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2006/2/3 3:19:46 作者：燕怛
原作者:
燕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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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年说狗之八——狗论 狗年说狗之八——狗论 狗年到了，我的狗年说狗说到了之八。看电视网络中，一片旺声，图吉利、讲吉祥的人们把狗狗打扮得靓丽无比，相互赠送。狗向来都是人们嘲弄的，成了人人青眯的对象，怕是连狗狗自己也始料不及吧。只是在说狗话、拜狗年之际，翻遍辞海，也难以找到几条象样的雅词来形容狗们。 作为人类最早驯化的哺乳动物，狗是放弃自由来换取食物，以绝对的忠诚混变于人类社会，与人类相伴。只是人类在某些时候并不领情，对狗的斥责多于呵护，书面文学语言里就极不客气，似乎只要与狗沾边的动物，都是坏蛋一个。曾记得有段相声，专门狗年谈狗，罗列了无数狗的成语，却没有一句能登大雅之堂，乐得人前仰后合，我稍微记得一点点，什么白云苍狗、狗皮膏药、狗仗人势、狗头军师、狗血淋头、狗猛酒酸、狗胆包天、蝇营狗苟、行同狗彘、狗命、狗洞、狗窝、狗咬、疯狗、走狗等等。凡是与狗沾边的动物都晦气冲天，在中国传统的十二生肖里，狗狗处的地位不靠前，与其他生肖搭配多为不吉：与鸡为伍，不是小偷就是多事，哆嗦、吵扰的鸡犬不宁、鸡零狗碎、鸡鸣狗盗；狼是人类无法驯化的动物，与狗却是同宗，同为犬科动物，把狼与狗联系在一起会有什么好词？忘恩负义、翻脸无情、心狠手辣之类最合适不过，于是有了狼心狗肺之说；同为犬科的狐狸也没捞上什么好语，狗尾续貂、狐朋狗党，不是以劣充优，就是不良之徒；好容易伴上了威风雄猛的大老虎，却画虎类犬，画不出老虎，画鬼怪倒容易用得多，“犬马难，鬼魅易”就说画狗画马很难做到惟妙惟肖，画鬼怪却很容易，想怎么画都行，反正人世间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鬼怪。狗与老鼠凑到一块，干不了什么正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出力还讨不到好。最可怜的是小兔子，只要参加到狗行列，少不了倒霉的事儿，狗是猎者，兔是被猎者，命运联系在一起，走狗的下场总是可悲的，犬兔之争，农夫得利，这故事出自《战国策-齐策》，淳于髡对齐王说：韩子庐是天下跑得最快的狗，东郭逡是海内最狡猾的兔，韩子庐追逐东郭逡，结果双双累死，让农夫不劳而获，拣了个便宜。由此看来，狗兔本是好朋友，相互争斗，两败俱伤，还是和睦相处为好，免得祸生箫墙。另一个成语是家喻户晓的兔死狗烹，《史记-越王勾践》记载，大夫范蠡写信劝文种说：“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阴险毒辣，多疑心狭，只能共患难，不能共长乐，你为何还不离去？”就连《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也会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最冤的还是挂羊肉卖狗肉，其实狗肉比羊肉好吃，价钱也贵得多，如果肉贩真的挂羊肉卖狗肉，不赔死才怪。只是有了伪劣假冒之意，才让狗狗又无白无端地蒙了冤枉。古人喜欢把狗与马联在一起说，狗与马都是由人类驯化后的好朋友，给人类许多帮助，人们却喜欢跟它们开玩笑，自谦时，用犬马形容自己的低卑，问起年龄会说：犬马之年，为朋友办事会大放豪语：愿效犬马之劳；供君主驱使，会恬不知耻地自称犬马之报、犬马之主、犬马恋主，就是骂那些不孝敬老人的逆子，也用犬马之养。当然，狗血喷头是不洁之事，谁也不愿意让狗血淋到自己的头上，狗血也多用于驱魔除怪，引深民被人骂得狼狈不堪，那滋味想来也决不好受。 许多文学名著里常借狗喷世，骂得狗血喷头，大快人心，《红楼梦》作者曹雪芹就是一个用狗喻世的高手，创出许多脍炙人口的成语来，如“人急烧香，狗急跳墙”（第27回）、“你就是狗仗人势，天天作耗，在我们面前逞脸（第74回）”、“你们争着狗颠屁股，不知谁是谁呢！”（第71回）等，这些带狗字的成语运用，让文章增辉，生动活泼；《封神榜》里，钱保骂邓九公“你一旦投降叛逆，真是狗彘不如！”相近的词语，如狗彘不食，最早见城南宋《世说新语》“狗鼠不食汝条，死固应尔。”近代章柄鳞最纳为“狗彘不食，”用法和意思绝对不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狗的叫声成了小偷的代名词，鸡鸣狗吠之后必有小偷出现，司马迁叹息“野无犬吠之盗，”就连《汉书-勾奴传》也羡慕说“（漠北）三世犬吠之警，黎庶亡干戈之役”“亡”为无的意思，作者对勾奴原始民风敬慕不已。大多时候狗狗们较为势利，欺软怕硬，欺穷恋富，对衣襟褴褛者狂吠不已，对衣绵光鲜者摇尾乞怜，于是有了“犬吠非主”的成语，《史记》说“跖之狗吠，尧非不让，狗固吠非其主。”狗总是对着不是主人的人吼叫，不管原则，只知一味维护其主人的利益，走狗就是由此引深其义，就连某些玩世不恭的学者，也自称犬儒，意思就是与世不容的新新哲学家们。之于说到狗门狗国的故事，那更是流传千年不衰，津津乐道，说是宴子出使楚国，楚国为羞辱宴子，看他身材矮小，五短三粗，专门在城门旁花工费力琢了一道小门，取名为狗门。请宴子由此门出入，宴子不肯入，说：“我若是出使狗国，当然由狗门出入，可我来到的是楚国，不应该从此门进出，”傧者自讨没趣，只好换到大门，请宴子从大门入城。宴子以自己的机智聪明，争得了尊严。倒是《山海经》与众不同，杜撰出一个美好的狗国故事，说“大行伯东，有犬封国。”《淮南子.墬形训》也证实：“狗国在其（建木）西。”郭璞注释说：“昔盘瓠杀戎王，高辛氏有美女，未嫁。犬戎为乱，帝曰：‘有讨之者，妻以美女，封三百户。’帝之狗名槃护，三月而杀戎，以其首来，帝以为不可训民，乃妻以女，流之会稽东南二万一千里，得海中土，主三千里而封之，生男为狗，生女为美女，封为狗民国。”就连狗国民的形象都在描写：其为兽身人首，螖状如佝，黄色，谓环狗。狗国的建立为狗狗们争得一席之地，可惜限于神怪之说，知之甚少，淹没于史海，今逢狗年，应该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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