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小说2003/4/19 15:00:58 作者:笨淡 搜索这个作者的所有文章 投 笨淡 一票 原作者: 酒鬼 文章来源:httP://www.f81.net 阅读: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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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轨迹10



绿色的轨迹(10)


(作者:酒鬼 发表:2000-5-18 13:10:14)

            四载恍然南柯梦
            成败得失已随风 
            笑谈点滴城南事
            涟漪几点心湖中

四 一路风雨终遇晴 历尽艰苦尤作乐(下)
  
  我心想班长说得也是,这副班长可的的确确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使,但至少可以在训练时去指挥别人而不是让别人来训练我。听到班长问我是否能胜任这个工作,忙不迭的回答可以可以。如今回忆起来,我当时争当副班长的动机并不是建立在协助班长管理好五班的基础上的,而是打着个人的小算盘,这就导致了我在工作上处处被动,显得不是那么尽职尽责,最后成了一个不成功的副班长。这次当副班长的经历,给了我今后很大的启发,使我知道,承担了一项任务,就是得到了一次机遇,只有抛开一切杂念,努力的去完成它,使其完满,才能受到上级的重视,同志的尊敬。如在中间夹有私欲杂念,其结果必将是失败。
  班长见我表示决心很坚决,点点头说:“这个副班长是你们大家自已选出来的,是大多数人的意见。从今儿起,凡是我授权与他的事务,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违抗的话就是与我作对。如果现在还有人对选举结果有看法的,这就可以说出来。”说着,目光锐利的扫视了一下大家。
  一时间无人吭声,我暗自高呼曹勇万岁,他这样毫无顾忌的为我树立威信,实在让我倍感荣幸,受宠若惊。过得一会儿,班长见无人吭声,便宣布散会。众人围拢过来向我表示祝贺,小北京陈红权等嚷嚷着如此好事还不请客,我哈哈大笑,说:“班长说我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现在我宣布我上任以后的第一个命令,命令列兵陈红权同志现在立刻马上去小卖部买九包锅巴给大家尝尝。”陈红权没料到我有这一招,愣了一下,随即说:“好啊!新官上任,我们自然是要好好贿赂贿赂的。就是不知道副班长大人是不是看得上这些东西。”我见他面有不愉,便不再逗他,承诺道:“下官不敢,众位抬举之情定是要回报的,请客么。。。。。。”见大家面露关注的表情,有意停顿了一下。于卫江性子急:“有屁快放。”江新兵一阵怪笑。我不以为意,继续说:“我们一起去小卖部,各位想吃什么自己点。”众人一阵怪叫,于卫江急着插口说:“吃东西当然重要,但有件头等大事你得答应我们。”于卫江一向与我交好,我知道他决不会想出一些歪点子来为难我,当下答应没问题,于卫江尚未说出口,小北京就脱口而出:“以后训练时你得照顾着点大家。”大伙一起点头言是,我不敢与众人公然违抗,当下是一口答应他们平时训练班长不在时我多让大伙歇歇。大伙又是一阵欢呼。我看见韩志超面带笑容很是高兴,米庆满也是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由得暗自舒了口气。当选副班长担心韩志超心怀不服今后工作难做这点我是心知肚明的,可为何再要看上一眼米庆满,我隐隐也略觉奇怪。
  正当大伙忙活着整理着装出门上小卖部时,班长推门进来唤我和他一起出去走走。我回望一眼众人,吐了吐舌头跟在班长后面扬长而去,这帮家伙眼见到嘴的肥肉又没了,忍不住在后面发出齐齐的一声叹息。
班长一言不发的引着我向器械棚走去,我没有多嘴问这问那,心知他定是有话要说,只是未到时候。两人默默地走着,一直穿过了器械棚,四百米障碍场,四号场坪,一连区域,车库。班长仍未作停留,依旧一路笔直的向前走着,这里我只来过一回,就是白天跑五公里时“顺道”拐了一下。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格登了一下。难道班长知道我擅自脱离队伍的事?不可能。可是他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正胡乱猜疑间,班长开口了:“欧阳,当上副班长不容易,你可得好好干下去。不能让我失望啊。”我极为谦逊的点头称是。
  “我这是要去一个老乡那里给连里打个电话,说一下训练情况。顺便叫你一起陪着过来唠唠嗑。”班长漫不经心的说。
  我心下一喜,原来他只是让我陪他散散步,这说明班长已经把我当作自已亲信,有意的在缩短距离了。同时又有些后悔,早知他是让我陪着出来聊天的,那刚才我何必诚惶诚恐的一言不发的跟着。弄不好班长认为我性格木讷不喜言笑,下次不再有心情叫我出来散步了。那他会叫谁呢?一定是韩志超,张士兵两人,班长特爱听东北老家的话,平时最爱与他俩聊天。。。。。。。我胡思乱想,嘴上却不忘了回话:“这里有电话?那可以打到我家了。”心里想当然的认为班长定会让我打一个电话回家,离家快一个月了,做梦都想听到爸爸的声音。一念至此,话音都不由得激动起来。觉得班长真是好,给了我一次打电话回家的机会。
  班长一愣,随即明白我的意思,笑了起来:“卡呼呼的,我说的是咱部队的军线,它是打不到地方线上去的。只能打打各个部队。”
  什么军线地方线的,我听的一知半解的,在我的概念里,天下电话都是相通的,怎得还分这线那线的?难道这个地方穷得连电话都通不出去?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难过。
  班长见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知道我正为不能与家人通电话而难受,便说:“想打电话可以,过两天就该轮到我们班出公差了,到时候我让你去,你到了镇上自已想办法打电话去。”
  我闻言一阵高兴,情不自禁的从后抱住班长甩了一圈,喊道:“班长万岁!”班长哈哈笑着斥我把他放下来,依旧领我向前走去,我正兴奋着,没话找话的和他搭着:“班长,这军线有多长?”
  “这可长得去了,北起黑龙江,南到云南省,包括青海西藏都可以通。”
  “这不和地方线一样长么?怎么就打不到无锡呢?”
  “无锡的部队能打,可地方用户就是通不了。军线是归咱们通信连管,地方线是搁邮局管。地方线要比军线好,程控的,一拔就通。咱们军线就不一样了,还要总机转接。比如要从这打到军委主席那里吧,先要打到咱们通信连总机,咱们连总机再转接军部总机,军部总机再转军区总机,军区总机再转到北京总机,北京总机再转中南海总机,中南海总机再接到主席的办公桌上,”转眼见我听得云里雾里,只怕兀自还在军区总机和北京总机之间逛悠呢,轻笑一下说:“现在你当然还不懂,等到你下了咱们通信连就自然会明白了。”
  我吓了一跳,怎的好好的就要把我弄到通信连去?连忙闭嘴,就此不敢再多话。班长又向我看了一眼,似有话要说,却又忍住了。
来到小路尽头的一排营房,班长唤出一个老乡聊了一阵,说起来打电话的事,那东北人埋怨曹勇不把他当老乡看,说要打个电话何必这么客气,这不是看不起他么。曹勇连连称是,暗笑着向我看了一眼,跟在那老乡的后面向西首的一间房子走去。来到屋子前面,那人拍拍曹勇的肩说:“我还要去主任家里帮忙,你自已进去拔吧。”曹勇客套几句,目送他走远了,这才推门进屋。一进门,我俩都愣了一下,怎的里有一个女兵在打电话?曹勇一时也不知给如何是好,倒是那女兵大方,捂住话筒和曹勇打了一个招呼,说她也是来打个电话的,一会儿就好,让我们坐一会。曹勇走过去坐在那女兵对面的椅子上,随手拿了本《女友》杂志翻了起来。那女兵见了,便又放下话筒和曹勇搭话:“你也喜欢看《女友》?”
  曹勇挺高兴她与他主动说话:“那是,搁俺们连里都爱看这杂志。”
我见他们一见如故,连电话都顾不上打了,有些好笑,主动退出屋子,信步闲逛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曹勇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见我便埋怨我为什么要自已一个人出去。我嘿嘿笑了一声,并不作解释。曹勇哭笑不得的拍了我一下肩,骂道:“你这。。。。。。”我问:“班长,刚才那么长时间都聊了一些什么?”曹勇说:“只是谈论了一下她的男朋友,是我的一个老乡。”
  “还有呢?”
  “还有什么?”见我不怀好意,推了我一把:“去你的,干你鸟事。”
  我哈哈笑着,觉得班长从见到女兵露出害羞表情后,我便是不再那么的畏惧他了,终于意识到:“其实他只是和我一样的大男孩而已。”
  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班长,这些女兵在部队都是干什么的?”
  “大部分是在通信单位,也有一部分是分在医院的。另外有少数会分去机关当打字员什么的。”
  “那你们连里有没有女兵?”
  “以前有,后来不要了。”
  “不要了?为什么?”
  “女兵麻烦,难以管理。还老捅娄子。”
  “捅什么娄子?”
  “你哪那么多的问题?明儿上街我给你买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吧。”
  我不再多问,心想,你们连女兵都没有,我是万万不肯分去你那个什么通信连的。此时我已有一些隐隐的预感,班长有把我带回他的老连队的意图。从什么时候有这个担心的,我也不清楚,大该是先前曹勇一个劲和我说咱们连咱们连的时候吧。我曾注意到,他先前和我说的“咱们连”和他先前和那女兵说的“俺们连”绝不是同一种意义。
  两人回到连里,已经是熄过灯了,班长让我先回宿舍,他要到三连的一个老乡那去逛逛。我看着他走远了,一溜烟跑到小卖部去买了一些花生和锅巴等大家平时都爱吃的东西,捧到班里唤起大家分了,众人一阵无声的热闹,然后各自蒙在被中大快朵颐。入夜良久,兀自还听到咀嚼硬物的咯嘣声。
  第二天的早上,一件小事让我产生了不快。这个星期是曹勇当排值星员,那么五班人员在操前集合时不再象别班那样有班长带领去集合,到昨天为止一直是由排头的韩志超负责集合带走的。但副班长已在昨天选举产生,就应该象别的班那样,班长不在时由副班长带领集合。憨厚的韩志超似乎并不顾忌到什么,依旧在前面发出口令。于卫江示意我下次集合站到排头去喊口令,我谢了他的好意,但觉得这样不妥,决定暂时不去理会这件事,静等韩志超自已反应过来他的越权吧。
  自从那天和班长一起去了一连附近逛了一遍后,我愈发的对连区以外的区域感兴趣了。说实话,虽然来这里快有一个月了,可由于严肃的纪律约束,我们只能够在方圆二十米的范围内自由活动。出了这个范围,就得经过层层请示。象陈红权他们几个湖南兵,平时串老乡走远些的话还得经过我或班长的同意,得到了规定时间才能出门。这样,行动时间被大大的约束了,活动范围也就大大限制了。这连区周近的一草一木我们这二十多天来早看的烂熟在胸,只怕少了几片树叶都有人会立时发觉。时间长了,大伙都有一些按奈不住,眼望着靶场那头的围墙缺口处每天都有老百姓出入,心早就飞到那头的村落里去了。
  这天看准了班长中午外出,我和小北京,于卫江两个死党偷偷溜出了训练场大院。。。。。。。。。。

附:12月26日日记:
       12月26日 阴
  今天中午,我终于走出了营区,看到了大墙那头的世界(怎么看着象犯人写的)。
  我和本山,小北京爬出了山墙,跟着几个老百姓的后面走了足足三里路,来到一个山窝窝里的小村子。在这里,我们找到一个小店,这是一个十分简陋的小店。屋子里暗暗的,墙角的猪食缸散发出的酸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店的主人是一个年青妇人,(我猜她在这里算得上美女了)她很矜持的倚在门框上磕着瓜子,看着我们挑选贷架上的贷物,似乎并不为来了几个顾客而高兴。
  说实话,这里实在没有什么好东西,几包饼干,洗发水,洗衣粉,几瓶酒和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便能在这里开一个算不小规模的杂货店了。
我找来找去找不到好的东西买,唯一感兴趣的是那瓶九华山啤洒,可部队明文规定军人严禁喝酒,所以没敢买。
  最后,“本山”提议买鸡蛋,经过我和本山的讨价还价,店主愿以四角钱一只的价格成交。我决定买七只,可店主非得十只才卖,怎么说她都不肯变卦,我就纳闷怎么就有这么死脑筋的人呢。罗嗦了半天,才搞清楚她的意思,原来她只知道十只鸡蛋该卖四元钱,而七只鸡蛋该卖多少钱她就不知道了。于是我就象小学教师一样,耐心的给她做加法。四角+四角=八角,八角+四角=一元二角。。。。。。
  回来的路上,我们还扑灭了山下的一处火苗,于卫江的棉鞋给烧出了一个洞。
  回到宿舍,我和小北京不小心说漏了嘴,不假外出的事让班长知道了,于是,免不了的,每个人的屁股上象征性的抽了两腰带。
  记得那天回到班里,班长见到七只鸡蛋很是诧异,忙问是从哪来的。我说是和外面来的老百姓换的。后来小北京说起他长到这样大是第一次见到牛,我说我也是,班长起了疑心,说这大院里哪来的牛,定是我们三个偷偷溜了出去过。于卫江见我们说漏了嘴,抵赖也没用,只好第一个承认,小北京仍想狡辩,说只是趴在山墙上看了看外面。班长哈哈一笑,抄起腰带喝我们出屋去,我想有我和小北京两人也参与,班长也不会动真格的,也就带头走了出去。小北京也是丝毫不惧,仍在与班长死磨硬缠,班长扬起腰带吓唬他:“再不出去第一个抽你。”这小家伙丢了一句:“你老先抽他们去,我换一条厚点的棉裤去。”
  我与于卫江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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