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素面小时没穿过文革时间最时髦的军装,从来和妹妹只穿妈妈做的花布衣。因为妈妈不喜欢我们穿那绿色的衣服。
高中毕业的一天,父母拿回来一张参军报名表,说让我去当兵。我明白他们的意图,只好服从。
在指定医院里,那天来体检的人很多,10人一小组的检查,内科、外科、一科一科的过滤,同伴一个一个的被筛下,虽然我当时没什么特别想去参军的感觉,但也不想被筛下来,这样太没面子了。到了最后一个检查项目----牙科的时候,我们这组的10人只还剩下5人了,我们的心情开始紧张,在我前面的2个姑娘紧张的进去,沮丧的出来,我也把心从嗓子眼里往下压了压,故做镇静的走了进去。那医生可不管我们的心情如何,只是把我们的嘴撬开,象检查牲口一样的检查我们的牙齿,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挑出毛病的地方!毕竟那是最后一关了,必须严格一些。他(好象是男医生吧,太紧张,没记住)仔细的看了我的牙齿后,放下工具,叹口气说:“别看这姑娘的牙非常不好看,可就是没有虫牙、蛀牙!”我跳下椅子,开心的跑了出去。我过关了!
之后的政审,我是一路红灯,成为我们城区十年来的第一名女兵。
以前让父母管教得很严,小时曾幻想着,我要有了10元钱,就可以离开家,自由自在的生活好久。算算,二两米粉才8分钱!真要离开家了,却老是想着家里的总总好处,好象父亲做的菜是那么美味,总是吃不够一样。
11月1日,父母和妹妹把我送到武装部,千叮咛、万嘱咐的交待着各种的注意东西。还给了一大包吃的东西。晚上半夜的时候我们终于坐上了开往广州的专列(所谓专列,就是为我们这批新兵调拨的火车,是一路走、一路停,专门给别人让路的列车!)。
一上车,我们十六个本市的女兵就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了,拿出各自的东西开始了会餐。虽然我们原来都互不认识,但当时好象我们就象姐妹一样的团结,互通有无。武装部送兵的股长巡视到我们这车厢时,看着我们满桌的零食,苦笑着说:“一帮馋猫!”
历经了两天两夜的“跋涉”,我们终于到了广州。火车站广场上坐了很久,明明看着汽车在旁边,为什么不让我们去营区?老看着首长们在叽咕着什么,然后又一遍遍的点我们的名,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后来班长告诉我,那天因为是我耽误了全团几百号新兵一小时的时间!本来已经按各地武装部招兵 编排好了新兵连的,可接站后点名的时候发现我居然是女的!只好临时把我从男兵连调了过来。
报来的名单上明明是个男生的名字,怎么我就是一名女生呢?!我刚到部队就给首长来了个紧急反应!
哼!我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小时候的病痛给父母多少麻烦,给你们的只是一点小意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