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说:“我是毛主席的士兵。”
1946年,刚刚年满18岁的他怀着对革命、对新中国的向往怀着满腔的热血,参军到了部队,成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队伍中的一员。转战南北,英勇作战,参加了无数的战斗,经历了辽沈战役之后,又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
六十年代,作为解放军二炮装备处处长的他得到了总参的培养,受到毛主席的亲自接见。正当工作、生活都一帆风顺的时候,他在被检查出来患有直肠癌,不敢告诉远方的亲人,他独自接受了总参为他选择的医院,得到了最好的治疗。
手术后的他虽然身体恢复得很好,可还是不再适合继续工作,部队让他在全国范围内选择休养地,他没加考虑地选择了桂林,因为他听说桂林山水甲天下。于是,他从内蒙走到了辽宁,再从三门峡举家南下,到了山水如画的仙境里安下了一辈子的家。
印象中的他是花白的小平头,国字型的脸,不拘言笑的样子。喜欢穿一身旧式的军装,出门的时候总会把领口的风纪扣系得严严的,走路的时候昂首挺胸,军人气质完美的在他身上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小学校知道他的经历之后,请他去为孩子们讲革命的历史、讲发扬要艰苦朴素的道理、讲他的革命生涯。他非常认真的在家准备材料,整理思路,还列了题纲。我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笑了。他却严肃地说:这可是给孩子们进行革命教育,大事,不能马虎的。和电视里那些革命老前辈一样,到上课那天,他提着老伴为他缝制的布包,乘着公交车、用他那朴实无华的语言去学校为孩子们上传统课,讲授革命的道理。
他的生活非常俭朴,对饮食要求不高,最爱吃的就是炖大白菜和煮大肥肉,说是肥肉可以滑肠,大白菜清淡、营养好。家里很清贫,几只樟木箱伴他南下,一直占倨着房间的重要位置,九十年代了,家里看的仍然是黑白电视。对待需要帮助的人他却从来不怜啬,他会在过年的时候在准备好一堆零钱,如果有上门讨钱的人来了,他就赶紧打开房门送上他的爱心。干休所组织的各种捐赠活动,他总是第一个响应。
虽然他对子女非常严格,在孩子们面前不太说笑,总让子女感到他的威严。可他却对孙子、外孙们非常容忍,孩子们可以在他面前任意打闹嘻戏。
对唯一的孙女总是疼爱有加,小儿子在北京读书,小媳妇工作单位远,他就主动承担起白天带孙女的任务。孙女刚学会走路,在学步车里满屋子乱转,打开一个个柜子门,把里面的衣服拖得满地,他不生气,只是好气又好笑地跟在后面收拾残局,还开心地说:看我孙女长大了。看着小孙女不愿意穿从街上买来的鞋学走路,他找来旧毛线,拾起小时候在家的手工活,亲自为她编织柔软的粗线鞋,让老伴大呼上当,说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门手艺,还有这样的精美的工手。
1994年11月,他开始不太说话了,如果孙女回外婆家了,他就到路口去等。见到孙女就开心地抱起来,跟她说个没完,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得懂。他的小儿子也突然非常想家,他说就是想回家来看看,于是不顾一切地请了假,从北京回来探家
第一个周二,干休所体检,发现他的直肠又出故障了,马上安排为他全面检查。
第二个周二,他被送进了重症室,已经是癌症晚期,正在接受全力的抢救。看着他躺在抢救台上身体各部分的零件仍然完好,心脏的跳动仍然有力,只因为癌症的扩散而受尽折磨,亲人们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为他祈祷。
终于,他没能抵挡病魔的侵入,在亲人的声声呼唤中恋恋不舍地离去。在第三个周二,他的遗体被火化了。
一切是那么的突然,是那样的让人无法接受,虽然他早已察觉到自己的病情,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病已经无法再治疗,生命无法挽回。他知道自己在老伴的精心照料下,用自己的毅力创造了一个奇迹,一个癌症手术后仍然生活了二十年的奇迹。
他总说他是毛主席的士兵,他要永远保持军人的作风,保持革命的优良传统。他的衣柜里有一套一直舍不得穿的老式的新军装,他说他走的那天要穿上这套军装去见毛主席。
敬礼!老兵。你是我们永远的骄傲
敬礼!老兵。你是我最近的榜样
你永远活在我们心里,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