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2004/3/25 19:50:06 作者：燕怛
原作者:
燕怛
文章来源:httP://www.f81.net 阅读:308
| 阅读选项: 自动滚屏[左键停止] | |||
|
|
一生有你（散文） 一生有你（散文） 只要在无际的苍穹里还有一条云彩，无论她的色彩是否已黯淡无光；只要树梢上的鸟儿还会带着一声低鸣，无论这样的鸣叫是多么轻微；只要茫茫中的大地还剩一瓣落叶，无论叶子是否已受过风雪的侵伤。青青！我一定会找到你！ 我已经有六个白天和六个黑夜没吃下任何东西了。可是，我不饿。真的，连一点睡意也没有。我的灵魂每时每刻都与你在想象的国度里畅游。在你长发飘飞、纤细玲珑的娇躯旁，我相信，我宽阔的肩永远是你避风的港湾。 青青，还记得那个夏日吗？那个我们初次相识的午后。我相信上天在冥冥之中一定安排好了一切，不然，为什么在你路过我的摊档前下起了那阵急雨？对于我而言，那阵雨是多么美丽呀！她阻止了你匆匆的步履，也使我那颗本是木纳的脑袋头一回开了窍，象久置的路灯被电流通过后所激活而发出了阵阵耀眼的光芒。我想起用电扇能把你手上那一叠被雨淋湿的图纸烘干，于是，我小心翼翼地用风扇吹着图纸。雨停了的时候，图纸吹干了，而我们也就彼此认识了。你一再感谢我，说那些图纸是你的学生花了将近两周时间搞的课程设计，真的很重要的，而你却没有好好爱护它们，让它淋湿了。那时，我就只会对着你傻傻地憨笑，听着你的溢美之辞，我甚至把“不要客气”“小事一桩别放在心上”等诸如此类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从此，你每天下班时经过我的摊档前，总要在我这儿买点水果。我知道你是对那个雨天在表达你的感激。而我，每天都会挑出最漂亮、最新鲜的水晶梨，用保鲜膜一个一个的粘好，等待你光顾时替你装入胶袋中。这是我最喜欢，也是最用心做的一件事。 第一次约你时，我的心脏跳动得十分厉害，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约一个女孩出来。我红着脸，把戏票夹在两个水晶梨之间，装入胶袋中递给你，害怕你当天不吃水果而看不到戏票，就趁你不注意时，故意用指甲抠破了一个梨。嘴上虽然说“真的很可惜，这些这么好、水分这么足的梨，不能放到明天了。”实际上是希望你能看到铭记我的心意的那张戏票。你对我抱以微微的莞笑，说记住了。从这个时刻起，一直到晚上你出现，我仿佛经过了几个漫长的世纪，那种焦虑是前所未曾有过的。非常幸运的是我终于等到了你！在戏演了将近一半时，你匆匆赶来了，并报歉地对我笑了笑，然后坐在我身旁看戏。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的欢乐是用尽所有的词汇都无法表达的。 当你的父母——你任教的那所大学的两位离休老教授，苦苦地要我放弃他们的女儿时，我被他们诚挚的亲情感动了，我答应了他们。在我们交往的头一年中，我听了太多身旁人们的热嘲冷讽、好言相劝。一个大学讲师与一个以卖水果为生的外乡人之间的差距是难以逾越的。可是，青青，每当我看到你那坚定不移，义无反顾的神色，和你那张圣洁的脸上所逸出的从容，我就感到，在我的生命中有了你，还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呢？ 青青，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是我终身都不会忘记的。为了让你的父母以及所有的人理解我们之间的爱情，你在我那间小屋中留下了。当我们彼此奉献了最彻底的自己后，我哭了。我记得“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古谚，可是我超越了古人。 从那以后，在我那间简陋的、堆满了水果箱子的小屋中，我们度过了一个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自中学辍学后，就很少翻阅书籍。可是，自你到来后，我的屋子除了散发出的水果香味外，还飘散着阵阵书香墨馨。你指导我读了一本又一本书。每次都是你提出书的主线，中心思想，然后指导我边看边思考，读完写出读后感，你再作修改。你知道，自从有了你这位细致体贴的老师后，我各方面的素养都有了质的飞跃。而你，总是能找到一些最恰当的词汇赞美我、鼓励我。 因为有你，我从没有感到时间的枯燥乏味：秋天来临时，我们相约，爬上紫荆山上采回大把红叶，你总能恰如其分地插上它们，让“家”变得更有艺术性，溢发出醉人的香馨；冬季里，一片潇条，而你却在临窗的那个角落架着画板，在画纸上添加一只只快乐的候鸟，而底色用的是太阳的那种红色，在你笔下，仿佛春天就在家里；春天是最美丽的季节，周未我放了自己的假，和你一起去踏青，我们蹲在那株柳树下观察半天，看新芽是如何慢慢地长出，你说那是你创作的源泉；夏日来临时，塘里的荷花也开了，满池的清香使我们留连忘返。 从相识到相知，一千多个日子里，我从未对你有过任何怨言，有的只是感激和欣赏。而你偶尔对我的一点责怪，就是怪我只顾业务，不爱惜自己身体。你知道吗？与你认识后，我从最初拥有的一个小水果摊，发展到目前拥有几家连锁店的规模，全都是你的精心策划和你的经营思想所致。 青青，我们一路走来，其间的辛酸与苦楚只有我们自己才能体会。从当初的四面楚歌到后来你家人对我态度上的转变，我真的为我们感到自豪，感到骄傲！有什么难题是我们不能解决的呢？肺癌？听着确实是一个可怕的名词！可是，我相信，只要我们共同抵抗，就一定可以战胜它。我们在这之前已经经历了许多不可能的事。 青青，你为什么要走呢？希望我幸福？你知道吗？没有了你的日子，我还会有快乐可言吗？更何况幸福？ 前段日子，当你的父母终于同意了我们婚事的那一天，你是多么快乐呀！那时的你，仿佛要把阳光从你的身体上写遍。你抛开了往日里的矜持，象不知疲倦的啄木鸟一样啄吻着我的额头、脖子。你是一个多么热爱生活的人，上天为什么会把癌症这个恶魔般的名词与你联系在一起呢？难道这又是生活给予我们的考验？因为美丽的花儿总要历经暴风雨的摧残才越发夺目？最快乐的日子总是要经过无数次苦难的堆垒？ 在这六个日夜里，我已找遍了你可能会去的任何一个落脚的地方，没有你的踪影。你的父母终日以泪洗面。当化验报告出来时，他们已经被重重打击过一次了，你的不辞而别对他们无疑是雪上加霜。你留给我的那张便笺中，写着：“……我将飘流到一个荒芜的岛上，在那儿静静等待死亡。我不要我最亲近的人为我痛苦，看着我在死亡线上挣扎，这对于你们来说是一件最残忍的事。我的最大愿望就是让我的亲人快乐。而你，你还那么年轻，生命对于你来说还有大段美好时光，忘记我吧！开始新生活，这才是我最感欣慰的。” 可是，青青，你正做了一件错极的事！你的做法是最不可取的，你的出走已经把治愈的希望全都带走了。 但是，我没有放弃！当初你父母让我放弃你时，我曾动摇过，那是因为我对自己的信心还不足，对你的前途还有许多顾虑。而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找到你，哪怕是翻破所有的渔船！哪怕是寻遍所有的孤岛！ 青青，你听到了吗？浪花又在唱歌了，还是唱着那支我们共同倾听过无数次的歌谣。在这个曙光微露的黎明里，一切都在慢慢复苏。当晨辉摆脱夜的黑暗，展现在东方大地时，万物的低喃伴和着浪花的欢唱，谱写出生命中最动人的乐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