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后的南方,天气明朗诱人。就在这个天朗气清的中午,我将要登上回家的列车。
正是春运的高峰时期,火车站的广场上挤满了很多数不清的背着、掮着、拎着大包小包、大箱小箱,一脸焦急的人们。车站广场前的街道和广场边的小过道也都是人满为患。为了赶车方便,我头一天的晚上就住进了车站附近的一家宾馆,中午时分退了房,火车要到下午二点半才发车,还有近三个小时的等待时光无事可做的我,拎着两大包行李,想逛逛街还要去存行李,看着这如潮的人群还是做罢了,于是我陷进了宾馆大厅的沙发里,透过落地玻璃窗我颇有兴致地看起了外面街上上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的人群。
看着形色匆匆的人群,真切的感受到了过客的滋味,一丝丝浓浓的乡愁便跃然而出。。。就在我思绪飞杨之既,一个贼眉鼠眼的、黄头发的小青年进入了我的眼帘。小青年东张西望着,不一会儿眼见着就盯上了一位背着靓丽小包的中年女人,那中年女子正接听着手机电话,行李包就话在脚边上。小青年装做很自然的样子靠了上去,眼睛故意看着别处,那只手却悄悄的伸向了中年女子的挂包,走来走去的行人都只是朝小青年看上一眼,又都行色匆匆的走开了。眼见着黄发小青年的手已经伸进了中年女子的包中了,而专心致至的讲着电话的中年女子却浑然不觉。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警察,迅速的中全下子就将小偷的手抓了个正着。那警察把小偷放倒在地,往他身上踢了两脚,又指着他的鼻子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黄发小青年便灰溜溜地走了。
也许是春运期间这样的事情太多了,警察管不过来了,逮住了就训几句也就算完事了吧。想想这人民警察也是够辛苦的了。正想着想着,只见那个警察走了过来。他看上去四十多岁,有点胖,看到他我就想起了我们基地的周叔来了,呵呵,这可是这个年纪男人的“标准”身材吧。警察走进了宾馆的大厅,在我边上的沙发里重重地坐了下来,并长长的噱了一口气,摘下大盖帽放在了面前的小茶几上,脱下白手套丢在一旁。随手摸出一根烟来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身子向后靠向沙发,仰起头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像是这会儿才得到了彻底的放松。
那警察翘起了腿,眼睛盯着自己的脚,惬意地吸了起来,每吐出一口烟后,总伴随着一声轻轻地叹息,似乎的将满身的疲惫和不快也一起吐了出来。他沉浸在烟雾的世界里,也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上去心事重重。也许他正想着下岗在家的妻子?或着是有点调皮、成绩不好的孩子?还是仍然这刚才那不务正业的小青年忧虑着呢?
一根烟吸完了,警察眯缝起眼睛,在沙发上靠了两分钟,起身去了趟厕所,又拿起保温杯去服务台加满了开水,显然这里是他稍事休息时常来的地方了,服务台的小姐熟悉的跟他点了点头,然后回到沙发这边,戴上白手套,将保温杯放在上衣口袋里,端端正正地戴上帽子,又正了正外面的白色皮带,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精神抖擞地走了出去。
目送着他走上了街道,很快,他就消失在熙来攘往的人流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