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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得笔直
- 作者:徐洪刚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3/12/28 3:28:54
- 站得笔直
那时刚从济南陆军学院毕业回去,组织上考虑我身体不好,特别照顾我,就让我当了无线排长。当战士的时候我是一名有线兵,有线和无线,虽说都是通信专业,在技术上却相差很远,上任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这是组织对我的信任和期望,就硬着头皮上任了。
身为一排之长,不懂专业是很难为情的,面对手下这些“千里眼,顺风耳”头脑灵活的业行家里手,自己是一筹莫展,幸好兵们都是我过去带过的兵,但现在不能把他们与新兵时相提并论,而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兵教官的传统又在我这里不得不继承和发扬,我只好丢下虚荣的面子向兵请教,幸亏当初带他们的时候,自己是一尘不染,光明磊落,不然今天就有苦头吃了,表面上不敢对抗,心里有厌恶情绪抵触你,气不顺将会造成工作上多大的被动。碍于现实情况,我不得不虚心向兵学习,俨然像一个新兵,我的诚心换来了兵们的热心帮助,面对我虔诚的请教,兵们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技术上的蛛丝马迹,都及时向我指导,并积极维护我在连队的威信,在其他班排长的面前,从不提及我在专业上的一窍不通。
经过三个月以后,我基本掌握了身为一排之长的业务素质,领导起全排来也日渐得心应手。为了感谢兵们对我工作的大力支持,趁女友来队之际,我决定请那几个助我一臂之力的有功之臣搓一顿,在酒桌上反而弄得他们手足无措,按照驻地规矩,三杯过后尽开颜,拘谨的他们,脸上泛着红晕,又对我掏了许多心里话,表了很多决心,决定把本排工作再接再厉,干出点样子来,不给本排长丢脸。后来,他们果然兑现了诺言。
在当排长期间,我对战士们的训练严格要求,一丝不苟的,一个河南漯河籍战士对我说:“排长,你今天的强化训练和严格要求的方法,要是在家时有人这样督促我,那么大学我早考取了。”听了这话,我很是得意。无线兵的密语背诵是较为枯燥乏味的,作为无线兵,又是必须掌握的看家本领,那些本来就互相没有联系的无规律密语,战士们起早贪黑死啃,硬是啃下来消化掉,那的确不是一件轻松的训练。
在连队,兵们与我称兄道弟,但在工作训练上是一点不含糊的,我对兵要求严格,首推训练与思想,训练好思想也会好,思想好的训练也必然好。在连队,在许多场合,战士们爱唱那首歌:“作风好仗就打得好,作风不好仗就打不好,这是历史的结论……”扎实的作风加上苦练巧练卯足劲儿练,我所带的排军事素质人人都有一手,因此战士们在任何环境里,都充满自信,也才有尊严。常常参加师团通信大比武,每一次参赛,也总能摘金夺银,我这个当排长的脸上自然也光彩,也才感到在连队有立锥之地。
作为一排之长,手下有三四十号兵,一些活就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兵们就会收拾得利利索索,不过,我不愿意当甩手掌柜,凡事必须亲临指挥,工作训练上到位,即使是为团里出一次以班为单位的公差,我也会亲自前往。
有一次连里卸煤,正逢一个炎热的下午,兵们就像搞接力赛一样,人闲工具不闲,一大卡车煤,片刻功夫,稀里哗啦三下五除二就卸下堆置完毕。兵们一个个黑得像非洲人,汗水在脸上和脖子上冲出了黑色的河流,不知谁先在别人的脸上摸了一把,也像接力赛一样,随着忍俊不禁的欢笑声人人染成了花脸。看着战士们又热又渴,我悄悄买了汽水犒劳战士。
兵们对我有多好啊,你的衣服呀,被子呀,不会让它有半点脏的痕迹,甚至连洗脸洗脚水牙膏都主动给你打好挤好,这就更加促使我要把兵带好,为兵着想,把兵当亲兄弟。在生活小节上,就更加严谨,不能得寸进尺,内衣内裤袜子之类就自己料理,不能都由兵去洗,兵虽然无怨言,但其他人就会戳你脊梁骨。也自然会损坏自身形象,日久便会失去威信。
自己花钱买点东西给战士我还是觉得应该的,干部有工资要比战士多得多。比如,一个战士生病住在卫生队,我去看他总不能空着手吧,战士过生日,也该表示表示,兵们平日与你挥汗雨,战天斗地,甚至有时候要付出流血的代价,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为了伟大的国防事业,兵们就是你的亲兄弟,是你的神经中枢和手臂。有的战士年龄比较小,不管你是班长还是排长,你都应责无旁贷的担当起大哥哥大姐姐的责任。要切实为兵着想,不能只要战士付出,流汗流血,牺牲这牺牲那,不考虑战士利益和需求,榨油式的带兵是不行的。
我在老乡和老兵的观念上都较为淡薄。我认为只要你工作干得好,表现出色,我就敬佩你,表现一般化,对你就一般化。我排里有一个叫陈刚的四川成都籍战士,工作表现都很好,训练尤为刻苦,只是性格较为内向,不善于与别人沟通,平常除了训练,就埋头看书,不与别人来往。我在休假后,他搞卫生时,把我的一双制式旧皮鞋放在门外,让捡垃圾的给收拾走了。我回来后,没鞋穿我非常生气。半年工作总结,在评选优秀士兵时,那时候都在班里发扬民主,由各班推荐上报,名单里自然没有陈刚,要说不评他自然无可厚非,考虑到他平日的表现,毅然决定给他报上去,不能因为我的一双皮鞋,打击影响他对连队建设的热爱和工作的积极性。
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撒在兵身上,那不是一个优秀的带兵人。
有人说,紧步兵松炮兵,稀稀拉拉通信兵,我则不这样认为,我带着兵们在野外训练,行动队伍整齐,纪律严明,绝对不允许他们像土匪一样走一路臭一路,任意践踏群众的庄稼,偷鸡摸狗。军人的荣誉是至高无上的,任何人都只能维护和增添光彩,决不能玷污它。我的队伍开到哪里,那里就展示军人良好的道德风尚,在营区外行进,远远地就能听到我们军歌声声,惹得村庄里的小孩要跟随很久。
工作训练,年轻的战士们都喜欢搞突击性工作,发扬雷厉风行的作风,不喜欢搞疲劳战,更不会一天的工作拖到两天来完成。无线兵脑子灵活,干起活来可谓心灵手巧,在训练和工作中他们追求速度和效益,这是与所从事的专业性质影响的,是战士们建功立业迫切心情的体现。
我带过的那些战士他们都喜欢受到表扬和奖赏,一句口头嘉奖就会心花怒放,我常常口头表扬和奖励他们自己支配更多的时间,这是我带的战士最大的爱好。
当我调离通信连队的时候,有一种割舍般疼痛的感觉,那是一种来自朝夕相处,并肩战斗,情同手足的交融。
后来我多次回到老连队,兵们仍旧亲切地称呼我排长,他们不管我后来是什么职务,我仍然还是他们的排长。
有一次回去,另一个排的战士与我聊天,眉飞色舞地告诉我他对我最初的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当我第一次站在全连队前值班整队,在队前讲话,气宇轩昂,抑扬顿挫,军人气概十足,站得笔直。虽然他把我所在时干的工作和成绩都忽略不计,只留下一个排长英姿勃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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