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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徙中的坚守与迷失:年轻一代何处安放青春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中国新闻网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1-9-12 20:52:52

  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中国内地的流动人口已达2.6亿,十年间增长80%,平均每6个人中就有1个是流动人口。有数据表明,中国流动人口平均年龄不到30岁,“80后”年轻人正逐渐成为流动人口的绝对主力。

  2.6亿人,一个庞大的迁徙群体,他们的生存状态怎样?他们以后究竟要在哪里停止流动?城市会接受他们吗?故乡还有没有预留他们的回归空间?又是一年中秋时,在这个中国人的团圆节日里,漂泊者需要亲情的慰籍,更需要一种归属感,将青春的梦想安放。

  “关系就是生产力”

  刘梦林现在在北京一家杂志社工作,她和同在这座城市奔波的人一样,每天挤地铁,等公交,在上班的路上吃早餐。“我喜欢下班的时候挤地铁,因为这代表今天我没有被要求加班”,刘梦林经常用这句话调侃自己的忙碌。

  今年23岁的刘梦林去年6月毕业于北京一所重点大学的中文专业。大学的即将毕业的时候,面对北京过高生存压力,原本希望留京工作的她还是遵从父母之命考了河南老家的公务员。当时父母给它的承诺是“只要笔试过了,面试家里会‘操作’”。

  无奈的是刘梦林去年公考笔试没有通过,家里的“操作”也没用得上,后来她在父母的联络下暂时进入了家乡的一家报社工作。公考失利让刘梦林后悔当初回家工作的决定,“选择回家就想图个稳定,但是那边就是合同制,熬不到事业编,而且里面的员工都是被‘安排’进来的,一个萝卜一个坑,想发展单凭实力基本没戏”。

  在家工作的刘梦林,开始怀念北京的生活方式和相对公平的工作环境,并且渐渐发现自己在大学学的东西在家里没有用到。

  “当时我也想自己一个女孩子不需要有大的理想,在家适应着过小日子也挺好的,只是后来我实在适应不了那边的应酬”。刘梦林说的“应酬”是单位领导让原本做编辑的她去拉广告,甚至好几次带她去陪客户吃饭。刘梦林说,在一次晨会上,领导表扬她“业绩突出”时,还即兴总结了一句“关系就是生产力”。

  为了摆脱挑战自己底线的“应酬”以及越来越不适应的家乡“生存法则”,刘梦林终于决定回北京。在和父母的几次争吵中,家人也渐渐可以理解女儿的理由。“我还年轻,我觉得我学的东西应该有一个更大更适合的平台去施展,在北京机会多,竞争相对公平,工作之余还可以去学校‘充充电’,我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让自己将来后悔”。

  回来就面临承受一个“北漂”需要承受的一切,面对北京高的离谱的租房费用,一个月前刘梦林在同学的介绍下住进了位于崇文门的一户群租房,三居室的房子被隔成了十几间。从名校大学生到“北漂一族”,现实的剧烈落差让刘梦林本以为傲的名校光环急速暗淡。

  创业遭遇“不可抗因素”

  对于就业,家里毫无关系门路的王欣悦应该更羡慕刘梦林。大专读服装设计专业的王欣悦,毕业之后遭遇就业尴尬,小城市找不到这个行当,大城市又看不上她的大专学历。毕业半年都没找到工作的她,不顾家人反对,立志要自己创业。一年前,王欣悦和两个同样有创业梦的同学一起来到北京,她们打算从开一家服装店做起。

  王欣悦的服装店去年10月开张。但是,初期大家拼凑起来的十几万启动资金在租房、装修、进货之后,自筹资金已经不够周转,这时候王欣悦想到了贷款。

  在办小额担保贷款的时候,需要提供房产证抵押以及有合格信用记录的担保人,年轻的女孩们动用了亲朋好友很多人脉才凑齐了这些。王欣悦说,为了这些,她们光是找关系请客送礼就花了一万多块钱。“但是最后我们找到了这些,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王欣悦说的新问题是银行贷款审批手续复杂,流程进展缓慢,而就是这不应该成为问题的问题,最终破灭了几个女孩的创业梦。

  “我们就三个人,银行一会要这个材料一会又要那个证明,我们东忙西跑,托人找人,刚开始我们还不太懂服装行内的规律,生意不好,钱回不来,房东又催着交下一季的房租……”。说到自己的贷款经历,神情激动的王欣悦难掩委屈。由于家人一开始就不同意他们做生意,几个女孩没敢再向家里要钱,王欣悦说,她们当时为了省钱,三个人都退掉宿舍挤在小店里住,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

  由于贷款迟迟不能批下来,供货商和店铺房东又催的厉害,王欣悦的服装店在连续亏损近半年后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没办法,我们实在找不到银行方面的关系”,王欣悦用这句话总结了自己第一次创业失败的原因。

  现在的王欣悦,白天或是在网上投简历或是去参加招聘会,晚上她会扛着服装店留下的余货去人流密集的闹市区练摊。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北京呆下去,但是回家又能干什么呢,所以,投奔城市时,你就要做好和它分手或死磕的准备,刚来北京的时候我们都是有‘北京梦’的人,但是,如果说我现在还有‘北京梦’的话,我的梦就是遇到个好男人能在北京安家”。

  王欣悦说的这也许不是什么“北京梦”,但却说透了不少“北漂”女孩心底最真实的期待。

  奋斗改变身份,改不了身份证

  像刘梦林、王欣悦那样在“北上广”边缘踌躇挣扎的年轻人,他们用自己的辗转奔波,诠释着中国当下的城市化进程中,还伴随着新的区域发展不均衡拉大的现实。年轻人为了发展机会而选择迁徙,在迁徙中又挨受着面对未来的不安全感。其实在这个迁徙队伍中,我们还不能忽视另一个数量近亿的庞大群体,近年来已经有人给他们统一了标签,叫“新生代农民工”。

  “我来了就没想再回去,我必须让自己在这里立足,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以后还当农民工”,如今已经是汽修工程师的赵鹏,无论是身份,还是收入都可以称得上是农民工“翻身”的例子。只不过,现在的他才渐渐意识到想要真正属于这个城市,并不是自己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

  高中毕业就外出打工的赵鹏,老家在安徽北部的一个农村,七年前高考落榜后他就选择来北京打工。出生以后就上学,上完学就进城打工,对土地的陌生,对城市的向往,让赵鹏这样的年轻打工者,不愿意再延续父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生。但是需要他们存在的城市,并没有做好接纳他们的准备。

  “居委会找你办暂住证,公司里办社保跟城里人不一样,以前只知道没钱别人看不起你,现在脱贫了还是比人家矮一头”。刚来北京时赵鹏只是觉得城里人的眼神、语气会让他们感觉到受歧视,然而如今他认为最大的歧视是来自制度和政策的不公平。

  做了六年的汽修,赵鹏的梦想是等自己有钱了买一辆车,“钱攒够了,北京又改摇号了,外地人连资格都没有”,赵鹏常常感慨命运弄人。对于这些流动中的人来说,政策的巨大力量就是可以瞬间洗牌他们的一切打算,而户口就是那个让他们或者幸福或者悲催的命运底牌。

  已经26岁的赵鹏至今都没谈恋爱,“在北京买房我想都不敢想,现在的女孩,没房子谁会跟你啊,何况我又是个乡下人,再说了现在没北京户口买房子都不行了,什么经适房、廉租房都没法申请,退一万步说,结了婚,孩子上学又是个问题”。

  赵鹏喜欢听汪峰的那首《北京北京》,他说歌曲里面就像在唱他自己。农村回不去,城市呆不下,现在的赵鹏说话时总爱带一句口头语,“随命吧”。

  这段时间赵鹏喜欢下班之后跟朋友去吃大排档,“我们都是一帮打工的,在一起聚聚,调侃几句心里的憋屈,挺舒服的”。最近半年他还开始研究买彩票,“人总要有点期待嘛”,赵鹏把自己的命运转机寄托在数学概率上。

  9月的北京夜晚,清爽微凉,车灯拥挤的街道里塞满都市霓虹下的喧嚣。商场超市门前中秋促销的装饰广告提醒着来往路人佳节已到。繁目点点的灯光中,刘梦林可能又在加班,王欣悦估计正忙着吆卖她的服装,赵鹏也许又去吃大排档了。

  这座城市的聚合与包容,或许就是这些漂泊的人们最难以割舍的文化认同,就像赵鹏喜欢听的那首《北京北京》。

  采访后记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当寓意着团圆的中秋节来临之时,相信不少在异乡拼搏的游子心中都会涌起缱绻的乡愁。他乡还是故乡,何处安放青春?当理想与现实碰撞之时,会平添几分怅惘,也会有几分对未来的憧憬,

  所谓流动人口,是在中国现行户籍制度下,离开户籍所在地,以工作和生活等为目的到异地居住的人。伴随着工业化、城镇化的快速发展,中国已经进入了人口流动迁移最为活跃的时期。目前,新生代流动人口已成为主体,人口流动由生存型向发展型转变。中国流动人口分布仍向沿海、沿江集中,新兴都市圈、中西部中心城市成为新的人口聚集区。

  人口流动,一方面是个体谋求发展机遇的选择,另一方面也是国家经济增长和城市建设繁荣的重要支撑。在国家现代化,经济社会转型的宏大背景之下,交织着亿万个体的悲欢叙事。

  近年来,“北漂”、“蚁族”、“新生代农民工”、“逃离北上广”等词汇涌现,折射出流动人口所带来的社会问题,也描摹出城市漂泊者的个体境遇。背井离乡大多是与理想有关,为了实现自我价值,为了寻求更好的生活,然而在拼搏的路上难免遭遇挫折、失败、彷徨与失落。

  青年是最有活力的群体,他们在奋力抓住时代机遇的同时,也在坚忍地面对着不同于父辈的艰辛与困扰。迷失、彷徨中也有一份坚守——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相信战胜一切的年轻,相信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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