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漫步2005/7/9 12:43:17 作者：燕怛
原作者:
燕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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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口旧事（六） （六） “集家嘴的划子——擂着趟。”这是武汉人家喻户晓的汉味歇后语，说的是汉口集家嘴（原名接驾嘴）到汉阳南岸嘴之间的渡船，居住在两江对岸的居民，往返多有不便，只能借助一叶扁舟，划子窄小，坐位不多，每次只能趟过四五人，于是乘客排队等候，小划子就必须来回跑。 武汉江河纵横，水上交通历来靠舟楫往来，汉口本是江河泥沙冲积而成，明万历2年（1574年）湖北布政局在武昌汉阳门设官渡船3艘，由江夏县招水手12名，这是武汉最早的正式官办轮渡。清乾隆15年（1750年），湖广总督府设救生船67艘，置于江夏、汉阳间的江面，作渡船27艘。光绪3年（1877年），江夏县、江汉关监督、汉阳县分别在武昌汉阳门、汉口龙王庙、汉阳东门设官渡，共有红船（即木船）6艘，往返三镇之间。1896年，江夏人冯启钧斥银1.3万两和1.2万两，创办了厚记公司、利记公司，共有渡船楚裕号（6吨）、楚胜号（6.5吨）、利江号（7吨）、利源号（6.5吨）等4艘行驶在汉口大王家巷（今四官殿）码头至武昌汉阳门码头之间。1913年，厚记、利江两公司并入安合轮渡局，继续经营轮渡业务。1922年，该局改组为安合、和泰轮渡公司，安和公司专营外埠航运，和泰公司继续经营2条市内航线，并将码头从汉口大王家巷迁至清隹楼（今大兴二路）。从1896年起， 在长江、汉水上行驶的轮渡公司先后有七家，共24艘机动船，最大载客量为200人，最小的50人。到了1926年，湖北省江防局、官矿局、商埠局、征收局等机构调拨9艘旧船，运力严重不足。到1936年，也仅更新了3条木船，5艘钢体船。抗日战争爆发后，全部船只撤离武汉江面，沿江而上，在途中为日寇飞机炸沉或触礁沉没，仅建文号、建江号2艘幸存。抗战结束后，除接收日伪武汉丸号、龙王丸号等3艘船，回收了建文号、建江号2轮，调入建施号、建兴号，由南京政府行政院调拨美式旧登陆艇3艘，充作轮渡船只，因缺乏配件，无法修理，实际上使用的轮渡船只不足五艘，只能勉强维持。直到武汉解放，接管船只也只有12艘，其中客轮8艘，登陆艇3艘、拖轮1艘，全部都是旧船，年久失修。 轮船并非一船老百姓能够经常乘坐，当时的轮渡不分航程，收制钱50文，后改收铜钱，从武昌平湖门至汉阳东门，上、下水均为60文，从汉口王家巷到武昌汉阳门上水110文、下水100文，1928年，改民国铜钱240文，这已经不是一般贫困下层人民所以承担的，以后每年的通货膨胀加剧，渡一次长江需要付15万元或银元5分。老百姓出行只能依靠小木划，木划事实上成为江面上最为常见的交通工具，虽然没有安全性，但颇受市民欢迎。最早的民间渡口出现在唐宋时，明清后，武汉三镇十里樯帆，划渡如织，开始时只在武昌南市、白沙洲、塘角、汉阳鹦鹉洲等，1552年汉水改道后，汉口从汉阳分离出来，先后有武昌汉阳门、平湖门、文昌门、鲇鱼套、白鳝庙、大堤口，汉口龙王庙、四官殿、花楼、接驾嘴、打扣巷、泉隆巷、武圣庙、扬家河、硚口等，汉阳的东门、川主宫、宗三庙、艾家嘴、南岸嘴、琴断口等码头，辛亥革命后陆续开辟了武昌下新河、沟口，汉口英租界专用码头等。划业劳动者多来自天门、沔阳、汉川等地农民，农闲或受灾后来汉谋生，逐渐形成了以籍贯或渡口地段的“划帮，”帮设堂口，一般多由封建把头掌握，并由官府派人管理，渡口线路、收费也由官府确定标准。1927年制定了统一的规定：长江横渡小划准载8人，大划准载10人，主要航线为汉阳鹦鹉洲到武昌汉阳门、江口龙王庙到平湖门、花楼到汉阳门等；汉水小划横渡准载4人，大划准载7人，航线为赫山到硚口、龙灯堤到武圣庙、接驾嘴到南岸嘴等。还有一些没有固定渡口的船只，被称为“野鸡划子，”常沿河两岸招揽生意，渡资面议，也可以物换渡，如一个鸡蛋可渡一次，武汉小划子最鼎盛是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到1950年间，武汉江面上仍有划子1935只，划工2114人。1951年6月，成立划业大队，实行集体经营，统一管理，旧属10个中队和谌家矶直属队，渡口也作了一些调整，加强安全管理。从1965年起，到1970年止，武汉市才开始有计划地淘汰木划子，使之退出了渡江行业，全部改为机动船只。我小时候住汉阳国棉一厂，到汉口新华书店买连环画书，忘了留下返回的船钱，走到集家嘴才知道口袋里除了书外，没有一分钱，别无他法，只好迈开沉重的步履，绕道江汉桥。记得那是冬天，如果是夏天，我会游过对岸去，江边长大的孩子，没有不会玩水的。要知道六分钱的船资可是两大碗香喷喷的热干面哩！ 航线和码头地段一般都是繁华的热闹区，但当时的条件所限，船只趸位小，甚至根本就不设趸船，仅在江滩上打桩系船，乘客上下共用一条跳板，岸边售票，经常出现乘客失足落水、逃票扯皮的事件。1926年后才开始安设趸船，售票改在活动亭里，建砖瓦结松的票房，设栅验票，分进出口上下乘客。而正式的票房和候船室则是在1951年后才开始兴建。1955年，币制改革后，过江费为人民币9分、8分，江汉为3分，专用月票为3.5元，自行车月票为4.5元，“文革”期间降为2元，汉江专用月票为1.8元，学生月票更低，只要0.9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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