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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接儿时的记忆——萧的故事
链接儿时的记忆——萧的故事 萧就这样飘逝而去。真的抛开现实中的一切,那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尤其是与在现实中所需要承担的责任相比,就显得太沉重了。 在那个年代男生与女生一般在学校的公共场合是不说话的。但几乎每一个学校都有一个称之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文艺团体。当时我与萧雨卿及袁烟寒同在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更与他们同在一个营区大院。(那时由于部队子弟的普通话要比当地的孩子好得多,所以称之为文艺骨干一般都是部队子弟)只是寒要低我们两个年级。很多细节现在似乎都无所谓了。但又与他们的后来有必然的联系。那就是寒的的父亲是我们所在部队的政委(这在当时很重要)。寒的母亲毕业于一所著名大学,因为随军,从北京来到驻地,在我们学校当语文教师。萧的父母都是个大学生,都在部队。他父亲任宣传科长;母亲在卫生队。听大人说萧的父亲有望当政委,两家关系挺微妙。 当时,是寒的母亲提出排演《买火柴的小女孩》。说是能配合“忆苦思甜”。寒还因为美丽,自然是扮演那可怜的小女孩。萧扮演的是抢跑了小女孩鞋子的男孩。寒的母亲扮演小女孩的奶奶。我被选作旁白。可能是母女情深,每次排练到最后寒与她的母亲都是泪流满面。第一场演出。是慰问亲人解放军。也就是在我们自己的部队礼堂。(当时的学校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的) 当寒划着最后一根火柴说“啊!奶奶带我一起走吧!”萧应该在一边旁白:“她急忙划着最后一根火柴,因为这根火柴一灭她的奶奶就会随之消失……” 但萧没有将这台词说完,却突然拿着小女孩的鞋和一大把道具火柴冲到台前,拉着寒的手,燃着那手中的火柴。急切的说“寒,不要让它灭了,你穿上鞋,我带你去找你的妈妈,她就在这 ……。”戏,戛然而止……。许久,台下似乎突然响起经久的掌声。 后来,是寒的母亲先上台说是萧这位小同志,爱憎分明,有强烈的阶级友爱精神等等。但是,接下来的演出到终场,掌声也只是一种礼节。(八十年代中期,省歌舞团到我所在的部队演出。有个我的朋友说你们部队的战士真热情,我曾不无恶意拉开幕布对他说:“你看,每一排都有一位干部,是专门监督战士鼓掌的。”) 以后,萧被寒的母亲从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排除。有很长时间他在学校被我们讥笑而不能抬头。 毕业时。萧考上的是中专。再以后寒上了师范大学。他们相恋,我们大家都认为不会有结果。就因为寒的父母。但是在婚礼上,他们一致说是寒的母亲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八十年代中期。以寒的条件,那时是下嫁了一个中专生。问及寒的母亲,她说:“萧是个厚道善良的孩子。”。现在,我似乎才恍然而悟。
附: 一 萧,夫妻都是我儿时的朋友。春节时在匆匆忙忙礼节性的走访中他对我突发感慨:“累了,那天联系一下,给咱们自己挤出点时间。”五一时,朋友的电话得知萧因为肝病住院。我想抽空哪一天去看看。因为肝病一下不会到什么程度,但他竟然是重症肝坏死,仅仅两天就得到他已去世的消息。在灵堂,面对他的遗像和他的妻子。能感受到的又能是什么...... 真想为你好好活着 但我,疲惫已极 在我生命终结前 你没有抵达 只为最后再看你一眼 我才飘落在这里 二 悼萧君 初与君识,时值年少 相聚有日,屈指而已 一别数载,竟尔永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岁月有痕,天道无常 人生之轻,譬如朝露 人生之短,譬如流星 逝者已矣,生者何堪 伤情似我,无以为寄 涓滴心迹,付于笔墨 三 致萧君之妻: 即便是浩泪盈把的我,仍不敢面对肝肠寸断的你。因为我们不能接受的仅仅是对现实中残酷的拒绝。而你,却在遭受着如此可怕的打击。无法想象如何理解你的痛苦。无言以对,是知道任何试图能对你有所慰藉的,绝不会是言辞。想分担你的痛楚,只是一种良好的幻想。面对英年早逝,溘然而去,而今,仅仅是一幅遗象的他。我不愿意,却又情不自禁地回过头来,拾起断裂已久的记忆。续接的是惨淡的思绪。音犹在耳,容颜依稀。却在瞬息之间,化作生死陌路。真的象昆德拉所说:“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多希望,希望连心也感到倦怠的他,是因为劳累而酣睡在那滴血的花丛中。而不是把这伤痛,永远地留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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