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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轨迹19
绿色的轨迹(19) (作者:酒鬼 发表:2000-6-15 12:55:27)
四载恍然南柯梦 成败得失已随风 笑谈点滴城南事 涟漪几点心湖中 六 岚满征衣风满袖 一路走来竟从容............(三) 就在这个难忘的一天里,又发生了一件事,新兵们谈虎色变的紧急集合终于在凌晨四点半拉响了。那时大伙象往常一样,正睡的死沉沉的,突然一阵急促的哨声划破了夜的静寂,当我醒时哨声已经吹毕,我揉着眼不解的看着身旁的于卫江气急败坏的到处乱翻褥子,待看清整个屋子里的人们都在动时,我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腾的跳出被窝开始把被子叠成四折。这时候屋里乱成一团麻,黑暗中,穿衣声,拉背包带声,撞头声,埋怨声,声声入耳。班长不用打背包,此时他正坐在床头小声提醒大家容易忘带的东西。小北京轻呼找不到袜子在哪里,陈红权也正和张士兵争一个水壶,班长便打开一会儿电筒给大家有限的两秒钟光明。我穿上了衣裤后找到背包带开始打背包,此前班长教给我们一个快速打背包的秘决,叫什么一条龙打法,并不象打制式背包那样按部就班,而是利用一个绳圈巧妙的将背包打成三横两纵。外观与制式的差不多,所用时间却比之要少一半还多。正当我费力的拉紧背带的时候,一个人影已经在我身后拉开房门一步窜了出去,我一急,背包带打的就愈加的乱了,这时又有两人箭一般的冲了出去,我连忙抱起快打好的背包穿上鞋也冲出了门,我看到全排已有三分之二的人中列队了,而五班亦有三人在队中,只是除米庆满外韩志超和张士兵都蹲在地上打背包,快不得这小子这么快,原来是把被子抱到外面来打了(外面有灯)。三班的王卫东和我打招呼,我顾不上和他说话,因为我的被子也还没打好。当我把被包放到身上时,班长又在门踢翻了几只脸盆,因为里面还有牙缸牙具,这说明有人忘了把牙具放入挎包了,(我便是其中之一)顿时有几个人抢在班长喝问之前跑上去把属于自己的牙具放入背包,吴思猛更惨,拿起了牙具又发现忘了带挎包,于是又折返屋里去拿挎包。这时排集合点各班的班长开始查看人数了,兵们一边慌乱的整理自已的随行用具一边应付班长的口令,不时的听到牙缸掉在地上的咣当声,此刻营房前虽然聚集了两个排的人员,但一直是保持紧急集合所要求的绝对静寂,牙缸落地的声音在此时听来是格外的刺耳,顿时招来其班长无声的“训斥”。 排长在队前压低了声音发出整队的口令,队形立时恢复成直线方块。队伍随即被带向连集合点,三排已经列队完毕,等到紧随其后的一排列队好后,连长下达了动员,说营区马上要受到空袭,一公里外发现有敌活动,我们要立即离开营区前往追迁敌军。然后全连以急行军的速度通过营门向东南方向运动,由于颠簸不定,许多兵的被包开始松散下来,打在外面的雨衣,胶鞋等物纷纷散落下来,不时的听到有人打报告出列去捡回自已颠掉的东西。我正担心自已的背包是否也松开的时候,陈红权在后面告诉我我的背包就快只剩下一根背包绳了。我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摸,果然已松得不象话了。打了报告出列细细一看,上面绑着的胶鞋雨衣等物都已统统不见,折好的被子也是从绳子中脱出了一半,若再跑上一百米只怕就真的应了炮手的话了。 我一路走回去找我丢失的东西,一边和零零落落掉队在追赶队伍的战友打着招呼。不一会儿已经把雨衣找到了,就剩一只鞋子因天黑实在找不到,重新打好背包正准备回去追队伍,却班长叫住了,只见他提了十五六双鞋子,三四件雨衣,一两条腰带,原来是留在后面捡战利品的。他用埋怨的口气说:“怎么搞得你,堂堂副班长打个背包打成这个样子,真是窝囊。” 我一时无言以对,只是低头随他走着。班长说:“你看,这下让韩志超比下去了吧。我早提醒过你,当副班长要处处争第一,前些日子我也告诉你们这几天要紧急集合,你倒是不放在心上,也不组织全班练练。结果今天第一个淘汰的就是你,你看米庆满,每天中午都把眼睛蒙上作夜间急合训练,今天第一个冲出去的就是他,韩志超也是早就作好准备,每晚熄灯前都把装具放在应战位置上……你自己掂量掂量以后该怎么做吧。” 我叹了口气,说:“班长, 好驴也是有失蹄的时候,这次主要是我思想上不够重视,以后一定提高警惕,严加防范,确保万一失。你老人家就看我的吧。” 班长哦了一声:“你打算怎么做?” 我捏紧了拳头说:“我打算再买一床被子打成被包,以后打集合就不会手忙脚乱的了。” 班长飞起一脚,我笑着躲开,一路跑去追赶队伍了。 ………… 在经历了那天倒霉的紧急集合后,全班每天中午的闲谈重点从女兵工作转移到这个令人心惊的问题上来,大伙都猜测着什么时候再会有紧急集合。米庆满常常从厕所带来最新消息,说是这两天要紧急集合,可接连着过了几个不眠之夜后,连部还是一如无静,大伙又放下心来痛斥老米这个散布谣言的家伙。可隔三差五老米又会从厕所带来新的集合消息,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了他并开始着手准备,毕竟这件是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的。就象一天晚上,老米把从三班老乡那里打听来今晚有行动的消息告诉大伙,于是大伙在熄灯前就打好了背包,灯一熄就各自枕着被包盖着大衣躺下,静等那急促的哨音吹响。到了十点多时,指导员进来查铺,见我们这么睡觉又是好笑又是生气,喝令各人打开被子睡觉并保证说今天不打急合,大家才放下心来钻进了被窝。当然不会忘了痛扁老米一顿。而老米虽然屡屡受到惩罚,却痴心不改,十几天如一日的致力于他的厕所新闻事业。直到有一天老米又从厕所带来一件令人震奋的消息,才使全班甚至全排从此真真正正的放下心来。原来团部得知各训练单位近阶段“野蛮”进行夜间紧急集合训练,有的个人甚至把它作为惩罚的手段,这不但违反了团部开训初提出的科学练兵的提倡,还严重影响了正常课目训练的进度,“摧残了新兵们的身心健康”,所以团部作出规定,以后的紧急集合一律由团部统一下令,任何单位和个人再不许以任何形式进行紧急集合的演习。 得到这一消息大伙开始还不敢相信,毕竟老米从厕所带来的水货太多了,后来又从班长口中得到证实,这才人人欢欣鼓舞,晚晚睡上了踏实觉,每个人的梦中天空都成了那解放区的天。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又要到春节了。大伙早就盼着到等到这一天了,为此,在我的倡议下特别还成立一一个7086(七零八落)部队春节活动系列筹划小组,总指挥是班长大人,总策划是小北京,舞美设计是韩志超,文化监督是我与米庆满,陈红权是后勤主任,于卫江自告奋勇的担起了茶水大妈这一艰苦重任。至于另外的吴思猛,江新兵和张士兵三个,大伙儿特许他们就做个吃客,不过陈红权不肯就此放过,说怎么也得表演个节目才行。这可难倒了江新兵和吴思猛,他俩天生内向三拳打不出个闷屁来,要他俩当众出个表演节目那真是比登天还难。张士兵倒爽快,放出话来:“咱啥都不会,就会拳击……要表演也行,可得找个陪练。”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隔了半晌陈红权又来拉我:“班长不在副班长说了算,你给他们安排,他们敢不听大伙他妈的扒了他们的裤子。”众人一听轰然叫好,兴致勃勃的撸袖伸爪,两眼一齐向我这望来,只等一声令下一拥而上。我哈哈一笑:“好好,江新兵和吴思猛那天跳脱衣舞,张士兵唱十八摸……”众人哈哈大笑,齐声说好。江新兵惨兮兮的说:“你就会欺负老实人,凭什么我跳舞张士兵唱歌……”张士兵一听气得在一旁用东北话骂:“傻B。” 于卫江哦了一声说:“有人看来要反对革命任务。这样的现行反革命还不严惩,扒他的裤子!” 张士兵怒目握拳:“我看谁敢!” 不幸的是立即被右边的老乡韩志超大义灭亲摁在身下,并急声招呼:“快来扒他的裤子。”众人嘻笑声中“泰森”被扒了个精光,小北京又笑嘻嘻的问吴思猛:“从是不从。”吴思猛缓缓而又坚绝的摇了摇头,表示宁死不从。老米见状,怕他吃亏,连忙扯过自己的被子一把把他蒙住叫道:“谁过来我就和他拼了!” 我哈哈一笑:“放你妈的屁。”说罢撸起袖子和大家一起掩了上去。只听得惊天动地一声炸屁,惊得大家顿呈放射状卧倒,全是脚朝声音发生处,前几天教的防爆应急隐蔽没想到第一次是在这种情况下用上了…… 谈笑间春节即到,小年夜这天我和韩志超,张士兵一起随着炊事班的逗眼下士上黄阳县城去买菜,顺带着应形形色色各类人物的嘱托去办些私事。-譬如徐排长让我买上三张大白纸和一些文具用品,三班长让我买本松下幸之助写的商书,二班的曾勇托我给他家里打电话催汇款,当然更重要的是全班过春节的用品:大红春联纸,瓜子糖果,彩纸,窗花,熟菜等等,哦,还有班长点名要的牛大肠。据他自称烧得一手红烧大肠的好手艺,到时要亲自下厨好好让我们九个兵见识见识。 出训练场大门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门口的卫兵见我们是新兵,便禁止我们出去,逗眼上士一交涉才得知,近来各连经常乱派新兵出公差,团部担心影响到新兵训练质量,便下令严禁新兵公差外出。逗眼交涉了一会见卫兵态度坚决,只好带我们回到连部,我们有些失望,因为我们早就盼着被派往黄阳县城出公差了,入训以来,我们的活动区域一直是被严格限定在连队周围的二十米以内的,完全是一种自觉意义上的囚禁。这次意外的被逗眼选中去出公差,正是全班乃至全排新兵都垂涎三尺的好差使,不料出师未捷身先退……不禁沮丧万分。不料得指导员压根就没有把团部的指示当回事,他淡笑了一下说:“前门不让出就走后门么,脑子就这么不灵活?就算查到了就说连里人手不够,总不成明天大年夜让大家吃西北风吧?” 逗眼班长唯唯称是,复又带着我们南边器械棚的山墙处,从墙洞里钻了出去。途中经过一个导弹发射营,逗眼班长又从他老连队取了三套旧军服出来,分与了我们。韩志超和张士兵抢着穿了一身迷彩服,我则套上一件皱巴巴的后勤工作服,这倒也罢,连个军衔都没有,不似两个东北人那般虎虎威气,这让当时的我不满了好一阵。逗眼见两人穿上了中士服装美滋滋的,不屑的说:“新兵就是新兵,带上了老兵军衔还是一股傻气。” 两人听了一阵傻笑,照着班长的指示背上了两扎沉沉的麻袋,又走小路向公路走去。在路口拦了一辆当地俗称“蹦的”的小三轮摩托车,一路开到了黄阳县城。 明天就是春节了,一些卖年货的摊子挤满了街头,所卖物品琳琅满目,毛主席的画像,电影剧照,明星靓照,各色挂历,春联,在这里似乎很受欢迎。再向小街纵深挺进,这里愈发感到春节的气氛,我们在冒着诱人香味的腾腾热气中穿行,两旁是各色手工糕点和小饰品摊,摊主热情的挽留每一笔可能做成的生意,我与韩志超好奇的听着当地人奇特的乡音。有录音机在播放一首懒洋洋的歌:我的爱,赤裸裸…… 我羡慕所有的人在这冬日和煦的阳光下懒洋洋而又从容的走着,东看看西望望,不受拘束,不用担心军姿气势眼神时间任务仪容等等影响到散步心情的东西。我好久没有这样无拘束的走路了,初离军营,在这最能体现百姓生态的集贸市场,我找到了一点不久前还拥有的普通生活的感觉,这时的这种感觉很奇怪,换做普通人也许根本无法感受。我找到了一种失去的感觉与心情,就象找到了一个老友一样兴奋莫名,但它可知不可握,只是隐隐感到突然间得到了一点熟悉的感觉,我得在失去它以前尽情品味。这也是我以后的四年军旅生涯中钟情请假外出的原因之一。在我复员回到无锡的第一天晚上,我在大街上独身行走,正是愈发感到这种感觉的强烈,让我嘘唏不止——终于有属于我自己的时间来放心的逛街了。 下面是我当时的日记来记述那天入伍以来第一次走出军营的所见所感: ……货摊当中的夹道上挤满了人,摩肩接踵的。许多家妇挎着篮子从这转到那,蓝子始终空空如也,我想她们正为如何用有限的钱来购置更多的年货而绞尽脑汁,而她们手中的钱看起来都已经捏出汗来了。 出我意料的是,这里县城的人穿着打扮很是时髦很(写到这时我曾问米庆满这个“髦”怎么个写法),我见到一个斜斜靠在发廊门口的男青年身着当时无锡正时兴的水貂领皮夹克和稻草人牛仔裤,还围着一条雪白的围巾,发型是“不等式”,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安徽山区小镇的居民。至于女青年么,我看到的总是三五成群在逛大街,我猜这里的人羞于单身上街,总是拉上几个人,然后互相搂着腰,头枕着别人的肩,低声说些男人听不懂的玩笑话,然后便爆发出足以让周围行人顿足相望的笑声。打扮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清一色的红大衣,健美裤。 随着班长往前走,大概好久没有出来了,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东看看西望望,班长担心我掉队,不停的催我,而街边的包子转移了我大部分的精力,几次想停下来买,又因为他们走的太快而未遂。小贩们大概因为我们是军人的缘故,并没有象对其它行人那样殷勤的兜售生意。 走到粮店,班长说有事,让我们在门口等一会儿,我趁机往回跑,在街口的一家小吃店内,我买了二十多个包子,心想这下可以让班员们小小的打上一次牙祭了。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她一边帮我往袋里放包子,一边和我聊着,她以为我的包子是买给连长的,我告诉她这是带给战友们的,我对她说:新兵训练很苦,没好东西吃,买一点带回去给大家尝尝。她以同情的姿态听着,末了又抓了一些包子装进去说,这算是她的一点心意。 我与热情的老板告了别,火速向粮店跑去,在粮站门口找到了韩志超与张士兵,班长还不曾出现,于是我们就近逛了逛,三人凑钱买了一些小吃解了嘴馋,最后见到班长,在他的指挥下把数十袋大米搬上了军车,这才正式得到两个小时的假自由活动。 将一些正事办完后,我们这才坐上了回连队的“蹦的”,途中我们还在邮局打了长途电话,一个打给宣斌,一个打给家人,竟都没有人给听,活活气死。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年三十,全团放大假,大家打扫完包干区卫生后,便张罗着布置班里的节日妆彩。两个东北大个子在昨天就剪了许多的墙花和窗花,由米庆满和吴思猛都贴了起来,隔壁的三班长见了,差了个兵跑来要了几张也去贴在了他们门上。陈红权和江新兵被班长叫去当帮手——洗牛大肠。我取了相机四处乱拍,小北京说我浪费胶卷,我说就是摄影的最高境界——抢拍,以后看起来很珍贵的。于卫江因为平时洗衣服最勤快,所以班长临走时将衣服交给他洗,他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用热水洗衣服,很悠闲的看着我们忙里忙外的。下午没有什么事,大伙儿就地解散,找老乡的找老乡,看书的看书,各自作鸟兽散,说好了开晚饭时集合。我和于卫江小北京象往常一样,去小卖部买了些零食来到靶场的一角边吃边聊,小北京不愿多吃花生锅巴,说是留着肚子等晚上吃大鱼大肉。我和于卫江听了哈哈大笑,自不去管他,一边喝着青啤一边痛快的嚼着花生。北京扯来一把狗尾巴草,做了三顶伪装帽各人戴上,然后自已嚼了一根草往阳光下一躺做他的春秋大梦去了。于卫江和我一时相对无语,只是默默的喝酒,过得一会儿他自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说你妈的笑个屁呀,说出来让我也听听,于卫江托着腮帮子说:“还有四个星期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你说该不该高兴。”我一想也是眉开眼笑的,说:“剩下的训练不是很苦了,这四个星期很容易就过去的。我想去基地军部,在那里我认识接兵的营长,到时安排一个好点的单位,剩下的三年很快也会过去的。”于卫江接着说:“回到地方找个女人生个孩子,剩下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的……哈哈哈。”“去你妈的……”“呀,什么时候变的这样粗口连篇的,格老子的。” “九头鸡你以为你很纯洁啊。”…… 到了晚上全连会餐的时候,炊事班居然作出了每班八个菜的超常举动,菜盆端上来,众新兵一阵热烈掌声,场面着实要比上菜前连长指导员的迎新祝词还要轰动,搞得连长指导员很是挂不住面子。菜虽多,可大伙吃的要比往日还要快,因为全连聚餐是在室外的器械操练棚进行的,这里灯光昏暗,时常还有风沙吹过,大伙都把菜倒进自班的脸盆,带回去吃了。回到宿舍,班长已带着小北京把屋里收拾的一干二净,开了十瓶啤酒就等着我们回来大聚餐了。各人给自已屁股找了一块根据地坐下,将三脸盆菜围了个水泄不通。班长指着一盆红通通臭哄哄的东西说:“你们尝尝我的手艺,我亲手烧的红烧牛大肠。”大伙哦了一声,纷纷举箸去夹上一块吃了,我感觉这玩意吃起来要比闻起来还要臭,可这是班长的佳作,面对班长投过来的期待目光,我只好夸张的露出一副陶醉的笑容,其它人也是言不由衷赞不绝口的夸着,只有小北京天不怕地不怕皱着眉头说了一句:“怎么这么臭,谁洗的大肠,也不洗干净点。”肠子是陈红权洗的,听了自然来气,操过腰带给北京背上一记,北京是给班长“打”慣了的,平时身上都穿着护身宝甲——军用棉衣,一腰带抽上去再使劲也不痛,可抽他是班长的专利,连我都没有动过他一下,小北京捱一下吃惊不小,站起身来说:“哎呀,你丫的活腻了是不是,敢抽你爷爷我,起来小子,跟爷练练去。”班长听了喷出了一大口酒,笑着说:“好啊好啊,你们俩也别去外面练练了,就在这个屋里练给大家助助酒兴,让我也看看你们这阵子军体拳练成什么水平了。”陈红权听了笑眯眯的把小北京从上到下看了一番,眠着嘴摇了摇头说:“我打不过他。”可那调侃的意思分明在脸上写着,小北京叫了一会阵见陈红权无兴对战,自是满面红光的坐下大吹一阵当年他在北京某某区和一帮“小朋友”所向披靡的故事。班长听到北京两字,表情顿时严肃起来,沉吟了一会,问小北京说:“某某宾馆在北京的什么地方,离火车站远吗?”小北京思忖了一下说:“不远,不过不太好找。”我想起班长曾说过他有一个对象是在北京工作,随口问道:“怎么班长,想去北京看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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