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是dog。浑身雪白,憨头憨脑的。肥肥的身子,明亮的眼睛。也许它是dog类中的美女。我想起“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和“想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之类句子,给它起名“小乔”。
小乔于我已经不可分离。夏夜,我躺在院子里,小乔就趴在我的身边。它也迷糊着,可是耳朵不时竖起,警“视”一切可疑的动静。这里没有蚊子。但是不时会有几只飞蛾、蝴蝶光临。一看见它们,小乔就扑上去。扑打过程中,本来身法灵巧的它相形于蝴蝶们,显得有些笨拙。往往把自己摔的四脚朝天,不得不“咿呀”叫唤。这时我会起身,恼怒的瞪着它,怪它多管闲事,搅了我的好梦。它呢,委屈的望着我,怯怯的,象作错了事的孩子,等待我的处分。我便向它伸出手,它会高兴的猛摇尾巴,飞快的窜到我的怀里,安安静静地伏在我的臂弯,享受着我对它的宠爱。
那天我在一家酒吧和朋友聚餐。喝多了一点酒。朋友们都走了,我也起身。走到大门外,小乔不知从哪里钻出,一口咬住我的裤脚。我还以为它在撒欢。继续走路。那知小乔猛力把我往回拖。我酒后糊涂,竟然踢了它一脚!小乔痛的“嗷嗷”直叫,但是仍然追来,仍然把我往回拖。我清醒了。呀,原来我的挎包忘记拿了,里面有我的老师不传的文稿啊。回到餐厅一看,我的挎包高高的挂在墙上,小乔咬不到,它才去拖我啊。我抱起它,亲了一下。谁知这个家伙竟然别转脸去。嚯,生气了呢。这时我才看到它眼里汪汪的泪水!
那年我的母亲去世,我和小乔一同到了老家农村。我是个“百事孝为先”的人。那段日子,伤心的泪水没有干过。小乔总是静静的躺在我的脚边。有时爬到我的身上,用舌头去舔我的泪水。我向母亲跪拜时,小乔竟跟着我的身后,做出跪拜的样子。后来,作为答谢,我真的向它拜了一拜!不过这时不知怎么搞的,它竟然吓跑了。
我们也确实闹过别扭。那天晚上,小乔焦躁不安。它走来走去,还不时发出沉闷的叫声。后来趁我不备溜出去了,一夜没有回来。平时,我晚上坐在桌前爬格子,小乔会伏在旁边。弄弄我的裤管,舔舔我的脚髁,或者干脆跳到我的怀里,歪着小脑袋“人模狗样”的看我记录在电脑上的文字。可是今天竟不辞而别,真是可恼!
第二天早晨,它回来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去寻它的食物。“彻夜不归,还装出可怜相!”我骂它。忽然看见门外有一条大狗,雄赳赳的,一个劲朝我屋里瞟呢。我明白了。“昨夜会你的情郎去了,对吧?”我突然觉得:我没有理由限制它的“狗身自由”,尤其是它的基本需求。后来,我按照所掌握的规律,每个季度让小乔去寻找一次应该属于它的东西。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有各自的不幸”。小乔也许应了托尔斯泰的这句名言。它不争的成为我的家庭一员,但是惶恐却落到了我们头上。那天,小乔千不该万不该跑到了我的办公室。又偏偏碰上那个管机关的小头目。“嚯,哪里来的狗狗呀,满可爱的嘛。肥肥的哟,下酒可美的很罗!”头头的目光充满“人屠”气。小乔吓的马上躲在我的身后。“你敢!”我的声音十分平静,话里却酝藏着电闪雷鸣。我知道,小乔已经融入我的生命,谁敢伤害它,我会立马拧断谁的脑袋!“霍霍,k大人的哟,失敬失敬!”这位先生保持着自己的油滑。望着他的眼神,不知怎么马上想到“十年内乱”中的那些造反派们!
不久,机关出了“禁狗令”。令云“不自己动手处理已养的狗者,机关将派出打狗队代除之!”我和小乔都忧心忡忡。怎么办?我问自己。
目前还没有找到好办法。但是我相信,我们会有绝对美妙的未来。因为如果让狗性的进化超前于人性的发展,这个地球将会提前燃烧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