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2004/3/28 13:37:48 作者：燕怛
原作者:
燕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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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 值 十 元 ？ 只 值 十 元 ？ 夏天过去了，我将家里丢得乱七八糟的易拉罐、可乐瓶、旧报纸等清了一堆，打算处理掉。星期天的早上，一阵“收废品”的叫喊声把我从美梦里惊醒，我赶紧推开窗，喊了声：“收破烂的，四楼！” 楼下应了声，约三四分钟后，就传来了敲门声，我拉开防盗门，站在面前的是一个精瘦的汉子，两片小胡子，一双细眯的小眼，透出小商贩们共有的狡黠和贪婪，一身八十年代的军干服，手里拎着个蛇皮袋。看到我，露出诌媚的笑容：“老板，老板，您有什么东西卖吗？” 我一个小小的职员也被别人恭恭敬敬喊成“老板，”心里有些飘飘然，脸色也好多了，一指墙角说：“把那堆东西搬出来。” 汉子往里一探，欢快地答了声，脱掉破皮鞋，乐不可支，地把一堆旧报纸、瓶瓶罐罐的搬了出来。 我漫不经心地说：“你称称看，多少钱？” 汉子操起一把杆称，将报纸捆住，装模作样地拎起来挂在称上，说：“看看，高高的，二十公斤，三毛钱一公斤，共六块，易拉罐五分钱一个，三十八个一块九，可乐瓶、酱油瓶不值钱。老板，加起来我给您十元吧？” “什么？什么？”我差点跳起来，：“你以为我是冤大头？旧报纸在废品回收站是六毛钱一公斤！” 汉子两手一摊，一脸的无辜：“老板，早就跌了，您要不相信可以把废品搬到哪问。” “我问什么，地球人谁不晓得！”我斩钉截铁地说：“不卖了！” “老板，大哥！您放在家里也没什么用，还容易长虫子，就卖给我吧，加两块？”汉子用乞讨的口气说：“我做这一行也很不易的，其实就是赚的搬运钱，给老板您方便……” 正说着，一阵风吹来，防盗门突然“叭”地关上了，我“啊”地一声，想抢上去，已经来不及了，望着沉重的铁门，我怔怔发呆，汉子还想说什么，我恼怒地说：“都是你哆嗦，门关上了我怎么办！” 汉子嘻嘻一笑，满是同情，在我听来就是幸灾乐祸：“老板您有钥匙啊。” 我一瞪眼：“我有钥匙还急啥？” 汉子吞吞吐吐地说：“听说用身份证能撬开……” “是吗？你做过？”我心里极不高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办法，说：“那你试试，门打开了。这堆东西就卖你。” “真的？”汉子小眯眼里放出光来，放下手里的蛇皮袋，撬下门口的“五好文明家庭”匾牌，顺着门缝插进去，在我的监督下，他的手有些颤抖，掏了半天门纹丝不动，那张铝片做的匾牌报废了，汉子只好垂下手说：“我弄不开，您还是找个锁匠来吧。” 我说：“你快去快回，门开了，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了。” 汉子有些不太愿意地下了楼。过了不一会儿，汉子陪着一个在我们小区门前摆摊的锁匠来了，三两下就把门掏开了。我连忙进屋，站在门口问：“师傅，多少钱？” 锁匠憨憨一笑：“开门要二十，都是熟人，给十块吧。” “开个门要这么贵？”我一指那汉子说：“他差我十块，找他要吧。收破烂的，你把门口给我收拾干净了。” “是，是。”那汉子连忙答应，将所有废品装进了那个蛇皮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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