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和笨笨在中山路一家咖啡厅聊天,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咋一看表,十点半了,两个姑娘慌忙起身告别。还好,公交车还没有收班,瓜瓜登上一辆专线车,有坐,心里一喜,平时四十分钟的路程,只用了二十分钟。
瓜瓜上车时,有一个人也跟上来,就坐在她后面,让她有点不自在,却也没放在心上。到终点时,车上没几个人,那人跟着她下车,就一下子让她紧张起来,想到离家不远,掏出手机,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刻报警,也有几分坦然,紧了紧风衣,将小巧的挎包挪到胸前,抖擞精神,迈开大步,往家走去。
每到这个时候,她最怀念就是“麻木,”(残疾人车改装的三轮车)一招手,登上车,“呼呼”地几分钟就能到家,既快捷又安全,不用担惊受怕,而且钱也不贵。她想起刚才笨笨讲的一个笑话,忍不住差点笑出了声,就在这时,眼睛余光警惕地注视着两边,忽然发现那个人又跟在后面,不紧不慢,保持一定的距离,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突突乱跳,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手也不听使唤地按下了手机通话键,出现了通话的长嘟声都浑然不知,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想快都快不起来,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不由自主地打颤。偏偏这条路有一段没有路灯,又格外的安静,瓜瓜毛骨悚然,如惊弓之鸟,无助地望着前方。
“喂,喂!”身边突然传来呼叫声,声音很微小,却特别清淅,就像幽灵一般,让瓜瓜的魂魄差点出窍,本能地四下张望,寂静一片,只有那人不紧不慢的脚步,莫非真的遇到了鬼?她后背的衣服全湿透了,吓得一步也迈不动了,心里直想喊救命。她猛低头,发现手上发出荧光,是那种熟悉的蓝光,原来是手机里发出的声音,她这才抒了一口气,将手机贴近耳边。搞了半天是急情之下,按通了轻轻的电话,轻轻在电话里大为不满,责备她通了半天不说话。梓诺故意把声贝提高,大声与轻轻谈,以此壮胆。好不容易走完这段路,进入小区,看到值班室外的保安,她才松了口气,跟轻轻说声再见,奔家而去。让她惊讶的是那人胆大包天,竟跟着她上了楼,瓜瓜又感到周身的血液在凝固,站在门口,掏出钥匙,手直发抖,怎么也找不到锁孔。
这是她刚买的新房,装修后才搬进来,没想到那家伙从中山路一直跟到楼道里,他想干什么?那人却像她不存在似的,擦肩而过,径直上楼去了。瓜瓜急急地开门,闪了进来,关上防盗门,开灯喘气,灌了自已一大杯凉开水,打算洗个热水澡。这时门铃响了,她拉开里门,按亮楼道灯,看到防盗门外站着的还是跟踪自己的人,吓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那人一脸的笑容,说:“小姐,别害怕,我就住你的楼上,我太太说,今天晾晒的衣服掉到你的阳台里,你一直没有回来,她吩咐我来取,谢谢您帮忙取来,好吗?”]
瓜瓜怀疑地打量着他一眼,返身去阳台,果然有一件女式服装,她捡起回到门口,大声地问:“是这个吗?”
“是,谢谢你。”那人搭讪说:“小姐,我们一起从中山路坐的车,没想到楼上楼下,真巧啊,对了你好像怕什么?”
这时对门的灯亮了,拉开门,露出男主人的脸,瓜瓜才敢打开防盗门,将那件半湿的衣服递给他,说声:“没什么。”又赶紧关了防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