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小说2003/4/30 10:41:08 作者:笨淡 搜索这个作者的所有文章 投 笨淡 一票 原作者: 酒鬼 文章来源:酒鬼 阅读:227

阅读选项: 自动滚屏[左键停止]

 


绿色的轨迹23



绿色的轨迹之二十三


(作者:酒鬼 发表:2001-6-2 8:29:14)

那人原本笑着的神情开始有点严肃了起来,正视着我们说:“是吗?你们对连队伙食的意见这么大?那后勤部的人下来搞民意调察你们为什么都不反应呢?”
“那个时候谁敢啊,都是新兵蛋子,说这样的话万一影响到将来分兵这往后的三年就完蛋了。”我说。
“你们班长不是也和你们一起吃嘛?他们要是觉得吃得不好不早就闹起来了?”
“他们?开饭前倒是和我们一起在站队,一开饭立马就跑到炊事班去吃了,菜虽然是和我们一样的,可“料”就多的多了。”于卫江说。
“我听说我们士兵每天的伙食费有五元二角,粗算起来,每桌有五十二元,除去二元煤钱,每顿饭应有十六元的预算,即使在我们W市,也足够买一斤半猪肉和足够的蔬菜了。”我说。
“那可不一定,”那人笑了起来,“帐不是这么算的,伙食平时要节余,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大会餐了,要不昨天你们的大鱼大肉从哪里来啊?”
于卫江见他拎不清,有些急了:“哪里的大鱼大肉,不过是些小鱼猪头肉而已,还是我们班里自己凑钱买了些熟肉才把这年夜饭吃得象样一些的。再说,伙食费不准节余,当初不是团部下过这样的规定的么?按我们这么个伙食吃法,保守估计每桌每天可以省下二十来块钱,一个连十桌,新训一百天,净节余二万多元。这些个伙食费节余下来,日后一分兵结束,这笔不小的帐目最后结到哪里去?还不是给有权的人分了。”
来到部队已经有二个多月了,我们已渐渐摸清了部队的一些门道,知道在这样的非本部队的人面前说三道四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不良后果,所以我和于卫江此时大着胆子直言不讳,不过眼见于卫江情绪有些激动,那人被抢白了几句面露不快,连忙打了个“圆场”,拉住他说:”你以为现在还是你当警察的时候啊,看到不平口无遮拦,没听班长说么,哪里不是这样子的。说这些有什么用?”
那人扯了一个空杆,换上饵,和颜悦色的对我们说:“你们的反应很大胆,很重要,放心吧,即然你们有这个胆子反应,团部就有这个能力处理,不会没有用的。以前之所以没有把基层伙食工作搞好,是因为听不到真正的呼声,而团部的工作又都是有计划的,下雨之前先打雷,这样就让一些不负责任的干部钻了空子,把我们蒙蔽过去了……你们对连队工作还有什么意见的,就都说出来吧,不用有什么顾忌。我会一一帮你们反映到有关部门去的。包你们今后的小日子过的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我和余卫江对望一眼,异口同声说:“没有了。”
我说:“新兵训练再苦再累我们都能适应下去,没什么可抱怨的,唯独只有这个伙食问题,我们不能容忍大家的权益受到侵犯。”
那红脸汉子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于卫江在一旁偷偷做了一个撤的手势,我心领神会,找了一个借口告辞,那人显然还想了解一些基层的情况,极力挽留,于卫江说军纪如山,不敢超时归队,那人才就此作罢,只是客气了几句以后假日有空再来这里找他。临又叮嘱了几句:“以后有什么意见不要对什么人都乱提,要通过正当的途径向团里反映,注意自身影响。团里不是在每个连都挂了一个意见箱么,有话写在纸上投进去就行了。”
我俩唯唯若若,挥了挥手爬上坡去,于卫江见离得远了,笑着说:“政委也真是傻,意见箱要是管用的话这些意见不早就提了?那破箱子挂在连部门口,连晚上都有哨兵守着,平时大家走路都特意绕的远远的,谁敢犯忌讳靠近它?”
我踢了他一脚:“哈,原来你知道他是政委。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呢。”
于卫江斜着嘴笑:“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看出来也装傻,成心想拿我当枪使。”
我哈哈一笑,说:“彼此彼此,都他妈的不是个好东西。不过还是装不知道的好,否则他会介意我们和他谈话的态度。”
就在我和于卫江在渔塘与政委对话的时候,四连本部的W市籍新兵和东北藉新兵发生了磨擦,当我和于卫江返回四连时,磨擦已经升级到双方阵营持械准备“开片”的态势了。邵小伟远远的见我走过,快步跑来一把拉住我,说:“杀勿杀山东人打拿呢陆峰,你来个正好,快去拿把锹跟我俚来。”(这小子和这里的大多数南方人一样,总是把山东人和东北人说倒个)。
这时又有几个老乡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了事情的起因,三连六班的陆锋在经过东北人聚会点时看见本班战友张某也在,便按照W市老乡们的陋俗用脏话和他打了一个招呼,不料东北人对老母是向来恭敬的很的,彼此间极少用恶语涉及到对方的母亲。比如南方俗人开玩笑时喜说:“#你妈。”而东北俗人总是说:”#你哥。”于是纠纷由此而起。先是口角,继而动手,再后就各搬救兵。
我极不情愿的被拉到靶场上,二十来个W市老乡已经磨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几个相识的老乡见我来了,也都上来打招呼,有个热情的主儿递来一根武装带,说拿着防身,并做了一个如何让它发挥有效威力的示范。我并没有接,神情也是淡淡的,并不象其它老乡那样表现出大战前的亢奋状态。
邵小伟夸了一句:“欧阳很镇定么。”
我暗皱了一下眉头:“天晓得,压根我就不想参加这个活动。”
显然邵小伟有点号召力,左右逢源的和各个老乡们交换着意见,突然指着不远处人数正不断扩大的东北集团提议说:“他们人越来越多了,要打早打,要不就找两个人去谈判……”
我见六班肖如贵手下的兵王蛟也在这里,有点吃惊,忙走去打招呼。王蛟见是我,含笑点了点头,我原与他并不熟,只是最近这小子因为要避开老六那个莽夫,正想法调到我们五班来,一直和我有事没事的套着关系。我提醒他:“你疯了,这种事你也掺乎在里面,也不看看现在是你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是要调五班么,你要是出了什么漏子,我们班长还肯要你?马上就要分兵了,这节骨眼上出事,倒霉的是以后的三年啊!”
王蛟白了我一眼,对旁边的邵小伟说:“怎么样,我说他没胆子动手的吧。”
邵小伟不解的看了我一眼,说:“算了,你回去帮忙再找点儿江阴的老乡来吧。”
我也不说什么,向他点了一下头,转身回连去了。
晚上,班长破例在周三召开了班务会,讲了假日期间不得做违反军纪的事,罗里罗嗦讲了一大堆后,突的问我:“欧阳,今天下午你们老乡闹事你参加了没有?”
我照实回答:“没有,他们在闹的时候,我和四班的姜耀松在一起聊天。”
班长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真的没去?你知不知道你的老乡在闹事。”
班里所有的人都在看我,不知怎的,我又去注意章士兵和刘志超的眼睛了,带着一点奇怪的笑意。今天下午我看见章士兵是在东北阵营里了,我猜测照章士兵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定然是向班长承认的。班长是东北人,对于他们那种撑东北人门面的定然是从心底里欢喜,顶多嘴上批评几句,但我这里不一样,如果我去打了架回来,一定不会象现在这样坐在班长身旁一脸轻松的和他唠嗑。
“知道,我没有去……不感兴趣。”
“幸好你没有去,不然我撤了你的副班长!”曹勇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我看他脸上有了一点笑意,心情放松了些,可心里知道,他对我这种老乡有难不伸手相援的明哲保身方法一定是看不惯的,东北人生性骁勇好战,一人有难,八方支援,这样的事例我常常可以从曹勇嘴中听到。就在前几天,我们班还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靶场山背后有一个村子,那里的村民常常在连队三餐过后到进餐地点来打泔水回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战士们和村民们有了一种最原始的交易关系--以物换物。村民们很是喜欢军用品,战士们对他们的茶叶蛋也是情有独钟,这样便很自然的产生了几个等式,一双棉鞋=二十五只鸡蛋,一件军棉袄=四十只鸡蛋,一只棉帽=三十只鸡蛋。其实这个交易方式最早出现于我们班,只是一夜之间风蘸靡全营区,距第一次交易不到十天的时间,整个五班只剩下两双棉鞋,而且注定也是要一辈子在山区里走路的。这一周该到张士兵的鞋去换鸡蛋,大伙儿用食指在嘴蘸嘴里蘸了好半天,好容易等到他回来,却是空着手的,同他一起去的陈红权抢着把情况说了:“我们本来是和老乡约好在靶场那边交换的,可是临到换的时候,有两个老兵走过来把老乡骂走了,还打了我们。”
曹勇一听气坏了,问清是两个查线的通信兵后敲着床板说:“我操,下次再看见那俩赶紧告诉我,看我咋整他。”
没隔几天韩志超和陈红权兴冲冲地把在睡午觉的曹勇推醒,告诉他上次那两个人就在外面干道上。曹勇二话不说操起皮带就冲了出去,抓住了其中一个人扬手就是一个巴掌:“你敢打老子的兵,我看你不想混了。”
那老兵居然不敢还手,招架着说:“误会误会,是自己人……”
“什么自己人,打的就是你这样的……”曹勇眼露凶光,气势汹汹的喊着,周围的新兵见是打老兵,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袖手旁观,也没人去报告。
挨打的老兵身旁本就有两个老乡,见曹勇佩中士衔,虽是三个对一个,却也不敢动手,只是拉扯着相劝。陈红权与张士兵兴冲冲的想走上前去,被我拦住了:“别上去,上去干什么?”
先前见曹勇一上去就动手打人,我担心他吃亏,连忙让小北京到三连去找班长的铁杆老乡过来,此刻见那三个人居然对曹勇服贴的很,觉得很奇怪,后来看到那三人腰间都挂着工具,脚边放着被覆线,这才猜出曹勇为何一反常态。早在那次陪班长到一连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新训基地前面的那个发射营里有个通信站,是班长老连队的下属单位。前几天那个通信站的少尉站长还到五班来找班长聊天,两人称兄道弟的很是熟稔。这两人既然是查线的,那肯定就是那个通信站过来的,换句话说就是班长的异地同连战友,此时班长一反温和的性子拽了起来也就不奇怪了。倒是这两个不长心眼的家伙要上去插一杠子反会坏了事,一坏了班长的秀,他就借机显着威风呢,二得罪了班长连队里的人,万一日后他们分在了这个连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曹勇正警告着那仨呆叉,他那二愣子东北老乡--三连三班长敞着怀就奔了过来,先把冬常服向地上一扔,直奔我而来,我正愣着,他也不问什么事,一把纠住我眼对着眼说:“快!去炊事班给我拿两把菜刀来!”
说罢丢下我又奔曹勇而去,一脸凶悍的喊着:“哥!说吧,把他们怎么着。”
曹勇已经威风够了,正在找台阶收场,不料又蹦出个他来,不免又有些措手不及,恼怒说:“你来干什么,这点小事用的着么,回去回去。”
那厮正兴奋着,众目睽睽之下,哪肯就此罢手,非也要在一干新兵面前抖落些威风来,不顾曹勇的阻拦 ,冲上去指着那仨鼻子就骂:“操你哥三小子不想混了是不?跑俺这里来撒野来了?”
一旁的新兵瞧这场面出奇的热闹,老兵打老兵,两个月才见到这么一次,很是兴奋,都是站在不远处看着,有个还冲陈红权打听是怎么一回事,陈红权大拇指一竖:“那个老兵上次打我,我班长帮我教训他呢。“
两旁的新兵一听,登时肃然起敬,心想这小子混的可以啊。陈红权正得意间,只听得那厢三连老兵又冒出了一句:“新兵你就能顺便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曹勇见这小子越说越不象话,还捋袖磨拳的打算动手,一把把他拖在身后挥挥手说:“走吧你们,以后别随便打新兵了,老子当了他们两个月的班长还没有动过他们一指头呢。”
那仨莫明其妙的挨了一顿臭骂,却又不敢回嘴,梓梓的拾了工具走远。班长那东北老乡兀自还在威风八面的吆喝不已。班长一边喝围观的新兵散去,一边嘿嘿笑着拉那老乡回班里坐。五班一行人跟在两人的后面,在众新兵的目光注视下自有一派狐假虎威的风景。我看见二排长徐根旺在不远处背手看着,却不说话,帽檐压得低低地显得极为阴沉。
到了班里,班长那老乡口沫横飞的表着功,说自己如何如何之仗义,一听班长有“难”,立即起床跑步过来助拳,末了还忘夸小北京机灵,报信报得快,一转眼又扫到了我,想起了什么似的喝了一声:“你小子,叫你去拿把菜刀顺便把赵辉(炊事班长)叫来,半天不挪窝,你卡B哦?”
我没理他,心想真去拿了菜刀就让冲突升级了,让徐根旺看见了还不重重处罚我,这个人是三连的,他管不着,班长是连里的训练骨干,他不敢拿他开刀,到头来一定会找一个替罪羊,那就一定是跑去拿菜刀的我了。那还不得关禁闭。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哼了一声,顾自在那里翻着日语书。
那家伙见我没理他,说话愈发不客气:“这小子一定不是咱们东北的,别看他长得高,我猜他一定不是,东北不出这号人,班长有事不帮,孬的很,班长还不是为了你们出头的吗?”
曹勇在一旁听着,一言不发。两个东北兵在一旁别有用心的夸着班长为了新兵不顾一切,是个好班长。
上次那件事还没有完,这次又有了,看着两东北人奇怪的笑意,我明白他们又在暗自说江苏人胆儿小没有男人气。班长又象那天那样儿,不再多评价什么,顾自看书,剩下个我在一旁暗自惴惴不安。
我自度不曾做错什么,还是回到自己的铺上翻看日语书,心中想起当兵临行前很多无锡亲友对我说的同一句话:“我们无锡人聪明,不做出头檀子,会尖尖上路,在部队里总吃得开。”看来这句话也是相对的,这两件事虽然我严守了军纪,但无形中失去了班长的一些信任,因我让他发现最大的观念差异,老乡有难不能挺身而出,很多东北士兵往往是以做人仗义不仗义来亲疏战友的。
人一走背运,倒霉的事也接着出现,我越是怕再有什么打架的事,这事就越往我身上靠,才过了一周,这天是星期天,班长上前面发射营找老乡玩儿去了,一上午除了两个不假外出的东北新兵大家都忙着趁难得的一个晴天把床单衣服给洗了,百无聊赖的过了一个上午,快吹开饭号的时候,两东北人喷着酒气回来了,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直冒粗气,,按新兵团规定,外出得请假,归队得销假,这两 人从进了新兵连就没身我请销过假(当然在班长面前不敢)这也就罢了,仗着班长老乡的身份我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可喝了酒回来就往床上躺还破坏了内务,这班长在一定是一脚踹上来了。这摆明了是一种目中无人的的举动,我忍耐着没有发作,转身出屋还带上了门,我担心排长看见了要骂娘。于卫江却要把门打开,说一屋子臭味应该通通风,

 

在Google网站的相关内容

此文章共有篇 1 评论。 [查看评论]


姓名:*
信箱:*
标题:* 少于40字
内容:
请不要超过500字
UBB码支持
 

 

 


版权声明:文学及研究作品版权归作者和军旅同心所有,未经作者和本站同意转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如要转载请给我来信,在取得作者同意后,方可转载。

 
本程序授权给: 军旅同心  本站维护:军旅同心&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