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2005/10/2 4:10:08 作者：燕怛
原作者:
燕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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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哈哈驾机记（六） 王哈哈驾机记（六） 第六回 小丑跳梁笑谈间 叱咤径场惊云天 二王一路游山玩山，迷恋各国风情，到达意大利时，已经是五个月后，奥运会早就开始了。只是他玩得兴起，哪里还记得什么奥运会，直到见到公使大人，才想起此次赴欧的任务，忙着渡海到达希腊雅典，那是奥林匹克运动的发祥地，人家报名早就截止，开幕式也开过了，各项比赛正式展开，中国代表团迟迟不到，已经算为弃权。王哈哈一听急了，好歹我们到了呀，忙解释说中华帝国路途遥远，千辛万苦方才赶到，不能让我们白来一趟。由于田径比赛预赛已经结束，参加决赛的选手都是专业或职业运动员，组委会的人考虑中国运动员只参加田径比赛，影响面不大，且王哈哈干瘦如材，硕大的脑袋后挂着一条长长的辩子，长衫马裤，怎么看都不像运动员，倒像从古墓里爬出的古懂，谅他也出不了什么好成绩，破例让他感受一下比赛气分，也好回去交差。这倒不是洋人额外开恩，而是组委会的人成心要让王哈哈出丑。 王哈哈记得他报的是跳高和100米短跑，跳高在前，资格赛也结束了，选手们从报名的1.5米升到1.8米高度，淘汰了大部分运动员，王哈哈不懂什么叫报名高，随便说了个高把裁判们吓得一跳：3.6米！谁也不敢相信，有记者认出这个王哈哈就是几年前参加法国飞机飞行比赛，获得金奖的那位传奇航空英雄，组委会的人立刻另眼相看，既然王哈哈先生有如此能耐，就直接进入决赛吧。 王哈哈中途参赛，未能参加开幕式，又没有任何官员随行，既是运动员，又是代表团长，还兼领队，故而第一届奥运会的秩序册里根本没有中国代表团的大名，历史也无记录，其实王哈哈参加了奥运会，这是留给史学者的一个遗憾。 却说王哈哈争取到了直接参加决赛资格后，得意洋洋，为表示感谢，在雅典最豪华的五星酒店包了一桌丰盛的宴席，要请裁判长、裁员们喝酒，还请当地的华侨代表作陪，结果裁判是一个都没来，组委会反而警告他，收买裁判是违法行为，下次再犯立刻取消比赛资格。王哈哈对那帮不懂人情世故的洋鬼子嗤之以鼻，不以为然，满桌的山珍海味乐得独自享受，次日各大报纸都披露了王哈哈想套近乎裁判的消息，王哈哈听不懂洋话，看不懂报纸，自然不放在心上。 田径比赛在主会场举行，王哈哈事先得熟悉场地，来瞧瞧场子。第一次看到几万人聚集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场子里，一起呐喊加油，运动员们都是短裤背心，穿胶鞋跑步，大开眼界，洋人真会玩啊！跳呀、跑呀都拿来比赛，妈妈哟，我要是请来孙大圣，岂不是所有的金牌全是我家的？他老人家一个跟头就是十万能八千里，哪个洋鬼子能跑得过他？看着人家跑起来风驰电掣一般，凭自己这身板，亮相就是出丑，虽说脸皮厚，不怕，可大清国的脸是丢不得的，喜怒无常的老佛爷翻脸就会杀头，王哈哈想到那结果就后怕，出一身冷汗，这跳高怎么跳法？得好好看看，回去跟二哈商量一个晚上，想了不少主意，什么鞋子下装弹簧，练中国轻功、服用神丹等，急得王哈哈坐立不安。还是二哈兄弟聪明，想出了个妙法子，让王哈哈眉开眼笑，乐得合不拢嘴来，不再着急，而是放心地逛风景，找红灯区去了。 次日，王哈哈按要求准时出现在比赛现场，参加跳高决赛，各国运动从1.8米的高度往上一点点地加，当裁判询问王哈哈时，通过翻译，王哈哈不急不慢，胸有成竹地说：“这点高度算什么，我一抬脚就跨过去了，让他们先跳吧，我要跳3米6！” 裁判无不摇头，这家伙太能吹牛了，等会看你如何兑现！裁判故意将王哈哈要跳3.6米高的消息从广播里公布出去，一下子就把全场的注意力集中到王哈哈身上，让他成为全场聚焦的中心，万众瞻目，看你小子如何蒙混过关！你能跳过3.6米，除非你能长出翅膀来！王哈哈变成了“明星，”自我感觉不错，频频向观众挥手致敬，惹得看台上热情似火的女郎们拚命地尖叫：“王哈哈！我爱你！”可惜王哈哈一句也没听懂，不然会喜得蹦起来。裁判有些沮丧，本来是让王哈哈出丑，没想到这小子真会利用观众情绪，充分调动起来观众的热情，让几万人疯狂起来，沸腾喧嚷到了顶点。 三轮跳完，来自俄罗斯的什么什么基夫跳过了2.11的高度，名列第一，轮到王哈哈了，只见他不慌不忙脱掉外衣，将辫子盘在头上，上身着红色绸缎短衫，下穿一条大裤衩，脚上蹬的是布鞋，鞋底贴了专门的泡沫，似类京剧舞台上的那种花哨鞋，意大利著名时装设计师一下子看中了王哈哈那飘逸的大裤衩子，肥大的裤裆，一点也不受拘泥，稍加改动，用于阳光沙滩上，既舒适又方便，真是一个伟大的创造，于是第一件“沙滩裤”就是这样子诞生。 闲话少扯，话归正题。却说王哈哈准备停当，举起双手，装模作样地进行活动，实际上是给躲在看台上的王二哈发出信号；我就要跳了。说时迟那时快，王二哈从皮箱里搬出了十万响的电光炮竹，就在王哈哈开始助跑起跳的那一刹那，点燃了引信，“叭叭、”“轰轰”的声音突然在看台上响起，几万人一下子惊住了，不约而同寻找那如机关枪的响声处，现场的裁判、记者、警察也慌了手脚，乱成一团，吓得不敢动弹，大家都以为是恐怖分子制造破坏。但人们很快发现那只中燃六烟花爆竹，不足为奇，警察们冲上去，扭住了王二哈的手，带到了警察局。人们再回头看跳高现场时，王哈哈喘着气躺在软垫上，四脚朝天，像是从高处落下来，而那升到3.6米高的横杆纹丝不动，全场沸腾了，人们齐刷刷地站立起来，一起呐喊狂叫，为新的跳高纪录，为超越人类自身极限而兴奋，广播里响起了组委会主席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来自中国的王哈哈先生跳过了3.6米，这是人类的奇迹！把世界纪录一下子提高了1.4米，是不可思异的伟大超人！是奥林匹克运动向着更高、更强、更快境地的精髓！王哈哈先生创造了历史，谌比飞人！让我们向这位伟大的英雄敬礼，把我们最真挚的掌声献给这位无可比拟的运动健将！” 这种推波助澜的鼓动立竿见影地起到了作用，疯狂了的观众冲下看台，涌向王哈哈，要握握英雄的手，姑娘们更是非要吻到王哈哈的脸腮才肯离开，鲜花和红地毯铺开，给予王哈哈国家元首的等遇。组委会和警察好容易用将王哈哈与观众分开，现场举行颁奖仪式，才发现大清国没有制定“国歌，”国旗也与众不同，不是统一的长方形，而是小得多的三角形，蓝底上面绣有一条张牙舞爪的龙，挂上去确有些不雅，于是组委会决定奏大会会歌，将三角旗临时放大，把原旗上的金龙剪下来贴到新旗帜上，完成了“升国旗、奏国歌”的仪式，王哈哈也如愿以偿地戴上了金光灿灿的奖牌，载入“史册。”王哈哈第一时间赶到电报局，向老佛爷报捷。 回到宾馆，王二哈已被警察释放回来。王二哈的理由很充分，也理直气壮：咱中国人加油就是燃放鞭炮，这是中国习俗，并无恶意，警察局在询问了中国问题专家后，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没有追究王二哈的责任。 兄弟俩这下子成了名人，走出客馆就有人索要签名，这下可苦了王哈哈，他从不会写字，怎么签呀？只好画个圈圈了事，最让王哈哈烦的是，走到那都有记来者跟踪，本想上红灯区逛逛，找个金发碧眼的女郎渡过春宵，风流倜傥，现在不行了，记者和崇拜者一步不离地尾随，冷不丁会冒出一张充满蒜味的嘴巴亲在脸上，定晴一看，不是美女，而是恐龙，当即差点呕吐。王哈哈只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关在宾馆里，只想跑完100米就回国领赏。不知王哈哈100米跑得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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