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小说2003/4/30 10:38:43 作者:笨淡 搜索这个作者的所有文章 投 笨淡 一票 原作者: 酒鬼 文章来源:酒鬼 阅读:285

阅读选项: 自动滚屏[左键停止]

 


绿色的轨迹21



绿色的轨迹之二十一


(作者:酒鬼 发表:2000-7-29 0:18:23)

话说远了,且说陈红权心怀不轨的要我再讲几个荦笑话,我自是誓死不从,毕竟有女兵在场。班长却也帮着陈红权令我再说一个,有心让那对男女难堪,正为难间,却听到一个中年男子的宏亮嗓音在门前叫:“一排二排的无锡兵都出来集合!”
屋里人听了,均是惊疑不定,面面相觑,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营长“大白熊”,全团除了他外,再无他者有此洪钟般的嗓音。此时此刻,他应该是挨班挨户拜早年才对,怎的莫明其妙打断各班的聚会单叫出无锡兵呢?
我满心疑虑的向班长请了假走出门外,见屋旁干道上已陆陆续续到了很多老乡,还有几个江阴兵(无锡辖县),诚惶诚恐的问营长他们是不是也要集合,回之不要。
大白熊见我们还要自行站队,满脸堆笑的摆摆手说:“不用不用,赶快到营部去坐着。”大白熊满脸堆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我印象中他一直是副满脸横肉的扮相的。我记得他的第一次亮相是在全连体能训练时,他见四连的新兵身体素质很差,恼怒的说了句:“我不是你们班长,否则我就踹你们了。”这话一度助长过老三老六这类老兵的臭毛病。
营长满脸堆笑的亲自找我们到营部坐,而且连站队都不用,这事的确令人匪夷所思,老乡王卫东见了我,用无锡话问我怎么回事,不留神被脚步下的树桩绊了一下,后面传来营长的声音:“现在别急着说无锡话,一会儿让你们说个够。”此话一出,更是让人费解万分了,听起来有点反话的味道,是不是有哪个老乡闯祸了?
带着满腹疑窦,全二营的十几个无锡兵走进了坡下面的营部,屋子里只有两三个人,一个教导员,一个少校。那少校我们从未见过,三十多岁的模样,理着他这种军衔不多见的短平头,长脸,一双眸子精光毕射,鹰钩鼻和紧抿的薄唇及脸上深刻的两道凹纹使他显得十分精明干练。还可以看出,他的体形保持的很好,不象我见到的几个少校军官已经过早的发福。
我们鱼贯而入,却都不敢走到屋中央去,只是挤在门边上,那少校站起身来微笑着说:“快进来坐,全部坐,勿要客气。”一番话讲出,众人顿时瞠目结舌,惊喜不定,原来那少校说得竟是纯纯正正的无锡市话,分明是无锡城人。无锡方言十分复杂,城中与乡下即使只差二十公里也会有些变味,而且北乡与南乡不同,东乡与西乡不同,渭泾分明,一听便知。屋里的都是无锡市里的兵,自是分辩的清楚,七分惊讶三分暗喜,原来还有一个无锡大官在这里,看样子营长对他还毕恭毕敬,职位一定不小。
那少校长叹一声:“等了十年了,总算来了阿批无锡老乡,全部坐下,那呢老乡好好聊聊。”
无锡兵本就是活泼开放,明知了情况后,都嘻笑着蜂拥了少校老乡坐下,少校见大家还说着普通话,知道我们顾忌一旁的营长教导员,摆摆手说:“勿要理头哩,哪哩讲哪哩无锡闲话,依个营长是我手底下的小角色,听我的……哈哈哈。”众人谨慎的笑着,那两个营领导此时压根没有听懂我们说的什么,只是在一旁嘿嘿陪笑,众人见了,更是低头偷笑不己。
少校老乡也不摆驾子,先作了自我介绍,他叫刘德英,家在无锡市棉花巷,时任AAAAA部队一营营长,完了掏出钱来让营长去买小卖部去买烟和糖果,营长本就在营部里开了一间小卖部卖些烟酒糖果之类,自去拿了些好的送来也不收少校的钱。众人暗笑大白熊真是大亏血本了,他自开了一间小卖部后,真是生意红火,财源广进,一颗奶糖一角钱一粒,一付扑克二元五角,火腿肠一元五角,康师傅方便面二元一包,一袋饼干五元……高出市价很多,但大多数新兵都是第一次离开父母手执大把钞票,加之伙食单调,生活无聊,在烟酒糖方便面饼干几项上花钱如流水一般,可谓挥金如土,我每天带领班员们打扫五班的卫生区——厕所旁的垃圾场,总是要费力的掩埋大量的食品包装袋,时间一长,埋的地方越来越大,现在要跑到林子里去埋,一不留神还会翻出前辈们从前埋下的酒瓶子什么的。
少校让我们作自我介绍,几个放的开的老乡率先开始自报家门,我看见入伍那天同座的邵小伟,华鸣,谈文虎也在,高兴的过去握手问了好,邵小伟甚是活跃,似乎认识很多老乡,左顾右盼的大打招呼,这一点不简单,新兵连所有兵中,无锡兵是最涣散的一群人,远不如湖北湖南人那样团结经常聚在一起联络感情。在场的二十多人中有一多半相互不认识,彼此很生殊的样子。那少校也看出了这一点,偶尔插几句穿针引线的话,倒也使不少人找到了之前不熟悉的“想棱”(无锡话,家居不远的远邻)我清楚的记得那天的一些细节,因为这个老乡少校在我四年的军旅生涯中是一位重要人物,他影响了我的每一次对命远的决择,我十分的感怀他对我四年中的帮助,使得我在迷茫中清醒,在狂燥中理智,在无助中获得良机。说起邵小伟,我记得少校刘德英对他很感兴趣,笑着问他多大,小伟腼腆的回答说二十二了,刘德英哈哈大笑说:“你个猪头三二十二阿来当兵,
哈哈哈。”旁人都笑了起来,刘德英又说:“考军校是没戏了。”小伟涎着脸说:“啥人想在部队里等十年功夫,我只想入个党回去寻工作。我在地方上是司机,不象他们想学司机,我只想入党。”他指的是大部份老乡们自我介绍中说得都是想学个司机回去开车。刘德英哈哈笑着说:“当兵是没劲,我在这个山沟沟里当了十年的兵,好容易马上可以到城市里去见见市面了。哈哈,我是乡下人了进城了。”众人听了肃然,均知刘德英老家棉花巷是无锡的市中心区,一个见多识广的江南名镇中人甘愿在这个八面是山,穷山恶水的地方当了十年的兵,实在是不容易,扪心自问,我实在是没有这个信心能够苦熬十年,莫说十年,三年我都不愿意,这个地方,天一黑就全黑了,只有营房的白炽灯还能闪出一点人气来,经常停水,用的是机抽的深井水,大部分时间水流很小,风水又差,四周的山矮丑灰黄,只西面的山还有速育林,其它的山在冬天看来是象一个瘌痢头,稀稀拉拉的长了些毛,树木早被附近村庄的百姓砍去做柴了,仅有的一个池塘还是一潭低洼地的死水,盐碱度很高,蓝幽幽
地闪着不让人放心的光。都已是二十世纪末了,这里还保持着原始的风貌。
一个矮个子兵问:“老乡,你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年是怎么熬下来的?”
少校大声回答说:“心里有个目标,路就短了。”
心里有个目标,路就短了。
是啊,少校老乡心里有个目标,是以在这个穷山沟里守了十年之久,尽管脸上写满了风霜,可他还有着乐观的心态……他的目标是什么呢?我的目标又是什么呢?只是入党么,入党以后干什么呢?怎么样才能入党呢?入党真象地方上人说得那么容易么?我胡思乱想着,直到老乡问起我的家在哪里,我才慌忙着回答住址和单位,急切间忘了用无锡话回答,而是用的普通话。老乡抿了一下嘴,不再问我什么,转去和另几个活泼的兵谈笑风生。
营长却是认得我的,招手叫我过去递给我一支烟。我接过却没有火,营长正摸索间一个无锡兵早已将火点了过来。营长随口和我扯淡了几句,又指着我对老乡少校说:“你这个小老乡文章写得是不错,旅里的方干事点名要他呢。”老乡淡淡地说:“我们无锡兵个个多才善艺,写两篇好文章算不得什么。”营长哦的一声作肃然起敬状。我虽没说一句话,却也觉得讨了个没趣,讪讪的走开,自去与华鸣盘喧着,直到少校老乡看表告辞。临走时他还关照我们他就在山后的发射营,有空请各位老乡去看看他。
回到班里,众人早已将饺子包好,拾缀在一旁,待炊事班通知再送去下锅。大伙们见班长和那一男一女聊兴正浓,便趁机请假去串老乡或看电视,班长正嫌屋子里空气浑浊,当下准假,屋里只留下两个东北兵陪着,其余的出门各奔东西。我刚刚串完老乡,也不想再凑合过去,和于卫江北京在连部门口看了一会春节晚会,听到那英的雾里看花,吐了吐舌头便走开了,这歌班长的录音机里面常放,听的茧子都起了不少。直到今天,再听到雾里看花的时候,我还会不觉的联想到青砖黑瓦房里的的大统铺旁的架子床上的录音机和它的主人摇首闭目的样子。
我信步走着,不知不觉中离开了灯火通明,喧嚣热闹的营区,来到冷冷清清的靶场。待我察觉时,不禁有些吃惊。本是个喜庆的日子。我却选择了孤寂。这与我一向喜爱胡谑热闹的性子实是大不相符。只是隐隐觉得,离开那个地方,这般随意自由的闲逛,有着说不出的轻松感。
北风在前面的山隘呼呼的嚎着,靶场旁的松树矮林也悉悉沙沙的响着,还有不知是什么动物在權木丛里窜动时发出的叭叭声。除此之外就再无别的声响。天角挂着弯月,这里冬夜的星辰似乎要比别处更为繁多紧密,此刻夜空纤尘不染,无数的星辰如宝钻般清晰的呈列在黑幕上,景象甚是奇异,我便仰着脖子走,反正靶场宽广,没有什么电线杆子树木桩子之类的。百无聊赖之际,突的惊觉靶场西北角传来树木的哗哗声,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而且极有力的样子,不由得大吃一惊。听班长说过这山里是有野猪的,莫不是那里有野猪在靠树蹭痒?野猪会伤人我是知道的,但那是受惊的情况下,我测了风向,正是北风,我在下风处,这便放下了心,抑不住好奇心想看个究竟。我卧倒趴在地上,敛声屏气小心翼翼的匍匐了过去,渐渐看清了那一颤一颤的小松树,却看不清树底下,我干脆隐入树林,大着胆子爬到离树只有五米的木丛后面,伸长脖子透着月光定睛一看,不由的大吃一惊差点失声惊呼起来,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直冒冷汗——那树底分明什么也没有,只是那颗松树自已在那里一晃一晃,很有节奏的样子。在这寂静的夜里,四下正是无人,那松树有生命般的一摇一摇,情景端的是诡密无比,令人匪夷所思之极。我吸了一口冷气,暗自忖思,难道在这里碰到鬼了不成?
平时无事的时候,班长常对我们讲这个训练场闹鬼的故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看班长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倒也让每个哨兵站夜岗的时候心里好一阵发毛。可怕的是,不管是哪一年的,哪一部队的的老兵,从他们嘴里说出的有关训练场的鬼故事,都是惊人的相似,这让将信将疑的我不禁改变了自己无神论的判断。最为经典的是班长说过的两个鬼故事:一则是每到冬天雾大的清晨时,便会有一个裹头巾挎竹篮的老妇人背着柴禾专找军车搭顺风车,就在营门前的那条山道上。当司机停下车来时,她便会扯下蒙面的头巾呵呵冷笑,司机就会看到一张没有面容的脸!据说是很多年前一辆军车在这个地方因为大雾不慎发生车祸,一名清晨背柴的老妇因此丧生,老兵们说每到冬天的这个时候,只有气候相似,就一定会在清晨看到一个用头巾蒙着面的背柴老妇伸手拦车……班长甚至起誓说他真真切切看到过那个屈死鬼。另一个更悬乎,说很多年前有一个哨兵在站岗的时候自缢了,因为他辛辛苦苦工作了五年,眼看就要提干了,可节骨眼上出了差错美事落空,组织上安排他复员,他心念俱灰,一时想不开便……他自缢后,那根系绳的梁子就一直发出吱吱的声音,墙上总似有一个悬空的影子在晃悠,还有在梁下的那个房间里睡觉的人在头一晚上定会梦到与绳子有关的东西,还有哨兵一定会听到房顶隔层里有人在沉闷的哼哼……怪谈必竟是怪谈,说的再悬也无法让人信服,可眼下的事的的确确发生着,让我怵着乱想了好一阵子,屏着呼吸愣了半天,藉着一阵山风掠过權木丛才看清有一个人影在树的另一边五米处,那影子每动一次,树便哗的一响一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里有个人扯着根一头系着小树梢的背包带,作胸背臂力的拉力训练。这一招是二排长徐根旺针对新兵们前阶段手榴弹掷远普遍成绩不理想而教的练习方法。只不过在这大年夜的晚上,还有哪个家伙比我还神经病跑到这角落里来。索性再爬的近一些,看清了那瘦瘦的身影居然是米庆满,他并未察觉已在别人的窥探下,依旧斗志昂仰的猛扯背包带,每一下都拉足了弓,把一棵小松树拉的象附了鬼一样。我呆了半晌,想起几天前手榴弹投掷教学的情景。那天四班长作过示范后让四班和五班进行了一次投掷,结果惨不忍睹,除了两个东北人和于卫江外几乎全军覆没,四班也是如此,取得了同样骄人的战果。因为是两班合训,四班长心存了一较高低的念头,不料一干新兵不折不扣刚好搞了个平手,还是个很差劲的平手,气的他七窍生烟揍了一顿四班的兵,大概觉得失了态,怕五班长看出他的心思便冲着我们说:“我不是你们的班长,无权教训你们,让你们五班长来罚你们吧。”他刚刚接替了四班的班长职务,原来的班长因病回连队了,兴冲冲的他以为这里还是十二月份新兵可以说打就打的那阵子,动不动就来两下子,现在还又怂恿班长来动手。班长原在一旁看书,看到我们没有赢了四班,不觉也有些生气,让一干人从他面前走过每人吃他一《女友》。他第一次动手的理由是,体能训练了这么久竟还都是这么软弱无力 ,真叫做四肢不发达,头脑贼迷糊……老米那天只投出了二十六火的劣绩,这与他在杠上灵活的身手实在大不相符,此人一向要强,这不,偷偷地跑到这里来自个开小灶来了,也不知他练了几天了。我先前疑神疑鬼的被惊吓了好一阵子,很想报复一下子,见绳子系的是活扣,便伸手一扯,只听得老米那里扑通很响的一声,想必是来了个极漂亮的蛤蟆神功第二式——飞蛤在天。忍不住低笑了一声,米庆满反应很快,窜过来一把就从黑暗处纠住了我,对着月光看了个究竟,然后叹了一口气放开说:“妈了个巴子原来是你。”我看见他脸上挂着几滴水珠,吃惊的问:“不会吧,这样就把你弄哭了啊。”老米并不做声,找了一块石头自己坐下,背着我用袖子擦了擦泪水。我忐忑不安的走过去:“请你喝健力宝不就行了,这点小摔用不着哭吧,想当年我和人比赛,让人撞到半空中摔下来还不照样爬起来继续踢球赛……”
老米闷闷的说:“你懂个屁,老子想家了。”
我这才放心,拍拍他肩问:“想谁啊,堂客啊。”
“不是,想我妈,她年纪大了,我这一走要好多年……”
“少放屁,二年后我们就可以有探亲假了,你担心个屁。”
“你懂个屁,我妈说我不在部队混出个人样,肩上不扛个上星星就不准请假回家看他,所以我才……”
“屁!三年士兵后再上三年军校,一毕业才过了六年,你和我一样大,算来你妈也应该是五十来岁,你妈难道连六年都……”自知失言,连忙收口。
米庆满长叹一声,说:“真屁,我在家排行老九,这你是知道的。”
我正忿忿着,听了恶声问道:“屁……那又怎样。”
老米缓缓的说:“我家大姐都已经55岁了。”
“扑通”我应声裁倒在地,再也屁不出来了。
……
和米庆满在树林里聊了一阵子,倒是没将他的心情劝好转,反倒将自己搞得分外想家了,正各自满怀心事思绪难挥际,听得营区里一阵鞭炮声响。不知是哪个性急的班离新年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放鞭炮了,我拉起米庆满说:“走,我们该回去和大伙聚合吃饺子了。”米庆满应道:“嗯哪……”我嘿嘿笑了,因为这是东北人韩志超的口头语,刚来时常说这句话,除了班长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韩志超便会向对方解释一下:“意思是是的意思。”
意思是是的意思,老韩做出这样的解释颇有建设性,弄的一帮南方人更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一时传为笑谈,可见东北人说话和做事都是一般的干脆实效,仅用四个字就准确说明了嗯哪这一复杂语音的含义。以后我看到了孔庆东的一篇文章,说东北女人想要求恋人求婚时会精彩的说:“我要你要我。”只用三个字便精炼的概括了多层复杂情感,实在是与老韩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后来嗯哪被班长明令禁止了,因为部队服从命令是只准说一个字——是,班长认为命令一个士兵拿起步枪操练时士兵回答嗯哪那就和命令一个农民拿起粪勺舀粪的感觉没什么区别,他当然不能容忍一个士兵在得到他的命令后象拿着粪勺一样拿着枪然后回答嗯哪,所以他讨厌并且禁止说这两个字,事实证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句话非常之正确,韩志超固然不会再冒大不讳去说这两个字了,可一个嗯哪倒下去,八九个嗯哪站起来,一时间人人都学会说这个嗯哪。不分时间地点,逮着就说,如一次训练时班长因故走开,由我施训,于卫江突然报告说黄雪松老是蹭到他的手,然后纠住北京逼问:“你是不是故意的?”北京回答:“有时候嗯哪,有时候不嗯哪。”于卫江便向我说:“副班长,北京嗯哪故意碰痛我手,你嗯哪不嗯哪该让他单个练齐步摆臂练习。”还有一次训练间隙上厕所时见陈红权急冲冲跑了进来,一边痛苦的如厕一边和我商量让我帮他回班里拿些手纸过来,我正憋着气使劲,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倒是忍不住哼了一声“嗯哪”。陈红权误以为我答应了,便顾自专心致志的拉着。我自是提上裤子走人归队参训,过得好半天,班长想起陈红权上厕所已经半天正要让江新兵去找,陈红权一脸气急败坏的赶了回来。原来正是训练时候,厕所生意冷清,陈红权等了好半天不见我取纸回去,只好拆了巴掌大的一张烟纸救急。天气湿冷,厕所的臭味在身上经久不散,众人均掩鼻而逃。陈红权听我说了原委,冲着韩志超一顿埋怨。
说话间来到班里,大伙儿都已是到齐了,众人见我俩珊珊来迟,自是一顿臭骂不提。来到室外面,江新兵早已将鞭炮挂的好好的,班长将对联亲自贴了,又和我们一起倒数计时,最后由外号叫炮手的陈红权点了九五年的第一响鞭炮,鞭炮声很大,震耳欲聋,大伙围着它开心的笑着,眸子里闪烁着跳跃的光茫,九五年到了,这是我们当兵的第一年,苦难的新兵生活即将过去,多彩的军营生活在向我们招手,此时此刻,每一个人都在愉快的想着心事,想着未来的三年中会遇到的必定不平凡的事。放眼望去,平素里静寂的营区在这春节夜里分外喧闹,随处可见跳跃的人影和快乐的起哄声。我有些吃惊,虽然早知道这个山谷里的基地生活着千余人,却不知平日里被装在军纪套子的严肃的军人们一但狂欢起来竟也是这样的声势惊人。

 

在Google网站的相关内容

此文章共有篇 1 评论。 [查看评论]


姓名:*
信箱:*
标题:* 少于40字
内容:
请不要超过500字
UBB码支持
 

 

 


版权声明:文学及研究作品版权归作者和军旅同心所有,未经作者和本站同意转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如要转载请给我来信,在取得作者同意后,方可转载。

 
本程序授权给: 军旅同心  本站维护:军旅同心&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