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总纳贿
牛总纳贿 这几天牛总情绪低落,如丧考妣,栽培多年的老部下、集团马副总经理贪污受贿,东窗事发。听说连贪带贿,搞了一千多万元,被市纪宣布双规,接着手下爱将采购部杨经理、财务部的汪部长、服务部的胡部长等被上级找去谈话,一去不归。牛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心惊肉跳,再也无心管企,只觉得天昏地暗,天要塌了一般,惶恐不可终日。
牛总开展了紧张营救的活动,这事以前发生过,只要舍得花钱,就能摆平。首先找的是老关系区检察院的林检,人家是一把手,自然会有办法的,无奈此次由市里直接办案,区里无法插手,而且纪律不允许他去打听。他只好再求老上级市委副秘书长,请他疏通说情,也想了解案情,但收效甚微,几乎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倒是坏消息不断传来,让他如坐针毡,芒剌在背:蔡副总退赃十六万、党委书记韩某退赃八万元、工会苟主席退赃七万元,连马副总的两个情妇都啷当入狱,被市检察院批捕,听说有心怀不满的家伙正在写举报信,形势逼得他只能自救。 他想到咨询法律专家,在马副总案中他应负什么责任,保得住董事长兼总经理位置吗?于是来到集团法律顾问、大学法律系主任张教授处,将几名不争气部下犯事经过说了一遍,问自己会不会受到诛连。张教授很严肃地问:“马某犯罪事实清楚,你是他们的上级,你知情吗?” 牛总一脸的委屈:“不知道,他们捣鬼那会让我知道?” “你能保证你干净吗?”张教授加重语气说:“你当了十几年的老总,要想救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说实话。” 牛总心想:我跟你说实话?那岂不是自掘坟墓,找死呀!我做的那些事只有天知地知,就是到了阎王那里,我也不会说!于是他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我以党籍保证,决没有拿一分钱!” 张教授摇头。说:“牛总,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那三处别墅是从哪里来的?你女儿是怎么进入北京戏曲学院的?你老婆怎么从企业调进海关,当上公务员的?我多少知道点,别再自作聪明,你有没有事得说实话,我才能帮你。” 牛总信誓旦旦:“张教授,我受党教育这么多年,时刻牢记三个代表。您别听坏人挑拨,我推行改革,必然触动一些人的利益,那些攻击我的不实之词,我不怕,人正不怕影子歪!” 张教授只好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且相信你。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是用人不当,严重失察,负有领导责任;二是企业管理不善,让腐败分子钻了漏洞,造成国有资产严重流失,你有管理上的责任。但这些都够不上法律责任。” 牛总这下放心了,潇洒地打了个响指,露出了笑脸,这是他半个月来,第一次开心地笑。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牛总看是妻子的电话,接听得知家有客人,让他速归,忙告辞,赶回家,一眼看到集团基建承包头老余,悠闲地坐在沙发里,牛总大吃一惊,话都说得不利索了:“你,你怎么跑来了?快走,快,快走!” 老余一脸的诌笑:“牛总,不请我吃饭就开赶哪?这是三期工程的返款,是现金,您看。”他说着指指脚下的蛇皮袋,得意地说:“别人以为里面装的是鱼呀虾呀什么的,做梦也没有想到是现金,三十万,呵呵……” 牛总脸色铁青,急忙关上门,说:“你想干什么!快拿开,你想害我呀,不知道公司出了大事?” 老余不在乎地笑笑,说:“那有什么,牛总,您是什么人,什么风雨没见过?这点小风浪对您算什么!” “你狗日的笨蛋!”牛总急了,脏字脱口而出:“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我不要你的钱,要不我立刻打电话报告纪委!” 老余很是诧异:牛总可是从来没把钱往门外推的呀,今天这是怎么了?只好望着漂亮的牛太太。牛太太不失时机地上前,冲丈夫嫣然一笑,接过蛇皮袋,有些沉,拎起来有些吃力,蹒跚地进入了另一间房。 牛总望着她的背景,喃喃地说:“我没拿钱,我的手就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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