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
题记: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朽。
胡杨,在《辞海》中是这样解释的:胡杨,亦称“胡桐”。杨柳科,落叶乔木,高达15米。叶形多变异;披针形或线状披针形之叶全缘或疏生锯齿;卵形、扁卵形、肾形之叶具缺刻或全缘,无毛,带灰色或淡绿色。分布于我国新疆南部、青海柴达木盆地西部、甘肃河西走廊、内蒙古河套地区,多生于水源附近。耐盐碱耐涝,生命顽强。蒙古语叫“陶来”,是当今世界上最古老的杨树品种,被誉为活着的化石树。
我就是在这内蒙古额济纳旗的边缘的胡杨林旁边,生活了十几年。
偶然的一个机会,看到了一组胡杨林的摄影照片。顿时,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浸满心头,使我久久无法释怀。
在这个人际稀少的戈壁滩里,当你踏上这片神奇的土地,面对空旷的原野时,映入你的眼帘的是那一览无余的造型奇丽的胡杨林、守望着的红柳丛、以及在春天开着淡黄色小花的骆驼刺、湛蓝无垠的天空、一年四季照耀着大漠的太阳。
站在家的阳台上,就可以看到自然公园。这是一个很独特的没有任何现代化设施,惟有古老的胡杨林和摇曳的芦根紧紧地环抱着弱水河而组成的一个天然公园。说是公园,其实只是设了几道铁丝网,把这原始的风景截了一些形成了一个自然的风景区。自从有了这个公园,给这座小城人单调的业余生活增添了许多四季的风采和喜悦。
平日里忙碌着工作、生活,无暇顾及四季的色彩给小城带来的变化。偶尔的闲暇,才会来到弱水河畔,凝视这大漠中古老的风景,任思绪万千。
初春的公园,几百年前的胡杨林,在温煦的阳光下,宁静地伴着弱水河。眼里的胡杨,体积高大,树冠造型奇丽,树叶色泽嫩绿,树身线条曲折。有的枝杆已经断裂,但它的枝头又露出了新绿;有的躯体扭曲,似久患关节炎的病人,痛苦地呻吟着,但它的躯体依然泛着生命的色彩;有的挺直着腰杆,把浑身的劲美,展示给这片神奇的大地,但它从不为无人欣赏而沮丧。生活在大漠中,从未这样仔细凝视过胡杨林。今天,当我站在它面前时,突然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缈小。胡杨,那千年不变的身姿,也和这戈壁一起,经历了多少劫难,多少沧桑!
大自然的一切生存规则,同我们人又有什么不同呢?四季的岁月,使我们在同一个阳光下生存,蕴含的意义却有如此大的差别。
胡杨,在春天,它给戈壁带来绿色和活力;在夏天,给人们带来阴凉和希望;在秋天,给人们带来美的视觉和享受;在冬天,它守护着弱水河经历着严寒和孤寂。它没有因为没有人来陪伴它、欣赏它而失去它的魅力。然而,在来年的四季中,它依然热烈地把最美的色彩展示给大地。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永远矗立在广袤的戈壁滩上,承受着寂静、孤独、严寒、炎阳的洗礼。才会有世人“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朽”的传颂。
岁月悠悠。千年的时光缓缓地流过。而今当我置身于正午宁静的胡杨林中时,心灵完全融入了这空寂的旷野之中。生命的短暂,人生的艰辛,在这有限的生命长河中,我还有什么抱怨和放不下的心结呢?知与不知,智与不智于庸常自守的岁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寻常中的自我淹没,那份恬淡中的浑然忘我。
回头凝视这座小城,这座戈壁滩上的一颗人工明珠,心中涌动着许多无法言表的眷恋。在这座高科技的小城中,有多少人像胡杨树一样,默默无闻地奉献着自己的青春、梦想和生命啊!他们来到了这里,每天与戈壁的骄阳、风沙相搏,向世界高科技的航天领域奋斗着。他们没有怨言,他们舍小家为大家,他们夜以继日地追赶着时光,他们就像这蜿蜒不断的胡杨林一样,为太空的新娘做着嫁妆。
走出胡杨林,初春的身影,已把胡杨林悄悄地唤醒。河里潺潺的流水声,正在向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宣告:春天来了,来到了戈壁滩。当我再次凝视古老而苍劲的胡杨林时,它们依然宁静、祥和地沐浴在阳光下,守护着这块戈壁明珠。我知道,在秋天来临的时候,这里是一片金黄色的海洋。那个时候,正是胡杨林最壮美的季节。
这就是胡杨,这就是拥有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朽的胡杨。戈壁滩上一道永远亮丽的风景长城。
2006年3月28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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