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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原物语
对于习惯大都市舒适生活的人,西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西藏是写意的,不是写实的。如果你在西藏的山野步行,那感觉好象是在云端行走。在繁华的都市里向往西藏,西藏就像夜晚的星空一样幽凉,带着许多神话和永远破解不开的神秘。在那大地断裂、高山卷起的地方,人类最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感知血液的温度。站在中国登山队一号大本营,仰望8848米的地球之极珠穆朗玛峰,无论谁,都会为之而震撼,为之而动情。 在西藏的天空下,人和大地的比例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天空和大地永远在目光的最尽头相遇。呈现出一种真正的博大和苍凉。 高原让我对自然和宇宙,使我明白了生命的局限和它的真正意义。在都市里,一切的一切都是人类内部发生的行为,都只是善于人与人的关系,都在与人纠葛着。自然则不需要这些,生命只不过是自然的一部分。 摆脱人的社会属性,直面纯粹的自然世界,可能就只有这最后一块未被人类征服的高原了。 当我们拥有空前的物质享受时,却更多地感到了人性的失落、以邻为壑的孤独,人与人只有利益可讲的冷漠无情。如果仅从物质生活着眼,西藏的生活不能不说是艰苦的。但是,如果我们把思维的触角再向前伸展,又不得不承认,这种苦难仅仅是个人的感受,藏族人却不一定有这样的感受。 为什么生存环境如此艰苦的藏族人民从不移民,另外选择一个莺飞草长的家乡?这里的地貌在别处不可能看到,这里的风景如画,阳光可以随时变换颜色,人走在里边,就象走在梦境里边。人在这里不仅可以和真正的自然对话,还可以和历史、宗教、圣洁的心灵对话。世界屋脊的一切都令人敬畏,雪山、圣湖、寺庙、历史、信仰、人群……它总是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微笑在有或者冒险者。 余纯顺曾四次徒步走过西藏,走过圣湖玛旁雍措和雪山下闪亮的经幡。他执着的身影总使我想起,备尝艰难的西天取经的僧人玄奘。玄奘也到过玛旁雍措,并在不朽的《大唐西域记》中记载。 西藏是美丽的、迷人的,西藏的神秘永远述说不完。不要说布达拉宫的雄伟、壮观,不要说世界第一峰珠穆朗玛的峻峭;也不要说羊卓雍湖的秀丽多姿,更不要说雪域神山、圣湖的无数神奇的传说,单就是那一条银蛇似的雅鲁藏布江和那一曲林卡帐篷里飘出的悠扬的藏歌,就会令你陶醉,令你神往。 藏歌,是站在世界的最高处唱给灵魂的歌,是要用灵魂去唱的歌,其最大特色,在于它蕴藏着深深的情谊和祝福。它有一份穿透高山峡谷,覆盖茫茫草原的那种厚重和舒展,飞在缺氧的空气里,不走样、不轻浮、中气足,底气旺。 西藏,我的故乡,这片让我心灵感知过的一方热土,已经成为我心灵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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