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2005/9/17 16:35:31 作者：燕怛
原作者:
燕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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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哈哈驾机记（二） 王哈哈驾机记（二） 第二回 指鹿为马鸡飞会 乱竽充数漂洋行 原来第一届万国航空展在法国巴黎举行，会展将举行飞机飞行比赛，给清政府发来公函，邀请中国派飞行员参加。一向唯洋人是瞻的满清政府接到法国公使转来的邀请函，就慌了手脚，乱成一团，从首席军机大臣、总理衙门首脑，中堂李鸿章到六部尚书、侍郎、大学士们没有人知道飞机为何物，一致认为是翻译笔误，把“飞鸡”译成飞机，连续召开几次军机处会议，讨论要不要参加。大家都没见过“飞鸡”是什么样儿的，这只能飞的鸡吃什么，一天多大的口粮，能飞多高，怎么才能驾驭它，让它听人的话，又不能回绝洋大人，怕引起洋大人的不高兴，惹起国际纠纷，放不下面子去请教留过洋的、剪掉辫子的“假洋鬼子，”只好奏请主持朝政的老佛爷定夺。 这些年，流年不利，洋人淫威，内乱不止，老佛爷呕心沥血，为国事操心，心力交瘁，垂帘听政管理朝政也不那么顺心，老是受洋人的气，本想借义和拳给点颜色洋人们看看，没想到洋人仗着火枪利器打进了北京，害得老佛爷带着皇帝狼狈逃出北京，躲到西安，天威丧尽，只求海内外太平无事，不断地割地赔款，怎么总也满足不了洋鬼子的胃口，只要听到是洋人的事，老佛爷就神经紧张，心慌汗淌，现在洋人又玩什么新花样，搞什么“飞鸡”比赛，老佛爷听着都烦，挥手让大臣们去议。 几个大臣议了几天，终于下了决心，以皇室名义张榜召贤，选派能人巧匠远赴法国比赛，堂而皇之地宣称：友帮雅兴，举办“飞鸡”比赛，凡中华能人者，自荐报名，飞者，天上翱翔也，鸡乃家禽物，此乃深奥特技法也，有食豢“飞鸡”者报名赏，隐瞒不报则抄斩全家云云。让老百姓云里雾中，不知榜文所说何事义，中国素有斗鸡比赛，可飞鸡怎么比，是不是山里的野鸡？那家伙驯化得一段时才行。京城里议论纷纷，众说纷纭，明白人不愿多管朝庭闲事，对气数已尽的满清政府冷眼相现，不予理睬，一般老百姓更是为“飞鸡、”“飞鸭”争吵不休，两个八旗弟子还设台辩论，辩得口沫四溅，一个说“飞鸡”乃禽类，跟山鸡差不多，一个则坚持“飞鸡”为诸葛亮制造的木马流星之类的物器。皇榜连贴三日，竟无人揭榜，朝庭正为此焦头烂额。听说有人揭了皇榜，官员们喜出望外，后来听说是一个乞丐，大家有些丧气。老佛爷则挺高兴,心里想，我泱泱大国，地杰人灵，人才济济，会被你小小的洋鬼子难倒？此番出征，定能够一箭定乾坤，老佛爷一高兴，要亲自接见那位揭榜的义士。 因为老佛爷的一句话，王哈哈因祸得福，从死牢里放出来，被太监们打扮了一番，穿上光鲜的衣裳，人模狗样，神气活现。王哈哈自己都弄不明白，怎么犯了死罪的人还可以穿新衣，吃大餐？他只要别做饿鬼，杀头也无所谓。没线没想到是老佛爷召见，乐得他心花怒放，受宠若惊，萌生出感恩戴德：长这么大，别说是见官，就是吃饱一餐都不容易，老佛爷召见，这该是多么大的恩典啊！这下子可忙坏了礼部的那些官员，突击训练王哈哈，行什么礼，说什么话。不知是王哈哈愚顽，还是故意放习，王哈哈总是学不到要领，而且懒得要命，让他下跪是决计不干的，说膝盖跪多了会得关节炎，气得官员们七窍生烟，火冒三丈，又无可奈何，李鸿章特地提审王哈哈，为什么要揭榜，王哈哈身陷深宫，再傻也不会说实话，告诉他是为了擦屁股，那样就非拖出去砍头不可，于是他顺着杆子往上爬，声称自己会放“飞鸡，”要为“大清赢得国威，让洋人们威风扫地。”李大人还是不放心，又询问了“飞鸡”是什么样子，每天吃什么，是吃谷类还是肉类，在那儿能买到？王哈哈自作聪明地描述了传说中的凤凰样子，反正没有人见过凤凰，之于吃什么，他信口胡编飞鸡吃荤，山珍海味都行，吃得越好，飞得飞高，特别是北京烤鸭，那是“飞鸡”最喜欢的食物，其实烤鸭是他做梦都想吃的。 一番胡说八道的话， 李大人居然信以为真，马上吩咐下人准备，喜得王哈哈反挠耳抓腮，乐不可支。 王哈哈被带进乾清宫，见到龙榻上坐着一个老态龙钟，一身珠光宝气的老大婆，这就是母仪于天下，人人谈之色变的老佛爷？不过就是一个干瘦如材，丑陋不堪的老太太罢了，随便在北京城里找一个卖菜的太太，形象都比她好看百倍，瞧那指甲长得尺把，怎么拿东西吃呀，怪不得她这么瘦，原来是饿的，王哈哈心里涌现一股怜悯之意，都说我王哈哈到处要饭可怜，这老太婆比我更惨，面前堆的就是鲜果美饼，只能看不能吃，这么折磨人呀！虽然他洗了六遍澡，用印度香水一再漂染，换了熏香的衣裳，身上仍然散发着臭味，让老佛爷直皱眉头，拿着香巾捂着嘴鼻，拖长音问：“下跪何人哪？” “草，草民王哈哈，”王哈哈心里直乐，这老太婆真会装腔作势，明明是你宣我进来，还问我的名字，嘴里却甜言蜜语地说：“拜见老佛爷，小人祝老佛爷万寿无疆，青春常驻，安康福德，越活越漂亮，越老越鲜仙……” “猴崽子！嘴儿真甜，来呀，赏他二十两银子买糖吃。”老佛爷顿时眉开眼笑，两边的大臣们也松了一口气。 王哈哈心里得意极了：这老婆子好哄，几句好话就赚得二十两银子，官家的钱真好赚！我一辈子也没有得到过这么多的银子，不妨多拍些马屁，于是继续讨好道：“老佛爷，您是我大清国的灵魂，是我们的核心，是我等草民的盼头和希望，大清国有您掌舵，才不会迷失方向，有了您这个青天，才会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千秋万代……” “好了，别拍马屁了。”老佛爷露出不易让人察觉的微笑，说：“平身吧，说说你怎么去跟洋人比试法？” 王哈哈按事先官员们教的话回答，其实什么都没说：“为国争光，为老佛爷争得荣誉，扬我大清国威，要让蛮夷们知道中华文明之辉煌，凡蛮夷玩的东西，都是向我大清剽学的，赢回尊严是草民义不容辞的责任……” 老佛爷频频点头，对这种回答很是满意：“那你就收拾行李上路吧，朝庭派李大人同行。你还要捎带什么吗？” 王哈哈被饿怕了，最担心就是吃不饱赶紧说：“老佛爷，能不能让小人带点，那种吃一点点，喝一碗水就饱的饼子？小人吃了有劲啊。” “呵呵，你说的是压缩饼干！”老佛爷为能说出一种食品的名字而高兴，朝太监们挥挥手：“你去给他办。哀家累了，退朝。” 从乾清宫出来，一名太监送来了十两赏银，王哈哈一看就急了，大声道：“错了，错了，老佛爷赏我的是二十两银子，怎么少了一半” 那太监眼一瞪，一耳光掴去：“穷小子嚷什么！银子全赏了你，洒家吃什么？” 王哈哈还要分辩，陪同的礼部官员赶紧拉他出宫。王哈哈依然愤愤不平：“我赚的银子凭什么分一半给那阉狗！不行，我得禀报老佛爷，治他的罪！” 官员苦笑道：“老弟，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谁不知道宫里规矩，是油刮三两，是银扣三分，他没全扣下就算额外开恩了。” 王哈哈咽不下这口怨气，骂了一个下午。随李大人去天津搭乘西班牙的商船去欧洲。 若要知王哈哈“飞鸡”比赛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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