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由中国警用手语引发的思考
今年春天，我在参考外警资料进行封面拍摄时，发现港版新书中有一组国际特警左
手（右手执枪）手语，引起我的关注。接着，我留心观察境外音像资料，发现境外警队
防护意识强、配合好，在案件现场彼此沟通联系多用手语。诚然，外警的枪械、通讯工
具都比我们先进，但他们平时练就的人枪合一，彼此通过手语、眼神在第一时间默契掩
护，先发制敌，恰恰是我国基层民警普遍忽视和欠缺的。
　　手语，学术上称之为"集体意会"，指在特有体系内成员的一种沟通。在警队，使用
时很简单，就是通过手臂变化，向受话人把意思如对方几个人、枪支、人质等信息表达
出来。
　　笔者从警10年，先后从事过治安、防暴、潜水、机要、看守等工作，真正用手语只
是在水下―――说不出话来。其实，在公安工作中手语极为重要，仅看一线情况：甲乙
民警路检盘查，甲摸到一颗手榴弹，处置一：大喝一声"手榴弹"，扑向犯罪嫌疑人，如
惊弓之鸟的嫌疑人则掏枪拉弦，与民警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处置二：表情松弛，态度
亲切，极自然地视情况撇开物品麻痹对方，迅速观察嫌疑人的位置、人数和乙民警位
置，利用擦手、掏烟等自然动作发出信号，待助手警觉又保证安全距离后再先敌而发，
占据主动。我曾问过基层民警，现实的处置多为前者，结果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
血满襟。
　　多年以来，公安民警在处置某些恶性现场时，只凭领导嗓门大，民警不怕
死……1992年8月31日云南平远街缉毒战中，17名突击军警被毒贩马慈林一支五六式冲
锋枪打得抬不起头，临战才组队的文山公安民警和武警官兵强攻硬冲，致使苏太德等三
人牺牲、董云高受重伤；1994年北京"9·20"建国门围捕田明键枪战中，敌我双方都趴
在路边草坪里，侦察兵、区公安局防暴队和市公安局刑侦、特警挤在一起各喊各的人明
语联络，当即招来田犯的短点射，东城分局民警曹付昆戴的钢盔被7．62mm步枪子弹击
穿，脑颅受重创。
　　近年国内暴力事件不断，甚至有对抗社会行凶、公开袭警案件。基于这种形势，我
即刻把收集的手语资料送到了北京市公安局特警队。他们非常重视，马上组织队员消
化，掀起练兵高潮。
　　队员郑勇今年25岁，从警前为射击运动员，曾参加多种现场处置，可称"老枪"了。
谈到"9·20"枪战，他心有余悸地说："当时现场很混乱，各部都用嘴喊，田犯原是部队
军事尖子，他的八一式自动步枪打的都是短连发精度射。咱们有的民警大大咧咧地站、
蹲在灌木、车门后隐蔽；有的扣住扳机不撒手，带的子弹一下就打光了。挂满弹夹、一
身野战装束的田犯，是被一名军人从路边制高点手枪贯穿后背的，击毙时枪里还剩九发
子弹。"我听后也觉得后怕，小郑则豪迈地说："现在好了，咱们从资料中找到差距，按
实战来训练。你推荐的手语资料我们抢着从领导那儿借来，三天背下60种手语，周六、
周日都没回家留下比画，当月就应用在实战中。"
　　看着黑衣特警黝黑的面庞我陷入了沉思，特警出更视绵羊如恶狼高度警觉；而基层
民警对歌舞升平见多不怪，看恶虎也当小猫。在许多现场我们的民警其实是可以避免牺
牲的。翻开英烈们的功劳簿，悲壮的事迹让人触目惊心，仅据见报的资料，单是1998年
以来就发生多起重大民警伤亡事件：
　　1998年7月25日凌晨4时30分，北京怀柔巡察大队民警户永义只身抓犯罪嫌疑人时，
左手腕腱被刺断，左胸被刺入四厘米，伤至肺膜造成血气胸；四天后的29日凌晨1时10
分，北京巡察总队806车组四人在三元桥接报案，民警徐晋格只身追踪，被歹徒张云贵
刺中胸、腋、臂、背，同组刘志永赶到夺刀，后腰被刺，徐晋格当日牺牲，刘志永受重
伤；1999年7月30日15时许，吉林梅河口户籍民警肖凤明遭遇公安部通缉人员，45岁的
老肖抓捕中身中14刀，仍抱住犯罪嫌疑人的大腿不放，被拖出70米壮烈牺牲；1999年7
月28日，宁夏泾源县七名民警在抓逃时，被三枚手榴弹炸成重伤；1999年7月31日，广
东阳江民警康东风在抓捕时，竟被案犯妻子用菜刀砍成重伤；今年7月23日8时20分，北
京东宫门派出所民警袁时光接报案，在颐和园门前盘查盗窃嫌疑人时，被对方用刀刺破
面部、扎伤内脏英勇牺牲……
　　生命无价！打击敌人、保存自己是历代历国的作战原则。公安机关各级领导对民警
的自身防范更是高度重视，公安部部长贾春旺专门深入基层分局调查研究，指示要预防
无谓的牺牲，就必须定计划狠抓培训，不收到明显效果不罢休。目前，全国公安基层科
队所正加强一线民警的专业技能培训，开展扎扎实实的大练兵、大比武。
　　对英雄的壮举，我们无可厚非，应推崇敬仰，但对未来，我们生者可以做很多。国
外警察专用武器体积小、射速高、精度准，我们的均为军用枪，设计早，分量重，仅枪
背带就存在卧倒摘不下，上房背后挂的问题，直接影响应变出枪速度和抵肩射击精度；
近年利用高科技信息犯罪日益严重，我们现有的电台均为外国制造，且易受到地势、磁
场和屏蔽的干扰；受过专业训练的罪犯日渐增多……全国150多万民警因公日平均牺牲
一名以上，1999年竟达533人！这些都必须引起我们的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