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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然坠落人间的日子
- 作者:遗世寒冰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5/2/26 13:22:52
偶然坠落人间的日子
题记:你是我命定的遭遇,我是你意外的收获。
(一)初识
步入教室,外教还没到,大家交头接耳地在闲谈着。
我望了望攒动的人头,看来是没有位子了,后悔来得太晚。 正无可奈何的时候,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示意我过去。他是谁?边从记忆里搜索边狐疑地走过去。原来在他身边空着一个位子。他伸手接过我的手袋,和放在空位子上的他的衣服一起放到书桌一侧,尽可能多地给我留些空间。多么细心而热情的一个男人!在陌生的城市里有这番巧遇也是幸事,我不禁从心底里涌起一股暖流,便给了他一个感激的微笑。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就是不要和陌生异性主动搭讪,而笑却可以代表很多意义。
他也报以微笑,很明媚,让人想到初春直射的但不灼热的阳光。
哦……原来是他! 眼前浮现起昨日的情景。
昨天是第一天报到的日子。离开校门的我依然保持着学生时的习惯,穿一件藏蓝色背带连衣裙里面衬一件白棉布大翻领衬衣。长发散披在肩后,用小发夹束了半绺,这样就不至于太乱了。微风轻拂,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浓郁的花粉的气息,烘托出季节将近成熟的气氛。在经过门口传达室的时候,他正取了报纸出来,两个人差点儿撞个满怀。他歉意地笑了笑,我们几乎同时说出“对不起。”然后相视而笑。当时没有留意他的长相,只记住了他的笑,明媚而生动!
今天我来参加岗前培训,意外地又看到了他,依旧是那一脸明媚的笑,让人如沐春风。这次较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他,略为清瘦的脸上长着一双不大却极为明亮的眼睛,笑的时候会眯成一条缝,长长的睫毛密密地遮下来,一副快乐的样子让人怀疑他的年龄有没有二十。他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一丝笑意,无形中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原来,他正是我所在办公室的主任,今天来这里监督本单位的几个新人学习。
“实际上就是来躲清闲。”他说。好象早就和我非常熟悉了似的,一点儿也不忌讳我是他的新下属。莫名地生出几分相见恨晚的感慨。
学习半个月,我们坐了半个月的同桌,已经是无话不谈了。说实话,这么枯燥的学习本没什么意思,但因为他的存在,我竟然希望能把这枯燥的学习无限期地延长下去。最后一天学习,我已经无心听课,眼瞅着窗外,密密匝匝的柳枝交错着重叠着汇成浓绿的海,浓得化不开,似乎可以把一切进入其间的东西包括时间、光线一起吞没。我的思维已经濒临停滞,在浩淼的绿面前只觉出自己的渺小。略微的愁,略微的忧,混和着丝丝缕缕的烦躁在心里搅动,又无处发泄。随手在笔记本子上胡乱写了起来:假如你是那绿/我愿作你怀里的莺/为你/不知疲倦地歌唱起舞……
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停了笔,有种绝然的悲壮。甩了甩长发,摇散眼前聚集的迷茫,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他正在入神地想着什么,表情严肃,神色黯然。我迟疑着是否应该叫他,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称呼,踌躇着不知所措。幸好他很快意识到失态,冲我笑笑,说:我们得走啦,再见。说着伸出手来与我相握。我低下头,避开他明媚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在抖。
(二)遭遇
接下来,我开始了杂乱无章的工作。这是一家中型国营化工厂,通过学校联系,双向选择我来到这里做些文职工作。这里没有细致的分工,一个办公室里挤了四五张办公桌,惯有的拖拉、松懈、形式主义的机关作风在这里很普遍。习惯了学校按部就班的半军式化生活,初来乍到的还真不习惯。经常听着那些妇女们聊老公、婆婆、孩子的话题,觉得自己完全被排外了。是呀,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和一群拉家带口的中老年妇女就象两个星球的居民,生活环境与经历差得太多,思想也很难衔接,就更别说沟通了。我苦恼,与其这样孤零零地强扮着笑脸听一些根本就无法理解的话,还不如索性就躲到外边去。
四楼有间乒乓球室,因为过去单身男青年们无所适事常到这里挥霍太过丰盈的时间,现在他们大多成家自觉自愿地割舍了这一爱好,便给了我一个可以躲清闲的地方。
中午的阳光热情地亲吻着玻璃窗,刺眼的阳光里我托着下巴,用肘支着窗台,望着远处错落的建筑任思想漫无目的地浮游在冥想的空间。我模模糊糊地看到意识里有张脸,亦真亦幻,我摇摇头,想把它从我的头脑里摇散,可不一会儿它又聚拢来重新拼成一张似远还近的脸庞。哦,他,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来但我们相遇了,彼此微笑,然后分离……
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我用手捂住了胃。
单位食堂的饭还不如学校里的好吃,捞饭只能保证它曾经被加热工具加过温,有时候还会带些硬芯,更不要讲什么味道。第一个月的工资整数都寄回了家准备给弟弟盖房子,偏僻农村还延续着十几岁就成婚的习俗,对此,再无奈也只有沉默着认同,同时尽能力凑钱帮父母达成心愿。剩下的零头也只够在食堂里吃,还要感谢单位里一天五块钱的伙食补助。
过去上学的时候也闹过胃疼,多少也算有经验了。我用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胃部,另一只手死撑在窗台上稳住身形。阳光照在身上有种汗流浃背的感觉。
“在做什么呢?”
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他!心跳骤然加快,“哦,在看风景。”我含糊地答着。脸一定很红,深秋了,太阳干嘛还么毒!我不想给他留下了个扭捏的印象,哪怕我真的害羞而懦弱。
他站在我旁边,以我1.65的个头刚刚可以没过他的肩。在视觉上很舒服,没有压抑感也不觉得自己很突兀。象老朋友一样,我们漫无目的地谈了起来。大多时候我更象一个倾听者,偶尔插上一句,大家相视一笑,然后继续聊。我曾经认为自己是个很不善于言谈的人,没有主见,不会选择话题,也因此在群聊的时候我习惯了倾听,也乐于从倾听里感受别人的喜怒哀乐,应该算是很敬业的群众演员。但与他聊天的时候却发现,他很注意倾听我的哪怕仅仅一个表示疑问的“嗯?”。特别当我一句话逗乐他的时候,我是那样的快乐,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和满足!
快乐是最好的药,能够治愈所有的痛。
(三)快乐
我的生活变得充实起来:每个月发工资的那天要写信给家里,询问各人的需要以及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同时汇去工资的绝大多数;第二天去街上买回来这个月的必需日用品;剩下的日子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盼着和他聊天的机会。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等待和错过里度过,但用全部热情期待一个梦想的心情是愉快的。
转眼进了冬,北方的冬天特别美,这也是我决定留在北方工作的原因。
记得第一次看到雪还是在大学里读书的时候,一早醒来,窗外已经白茫茫一片了。我这个从来都视逃课为罪恶的人却因为那场雪旷了半日课,几乎走遍了校园里所有铺满雪的小路,去看、去闻、去听、去亲吻这神奇的精灵、自然的宠儿。我为了雪而着迷!
有人说,南方女子多是感性而多情的。或许有些道理吧,不然,我何以为了这雪而选择了背井离乡?
盼望着能有一场雪,可以象鹅毛般飞扬也可以象雨丝般细碎,或者只轻浅地浮一层在地上,转瞬间即被地表的温度化为一层湿气,也足以让我激动好几天。盼望着,盼望着,一如盼望着他的出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于和他聊天的渴望成为了想见他的冲动,仅仅是希望见到他,可以不说话,亦或只是个背影,甚至空气里有他来过的气息。
年底了,单位事情很少,办公室里的人都经常到不齐。他却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夹着个小手提包一晃就找不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在你眼前晃一下又找不到了。
天,没怎么刮风,经常会阴,一片雪花也未掉。
年近了,我却莫名地烦燥起来。
终于,在放年假前一天我病倒了。高烧不退,恍恍惚惚总有无数个身影在眼前晃啊晃。我伸出手想拂开,没想到碰上一张脸。他那明媚的笑融化了一天的雪花,所有的身影变成白色,象雪纺作成的礼服,轻盈飘逸。远处传来花的香气,哦,白色微带淡绿的花瓣轻轻地飘落,象绽开的雪花,大朵大朵地带着香味儿的雪花。我不禁看得痴了,手紧紧地握着,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即使一个人,也能够倾听到快乐的声音,我相信。
(四)默契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习惯性地伸手到床头,没有摸到闹钟。平常这个时候闹钟应该响了,它在哪?猛然发现,身边原本又黑又潮的墙壁变成了又大又亮的玻璃窗。这一惊非同小可!环顾四周,大面积的白色只夹杂了一点儿淡淡的绿,我怎么到医院了?急忙翻身下床,我的鞋子呢?正待俯身看床底下,一双红棕色半高跟女式皮鞋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循着手臂向上望去,看到了一张带着明媚笑容的脸。他的另一支手臂里斜抱着一束香水百合,花香象阳光一样充满了房间。
我接过花,将脸俯下去,深深地嗅着,一串串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洒满了花瓣。
他蹲下去,握着我的小脚,把鞋子给我穿上。我有些恍惚,眼着闪现出南瓜车恢复原形的时候灰姑娘遗落的水晶鞋。王子握着鞋子沉思,正如他此刻的专注。
我伸出手,正迎上他抬起的脸。象彩排过千万遍似的,四目相对,他揽我入怀。
事情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变化,就象青春来的时候忘记了开花,当人们记起它的时候已经蓬草遍地。
我申请调离了他所在的办公室,主动要求去档案室。以我在大学里学到的知识和好学的天性,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掌握了电子档案系统,又自学了网络管理、硬件维修,单位领导乐不得我能身兼数职,一个人当几个人用,又经济又实惠。我也乐得安静,平日里关起门就成了隐密的小天地。平时,把日常工作做好,会有很多闲散时间,便上网聊聊天,泡泡坛子,想念他的时候就写成帖子发到版子里,日子过得倒也快乐。
他象了解我心思一般,很少到我办公室来。
午饭过后,偶尔会在乒乓球室遇到,还象过去那样天南海北地聊,一样无拘无束地笑,只是互望的时间多了,“有口无心”的时候多了。说话成为一种方式,一种理由,一种可以表达情感的借口,内容成为次要,有时候谁都记不起刚才的话问了几遍说了几遍。往往这时候他笑自己记忆下降,老喽。而我则把视线调往窗外,给他一个安静却蕴含快乐的背影。
我想他明白。
因为,往往这时候他会给我一个轻浅而迅速的拥抱。
当我转身,两个人就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谈着那个已经跑了很远的话题。
我可以理解,理解一个很看重事业的已婚男人是如何在竭力维护着自己的形象,维护着那一纸家庭包办下无感情可言的传统婚姻,维护着心爱的女儿对父亲的崇拜,维护着一个懵懂少女对他无比的信任与爱慕。他不能、不舍伤害任何人,但他的确也需要被别人关心、呵护。年龄和性别并不能成为衡量需要关爱与否的理由。
我,一个偏僻农村出来的孤身女子,身无长物,能给予他的唯有一片真情。而走得太近了就会影响到他现在的一切。他不会希望,我也不希望。想到这些,心儿不禁有些刺痛。轻咬住下唇,露出一个绝然的笑,为着自己的决定生出一份悲壮的自豪。
他的手滚烫,紧紧握住我冰冷的手指,象是要握出水。有些疼,我却给了他个淡淡的笑。
(五)发现
机构臃肿是国企的通病,裁员一下子成为时髦词汇。他没等到领导谈话就主动要求下海了,带了几个愿意追随他的同事去了海南。我始终都没问过他的打算,我想,既然不想改变他又何必解剖他呢?让他做自己愿意做的事,只要他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我买了手机,这半生最奢侈的一件东西,每天都会发短信给他。无关风月,也无关生活起居。或只字片言,或洋洋数条,都是凌乱的思绪,我想他读得懂,无非两个字“想你”。
后来,他给自己配了手提,我们便可以在网上相约。他的时间并不多,经常会挤占休息时间陪我聊天。我感觉得到他的疲惫,可嘴里说着让他下去休息,每当他真得下了线又会忍不住失落。常常会对着屏幕上变灰了的他的头像发上半天呆,接下来的时间就成了煎熬。越来越多地失眠,体质急剧下降,经常感冒。为了能急时看到他上线,我的电脑二十四小时挂机,因为了解独自一人等待的彷徨便舍不得让他上来也感受那份寂寞。有几天看不到他上线,我就会跑到我们的小房间关上门唱他喜欢的歌,写些没头没脑的思念的句子。有几次胃疼的时候正赶上他在,我打完给他的话就要把手臂垫在胃部缓解疼痛。我们的时间太少太少了。
再后来,他的工作好象更忙碌了,上来得也越来越晚,呆得越来越短,手机消息经常过了一天才想起来回。好几次,发完消息看不到回音想拨过电话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又考虑到他的同事们在会不方便。就这样在焦虑里等待,盼望着他平安无事。有时候,他一个简单的笑脸发过来也能引发排山倒海的感动,却不能告诉他,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我渐渐地不敢再和他语音,每次听到他的声音都忍不住哽咽。我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邮件。他的邮箱有很多,公司的事情就用公司的英文字头作用户名,公司电话作密码;我们通信用的都是以对方的昵称作用户名,对方手机号作密码。网络时代以网络为媒介,用数字延续着感情的故事已经屡见不鲜。我并不前卫,但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不论他在与不在,也无论用什么方式,我依如继往地付出着全部热情。就象台词里讲的:如果要加上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正如我短信里对他讲的:
“自从见到你的那天起,我就了解了这一生要做的事情:爱你。无所企图、不要回报、单纯地爱你。只要你需要,我会给你我的全部。
我不完美,但不妨碍追求爱的完美。
让我的心融入你,即使此后永不相见也要让我感知你每时每刻最真的情意。这就是我最奢侈的愿望”
到此,如果一切就此打住也该算是一段美丽的办公室恋情了。可是,忽然有一天,他给我留言说,以前的邮箱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同事知道了,幸好里面没有什么东西,每次看过的信他都删除了。希望我能往他新申请的邮箱里发私人的东西。
看后,有几分诧异,换就换吧,反正都是邮箱,于我没有什么不同。把邮箱地址存进地址薄。
习惯了存贮、调用、传输这些操作人的大脑就会变得无所事事。我打开网页,无意地输入他的用户名,用我的手机号打开邮箱。很干净的界面,只有一封开通邮箱的系统通知。就象参观我们自己的房间一样我漫无目的地打量,看看各项设置,在打开“已发送文件夹”的时候我发现一封邮件,是他单位的邮箱发来的。打开,里面只有简短的两行字:
建两个邮箱,记得给雪儿写信。
下边是一串手机号。看着陌生的名字和号码我狐疑起来,要不要继续?
心已经跳成一个儿,不良的预感袭卷而来。我定了定神,从容地按“雪儿”的拼音从这个网站试起,用手机号作为密码,居然很容易就被我找到并打开了邮箱。邮箱的收件夹空空的,这是他的风格,我冷冷地笑。打开“已发送文件夹”里面躺着几封邮件,收件人的名字也是雪儿,只是用的网站不同。逐一打开,一封封邮件,熟悉的贺卡与寄给我的如出一辙。相同的画面,相同的字句。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变冷,冷得牙关不停地发出碰响。转到“删除文件夹”目录,里面是更多张“雪儿”寄来的卡片,字里行间满是柔情蜜意,我再也无法冷静,泪水模糊了视线。
(六)回忆
一段时间的沉寂之后,他终于记起了我,可能一下子不能适应没有我消息的日子吧,他第一次上网等我。
象往常一样开启我们俩申请的语音室,这里曾经留下我多少甜蜜的回忆,曾经多少次支持着我坚守着对他的爱。可是,今天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好一支接一支地放歌。
忘记从哪里切入的,我们谈起了相识,那是一段烙进我生命的日子。他讲着,我听着,奇怪的是不再有独自回忆时的痛,象在听别人的故事,偶尔还会轻声浅笑。从他志得意满的声音里我可以体会得出那段日子也的确给他带来很多欣喜,只是,我却无法确定这种欣喜中是否杂揉了他对“雪儿”的某种想往。或者干脆是合二为一的感觉,无论屏幕这头坐的是我还是她。他很陶醉于这种状态,当我不经意说起自己最初上网的时候以“雪”作网名的时候,他竟然自己谈起曾经有一个同桌叫“雪儿”,鬼使神差地在我的有意放纵下谈起她种种的好。一份早种下的情愫,两个懵懂无知的年轻人无缘点破,一次际会再续了前缘。没想到此时正犹豫不决的他遇到了单纯如斯又执着如斯的我。
周旋在三个女人中的他作何感想呢?我想不出,头晕,胃疼一起发作,可是,我却懒得起身去拿药。
长时间的沉默令他惊醒,猛得截住了话头。过了一会儿,他又恢复了以往温柔的语气问:“怎么不说话了?”
我忍着胃疼打下一行字: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能让我帮你分担吗?
好啊。雪儿现在还好吗?
她还不错,成了家,挺忙的。
你们还可以联系的。
大家都挺忙,再说也没什么事需要联系。
毕竟一场缘分,就这样算了挺可惜的。
不许你这么想,我只在乎你。
55555555我在哭。
我的确已经泪如泉涌了,是失望,是委屈,是怨恨,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不要哭,我会难过的。真想现在就飞到你身边。
没事,我会好起来的,真的。
真对不起你,让你难过。
没关系,医生说哭能让人把体内的毒素排出,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连你的青梅竹马都不要了:)
这是缘份,我们不能拒绝缘份。
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如果你不喜欢我,一定要告诉我。我宁可清醒地痛着也不想你违心地敷衍着。这样对你和我都不公平。
别胡思乱想了,再说这样的话我会生气的。
想听什么话呢?
想听你说很开心,让你快乐是我的愿望。
白天有你就有梦,晚上有梦就有你,好好爱惜你自己……
我信手打着,眼泪又一次冲破堤防。
这一次他沉默了,那是雪儿写给他贺卡上的句子。
(七)
我又一次看到了香水百合的花瓣飘成的雪,小天使轻盈地飞舞,有乐声从空气里流过。我坐在一片云彩上,赤着脚,梳理着飘动的长发。再也不会有王子来握住我的脚让我去试水晶鞋了,因为王子已经老得飞不上云端了。长发也不必再高高地挽成淑女的形象,天使可以让头发自由地飞,而不必象公主那样循规蹈矩。
有自由的日子远比有爱要轻松,所以丢掉爱情负重的我可以飞上天空的任何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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