭,爱明和二舅很轻易就将我留了下来。对于二妗的不冷不热,我装作大尾巴洋洋地毫不在意,我在他家过夜和他在我家过夜都是家常便饭,自然得就跟我俩上学放学一块儿走路一样。而且,二舅和表姐表妹都是很喜欢我的。
带着白天的伤心和委屈,爱明很快就睡得很酣熟了。而我闭着眼睛酝酿了半天,瞌睡也没有把我带走。渐渐地,被窝里暖得有点热了,下身也跟着硬了起来。我钻出被窝,出去撒了泡尿,重新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我被什么弄醒了,醒来感觉周身舒泰,一种难以名状的暖流在全身流淌,交汇在下腹的某一处。生殖器硬得跟铁棍一样,用手一捏,就像一头暴怒的牛犊,不羁地跳动着。同时,一阵快感从它那儿如电流传输开去,所到之处,酥软泛滥。
我无法继续入睡,手总是下意识地去触摸它,每一次触摸,便获得一次难言的快感,我贪婪地捕捉着,又惊又喜。
爱明梦呓着翻过身来,一只胳膊和一条腿压在我身上。借着窗口投进的月光,我扭头凝视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那么恬静,那么孩子气,隐约还能发现某种未褪尽的委屈痕迹。此时此刻,我忽然感觉到,我是那么爱他,爱到似乎有一种疼痛,直达心灵深处。我侧过身,紧紧抱住他,一任那种莫名的感情,幸福地融化在如被窝一样暖暖的爱意中。
下腹的感觉越来越奇特,形成了一股热流,奔腾着左冲右突,寻找某个神秘的突破口。
我放开爱明,平躺着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却不能,那种灼热的感觉愈加汹涌无措,来来回回,撞击着我的感官,难受极了。
我轻轻地把爱明的手拿进我的内裤,闭上眼睛,任那种欲仙的快感铺天盖地,漫山遍野。我用我的全部迎合着,滋润着,吸收着,消化着......
他有意无意地握了一会儿,又抽回手去,我没敢造次,怕弄醒他责备我。
它比刚才更硬了,而我也比刚才更加兴奋,简直快要发狂了,便不再满足于压抑地触摸,索性伸进手去,尽情地抚弄起来。立刻,一阵强似一阵的快感迅速传遍全身,合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聚集、膨胀。肉体不存在了,变成了一堆若有若无的棉花糖,被燃烧着的快感侵蚀着融化着。忽然,奔腾的潮水找到了缺口,狂怒的马群冲破围栏,“咚咚咚......”战鼓擂响了,骤雨般击打着。“嗖”地一声,我被销人心魂的快感推向虚无缥缈的顶峰,旋即,缓缓跌落......鼓声消失了,不时还有一声闷响,然后,一切终归寂静。
多年以后,在一个大商场门口的促销表演中,有一对十六七岁的高中男孩在台上唱歌,其中一个太腼腆了,始终不敢面对台下热情的观众,总是深情地望着同伴,一首歌唱下来,他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脸。这情景,忽然勾起了我沉睡多年的记忆,那眼神,多像我们当年的对视啊。而那天晚上的场景,也一下子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当时,他睡着了吗?我至今都不敢肯定。可是在当时,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甚至很正常,我们互相喜欢,互相关心和信任,他伤心了,我去陪他安慰他,用我的全身心,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