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崎岖迭宕的土壤
岁月静静的像磨坊
千年百年地公转和自转
山里碾出了一条赤膊的铜人巷
巷子里贫脊的
只有犁牛和桩
每当黎明的号角追赶绵羊
是谁的身影遮住了日出的方向
是巷子里咆哮的绵羊
还是那结满茧子的大手掌
风刮在脸上
船在远航像从地狱跋向天堂
额头漾着层层浪
脊背像弯折的金钢
匍匐在绳索上像是拽着生命的手杖
每当黑暗即将淹没两厘米宽的眼眶
是谁在沥血地歌唱
震动着那一拳头大的心脏
啊,原来是那纤绳上最粗最拙的手指在歌唱
歌声悲怆的将我遗忘在江畔
我只看到眼前的
犁牛和桩
一年一年地把土壤埋葬
又一年一年地在歌声里扬帆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