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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庆驴友利用周末武隆旅游(二)
- 作者:匿名 文章来源:武隆旅游网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2/9/14 22:27:10
接上文:重庆驴友利用周末武隆旅游(一)
离开芙蓉洞,告别百万年的沧桑。车轮从芙蓉江畔滚过,轧着被春雨润湿的沥青路面,把那弯碧水和青山寄存于心海。每次离开一个地方的时候,我总习惯于回想一下,什么时候还能再来,可真正迫切地还想再去的地方,目前只有一个——敦煌。
汽车开往仙女山,仙女山最高海拔2200米,平均海拔2000米左右,我心想,2000米也算不了什么高地,但随着车行,感觉有些寒意,裹了裹衣服,对车门里钻进来的风一阵诅咒。和大多时候大多数事情一样,风并没有因为我的诅咒收敛那怕是一丝的张狂,我只得再次裹紧衣服。
一个小时后,汽车拐进一个像车站的地方,心里一阵暗喜,嘿嘿,这样快就到了。身后的阳说:仙女山下雪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车站”大门上面滚动着一行字,大概意思是:仙女山昨夜下了场雪。我站起来,准备下车,谁知司机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慢吞吞地进去转了一圈又出来,没看到他们干了什么,同行的猜测应该是交什么费才能上山。
车继续爬坡,“真的下雪了”有人叫了起来,大家再次整齐地侧头看着窗外的山顶。我用手擦了擦玻璃上的雾水,指痕间,远处山顶白白一片,但又白得不彻底,还间插着一些灰黑色。是雪,但不是想像中的大雪。
山势越来越高,道路两旁也有了雪的痕迹,扶扶眼镜,仔细地看看,树上挂的似乎又不是雪,倒像是冻雨形成的雾淞。拿出相机一阵猛按快门,旁边的何老提醒:你要拍到前面去噻。对头,我抓着相机来到司机旁,导游妹妹说:“这雪景让人诗性大发呀”。我边拍边怂恿道:“来吟一首嘛”。“啊!大雪呀,真他妈的白啊。”我#$¥#@
车停在仙女山景区的大门口,原因和先前一样,等后面的那辆车,那时光线已有些暗,但还能看到花台和树木上的积雪。人们纷纷跳下车,站在雪地前对着镜头傻笑。我为他们拍了几张,实在冻得不行,相机也拿不稳。窜回车里穿羽绒服,车厢空空如已,只有那位瘦导游(不是吟诗那位)在一角玩手机,背影纤弱得让人怜惜。
“怎不下去透透气?”
“我来的次数太多了,不想下去”。
披上衣服,我再次站在雪地里,缩着脖子看着大家一起嘻嘻哈哈。我们工作的地方,很多年都难得下次雪,所以大家对“雪”的情意更浓。一位厨师曾告诉过我:当你不太会做菜的时候就尽量每道菜少做一点,因为饿的人是不说味道不好的,反之,即使你做得再好,吃太饱的人也不会觉得味道有多好。其实生活中很多事都是这样,量变引起质变,如距离才能产生美的情感、太多时反而没有穿的衣服、变成唠叨的话语。
导游介绍仙女山有烤全羊,心里暗想:一群人围在火堆旁捧着装满烈酒的陶碗,架上的羊肉正滋滋地冒着油,孜然的香气随着火花爆散在空气中,爽朗的、豪迈的、羞涩的、温雅的、稚气的、沧桑的、世故的笑声在窗外的风雪里回荡……正想着,不争气的嘴巴有反应了,喝口冰凉的水,和着唾沫一同咽下。
到住宿地的时候天色已完全暗下来,餐厅的桌椅都冷得似乎结了冰,食品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匆匆填了个半饱便钻进客房。同行的男同胞大多都上楼喝酒去,看看窗外“烤全羊”牌子下的大门紧紧关着,没有一丁点要打开的意思,心也跟着在屋顶呜呜叫唤的风哇凉哇凉起来。
走出客房门,过道清冷,看不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生物。下楼去,一楼几间半开的房门里传出女士们的声音,不便打扰,我继续外走。
仙女山上很多橦农家乐,两排整齐地组成了街道。今天气温很低,风带来的寒意直入骨髓。路灯很亮,但很难看到行人。一两爿小百货铺还开着门,走进其中一间,商品多为零食香烟类。买盒云烟,比山下贵3元。老板三十多岁的样子,瘦高个,皮肤黄褐色。问他仙女山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他的回答和导游说的差不多:从远处看仙女山,和神女峰相似,所以名为仙女山。我继续死缠烂打,终于得到一则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的传说:在很久以前(传说一般都以这个开头),有一条恶龙跑到了这里来,伤害当时居住在这里的布依族人们。人们没有办法,不断向上天乞求,惊动了天上的织女,她决心去拯救布依族人们。临行前天上的神仙告诉她,在鸡叫三遍前一定得回到天上,不然就会变成石头。虽然织女打败了恶龙,但错过了时间,没搭上回程的末班车,化成石头永远地留在了这里,人们为了纪念她便把此地命名为仙女山。我不知道这个传说里的女一号为什么是织女,难道仙女山牧场的草长出来是为了给牛郎养牛的?
离开商店,街上的风更猛些,行人被席卷一空,只有松树旁的烧烤摊前固执地坐着一位阿姨,身后用斑竹杆支盏白炽灯,灯光很强,我只能看到她身体的棱廓。在她身前的案板上,整齐地摆着许多装调料的瓶瓶罐罐和用竹签串好的烧烤材料。
回到屋里,床铺和外面的空气一样冰冷,打开电热毯和电视,本就不喜欢看电视的我实在无聊。敲开阳和鹏的门,约上他们再次走到街上,街道和先前一样,烧烤摊前的阿姨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不同的是风偶尔会把一点冰凉的东西拍我在脸上。
同住一间房的杜老师还在三楼玩。摸摸两张床,里面的那张电热毯只烤热了小半个床铺,和衣蜷缩在那一丁点温暖的地方,拿出背包里的小说慢慢翻动。风还在屋顶怪叫,有点像秋夜里寡妇的哭泣。
想抽支烟又怕一会儿会呛着杜老师,忍一忍,但没心思再看书了,抱着头发呆:今晚会下雪吗,昨晚也下过,这样冷的天应该下雪吧……玻璃窗上突然传来簌籁的轻响,下雨了?我翻身起床,打开窗户,寒风从衣领处灌进来,牙齿不争气地打架,强忍着,看到灯光照着的地方,风抱着几丝银色的线一闪而过,窗台的角落里,几粒圆形的晶体静静地折射着日光灯不太明亮的光芒。不是雨,是雪,心里一阵兴奋,虽然不是片状的雪花但总还是下雪了(方言里把这种很小的颗粒状冰珠叫“干雪”)。身体在哆嗦,眼睛还贪婪地注视地有灯光的地方。就像大冬天站在街道的公用电话亭里给情人打电话一样,一边接受身体的煎熬一边享受着精神的快慰。
重新窝进被子里,雪不时击打在窗户或雨蓬上,我喜欢听雨,更喜欢听雪,又特别是在这样的寒冷的天气,这样孤独的夜晚。关上灯,雪声更清晰些,雪珠落在不同的物什上,奏出不同的音色,清脆的,晦暗的、急的、缓的组合成杂乱而又协和的旋律。闭上眼设想着窗外的雪,敲在裸露的金属水管上,打在石棉瓦上,跌进晾着的衣服的兜里,挂在街灯的护罩边,粘在“烤全羊”的红色招牌角,散在烧烤摊的热气里……这些雪终会熔化成水,再经过各种各样的地方回到天空或大海,他的轮回不知要经过多少年,也许,窗外的雪曾是虞姬的血,西施的泪,李白的酒。
许久,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是杜老师回来了吧,打开灯等着他。
第二天七点多,做完起床的一些必须工作,我们一行向餐厅进发,中间路过一段水泥斜坡路,路面上结着蜂窝状的薄冰,很滑。大家小心地走着,我因穿的是登山靴,感觉走起来还不大困难,那些穿高跟靯的女干们就走得格外小心了,本想去扶一把,但孟子说“男女授受不亲,礼也”,我只得站着没有伸出手,但又怕人滑倒,等一行人都进去后才匆匆钻进餐厅。
解决完早餐,街道上已有人早早在把烟熏肉、野味、羊腿、中草药等摆在小摊上出售,还有的正背着塑料布包好的背篓匆匆赶来。摊主大多衣着简朴,没有主动给过往的行人介绍商品——除非有人过去询问,与很多旅游地的商人不同。
大家讨论着今天的行程,因路太滑,很多人都不想坐车,并且仙女山跑马场离驻地只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正商量着是否走路过去。我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对司机说:我们走过去嘛,空车还要好开些。司机白了我一眼:车重才不容易滑。
近半小时的非正规会议决定,我们走过去,汽车装好防滑链后来接我们。
走路的感觉真好,可以边走边欣赏路边的美景,想停就停想赶就赶,坐车只能一切听司机的。好比强奸与被强奸,两种不同的感受。偶尔一辆轿车或面包车从身边开过,防滑链打得路面叭叭作响,行人很远就让开,绝对没有乡镇上那种鸣笛半天没人理睬的现象。
第一“景区”跑马场。因为是初春,跑马场的一切都还没从冬天的酣梦里醒来,工作人员用冷漠的眼神瞅瞅大家。如果不是高高挂着的景区牌子,我还真有点怀疑来错了地方。极目寻找可以留念的东西,在雾气中见到前方山脚下有一群马。边瞄着工作人员边偷偷越过铁栅栏,然后飞快地跑到离马不远的地方——作贼的感觉真不好。印象中的川马都是个子不高的,但这里的马很是壮硕,像北方马种。最壮的那位,高昂着头,以不屑一顾的眼神扫我一眼,然后转身和另一匹低声私语,会不会在说:瞧,这个傻冒。
仙女山牧场更远些,我不想再走公路,同 昕 一起从树林里跑,地上的积雪和枯叶在脚下吱吱作响,林子里随处可见伐树后留下的树桩,让人有点惆怅。本还想再多走一会儿,但车来接我们了,只得离开。
介绍上说仙女山牧场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十年前读书的时候曾有同学相约一起来滑草,可惜只有计划没有执行。也许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不能滑雪,更不能滑草,牧场很冷清,只有一不小心就会踩上的粪便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牛肥马壮,几株大树挂满雪白的冰条坐在浅浅的枯草间,形象很是讨好,把不太多的游人都吸引过去。个人认为整个牧场最美的是那间厕所,房屋全由松树建成,雪白的陶瓷洁具镶在木板里,是古典与现代的完美结合。
导游给大家游牧场逗留的时间不多,并说好迟十分钟的讲故事,迟到二十分钟的唱首歌,我很是守时,但大多数人并不守时。导游让最后一位上车的唱歌,我开玩笑说:迟到二十分钟的唱歌,别人迟到二十七分钟,所以就不用唱了。
下午到“天坑”(现在夜已深了不再赘述,以后有机会再附上),两小时的时间走完,然后回程。
一次出行,一次经历,一次洗礼,不管结果是快乐还是遗憾,我皆欣然。把自己丢进大自然的怀抱,用清沥的山泉涤去灵魂的俗尘,用生命的绿叶抹去眼角的忧伤;在乱石中收缩膨胀的欲望,在钟乳的奇迹里见证执着的永恒。“从书里出来,我成了哲人,从自然中回来,我成了孩子”,我永远只是自然和历史的孩子。
回到家,这两天的经历也划上了句号,下次会去哪?而这仅仅是旅途的下一次,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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