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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群
马蹄的纷杂,震落了多少沉眠?烈风中,像雪粒一样行走的黑马群不动了。 咆哮的胡角,从遥远的天边飘来,像走动的河流,在我的心中流过。没有人能躲过黑马群杂乱无章的暗示,只有风沙的鞭子,在远古的浩莽里,驱赶着流动的部落。一面辉映着骑射的雄姿,一处回响着马尾的厉弦。 面对着黑马群,面对着狼烟和沉重的坟茔,我捻动着乌黑的佛珠,用一生的虔诚,祈诵经文。黑马群,这美得让人心痛的风景,就像天空划过黑色的闪电,让我看见冷月和腰上的刀交锋,坚利的刃,和着驽马的嘶鸣,寒光闪闪地刺痛我黑色的眼睛,穹庐下的阴山,逼迫我流泪。 走在朝圣的路途,我就像祖先一样涉猎无边的荒凉,涉猎心灵里巨大的风暴,当远方传来落花的声音,我就一如酿在陶罐里最初的籽粒,在时光漫长的隧道,唤回诗人渐渐远去的灵感。 刻画着祖先牛羊的大漠,兀立于我旷远清冷的目光里。我的灵魂在黑马群的起伏里,追随天谕,跪拜神鹰。 我没有闭上眼睛,在苍茫的暮色里,我听见无数亡灵的哀鸣,在最后的挣扎中留下遥远的仰望,留下这不再走动的黑马群。我没有看见祖先的尸体,也没有看见曾经帝王们的尸体,我只看见这群寂静的黑马,一直走在我无语的沉默里,我的灵魂开始口渴,我的欲望开始逃脱,我在曾经横刀立马的沉落中,已经远离那片荒凉的追逐。 黑马群,这洞穿某种意念和诱惑的黑马群!让我在帐篷之内的宁静中,正穿过历史斑驳地守望,在我血泪相拥的狼毫之下,最终成为一种永恒的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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