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俄罗斯《军工信使》周刊11月28日报道,2012年中国珠海航展取得巨大成功,中方推出了一系列新型军用和民用飞机、直升机、无人机、导弹和其他航空航天装备,包括武直-10现代化攻击直升机和“翼龙”新型无人机,充分展示了中国航空制造业近年来取得的丰硕成果,但是中国在航空发动机制造领域的问题和差距仍旧非常明显。
俄媒称,中国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没有在珠海航展上推出军事航空装备领域的一些新产品,但是相关新产品的信息在航展开幕前已经通过网络向国际社会做了独特的展示,特别是第5代重型战斗机歼-20和中型战斗机歼-31。十年前中国航空工业还没有一款有战斗力的国产战斗机,而现在中国已经装备了FC-1“枭龙”/JF-17“雷电”和歼-10两种类型的战斗机,其性能可与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相媲美。与此同时,中国还在继续供应在传统的米格-21基础上研制而成的物美价廉的国产战斗机。中国航空工业还研制出了苏-27的国产仿制品歼-11B,以及苏-33舰载机的中国版歼-15。另外,中国两大飞机工业集团公司成飞和沈飞先后制造出了新一代隐形歼击机歼-20和歼-31的试验样品机,并为这些战斗机扩大了航空导弹生产线,以及其他新一代航空设备,包括有源相控阵机载雷达和红外搜索瞄准系统。
歼-20和歼-31战斗机研制项目成功实现的技术跳板可能是歼-10B,尽管中国自2010年底歼-20重型战斗机横空出世后并没有详细解释隐形技术项目的地位。不久前披露的歼-31中型战斗机的尺寸与美国第5代战斗机F-35大体相同,表明它将和歼-20重型战斗机一起,成为中国空军轻重、高低搭配、相互补充的前景战斗机配置方案中不可替代的组成部分。尽管歼-20和歼-31在结构轮廓和尺寸上各不相同,但是两者的项目进展都很顺利,而且两种原型机的尺寸都比歼-10大,表明了中国空军准备在将来形成上述三种级别战斗机混合配置的意图。今后几年中国战斗机的发展步伐将会加快。如果说2005年中国重点落实的战斗机项目主要有JF-17、歼-10和歼-11B的话,那么今天在落实歼-10B和歼-15项目的同时,成飞和沈飞还在努力研制新一代隐形战斗机歼-20和歼-31。中国成飞与巴基斯坦合作联合研制的JF-17战斗机,是以中方在对米格-21战斗机的研究基础上自主设计和研制的全新产品, 1999年在法国巴黎布尔歇航展上首次公开亮相,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中巴两国不仅已经量产这种战斗机,而且开始对外出口。
美国专家在分析中国军事航空制造业的积极发展动向时认为,这种发展得益于中国针对西方工业领域非常有效的、目标明确的网络信息侦察活动,但是发动机制造技术仍是中国航空工业发展的制约因素,因为中国所有现代化战斗机至今仍然被迫配备俄罗斯航空发动机。至于网络信息侦察活动对中国军事科技的进步起到了何种程度的促进作用,现在难以评价。不过西方声称企图向其计算机网络渗透的企图是一种经常性威胁,主要来自中国。但是在2006年之前西方一直未能发现,而中国近年来披露的新型军用飞机和武器装备主要是此前一个阶段研制的成果。此前航空作战装备领域的合作是中俄军事技术合作前景方向之一,俄方曾经考虑过与中国合作联合研制第5代战斗机的可行性问题,项目费用预计为120-150亿美元。俄方多次建议中方为此共同努力,但是没有得到中方的支持,或许中国情报机关特种信息分队当时已经成功获得了必要的情报,进入了参与美国第5代战斗机F-22和F-35研制项目的龙头公司的计算机网络,掌握了美国隐形战斗机的详细信息和技术,包括隐形材料、表面轮廓处理方法、舱门结构、有源相控阵机载雷达孔径等,并在歼-20、歼-31和歼-10B战斗机上应用。至于中国在新型网络武器领域的成功是否成为拒绝俄方建议,迫使俄与印度合作研制第5代战斗机的原因,现在还无从探究。
西方专家认为,非常明显,网络信息侦察活动是对无线电技术侦察和飞机空中侦察最有价值的潜在补充,通过这种方式获取的数据可以包含更多更详细的技术信息,可以自由传递给终端用户,而且相关情报人员还不会有人身危险。
俄媒称,如果认同西方专家的上述观点的话,认为中国军事航空制造业近年来的成绩在较大程度上得益于行之有效的网络信息侦察系统,那么为什么航空发动机技术至今还是中国航空工业的拦路虎呢?美国专家认为,主要原因在于西方国家在为军用飞机研制和生产可靠的高科技发动机时,主要依靠系统分工极为精细并且受到严格控制的供应商基地,此举只能保证美、欧、俄这些世界航空制造领域的龙头国家才有能力供应高科技发动机。需要指出的是,如果说以前军事航空制造业的超前发展促进了民用飞机发动机领域的进步的话,那么今天商业发动机市场为了保证较高的性能和寿命,已经开始使用军事发动机制造技术,但是中国发动机研制企业暂时还没能进入相关部件和技术的供应链条,因此无论中国获取的西方情报信息多么广泛,但是在航空发动机制造领域的进展仍旧落后,至今仍有很难克服的差距。
美国《航空和空间技术周刊》指出,中国WS-10A涡喷发动机的批量生产时间预计不会早于2015年,因为中国要求从俄罗斯采购399台AL-31FN发动机,其中最近一批123台供应合同于2011年签订,覆盖了歼-10战斗机今后4年的生产量。截止到2011年,俄方已经交付了276台发动机,中方将其装配到220多架歼-10战斗机上,以及歼-11B和歼-15战斗机上。一些消息人士披露称,中国WS-10A发动机正处于研制阶段,在歼-10B和歼-11B战斗机上试用。
俄媒称,俄罗斯“土星”科学生产联合体决定在本届珠海航展上首次展出117S前景喷气式发动机,随即引发媒体广泛猜测。有推测称该产品有向中国供应的潜在可能,要么用于隐形战斗机歼-20,要么用作苏-35战斗机可能交易的一个组成部分。117S发动机是在AL-41F基础上研制而成的,目前已装配俄罗斯苏-35和T-50战斗机使用。两年多来中国空军已经对其表现出了深厚的兴趣,但是俄方担心中方可能仿制技术,制造类似产品,因此中俄双方在此问题上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在苏-35项目框架内对华供应117S发动机的问题同样较为复杂,中俄曾经讨论过可能订购48架苏-35战斗机和一批备用的117S发动机的问题。俄方期待中方在今年12月提出商业建议。俄联合航空制造集团官方发言人在珠海航展上接受英国《简氏防务周刊》采访时表示,2010年俄时任防长谢尔久科夫在北京与中国官方代表讨论过苏-35战斗机,以及大量117S发动机的供应问题,但是后来俄官方没有响应中方的建议。虽然中国航空工业和中国空军现在仍然对117S发动机非常感兴趣,但是截止到目前为止俄罗斯没有签订任何一项哪怕向中国出口一台117S发动机的合同,所有成品暂时只供俄军飞机使用。
俄官员和俄国防出口公司至今仍在关注苏-27SK许可生产交易后的知识产权保护问题。此前俄工业代表曾经声称,将会坚持要求中方严格担保切实保护苏-35战斗机、117S发动机和“雪豹”机载雷达的知识产权,禁止中国企业非法复制,这些条款必须成为中俄苏-35供应谈判的话题。俄联合航空制造集团官方发言人强调称,俄方完全明白中国希望能在苏-35战斗机交易框架内得到“雪豹”机载雷达、117S发动机和前景航电设备。但是俄方现在只努力向那些不会试图仿制或者窃取俄方技术的国家推销苏-35战斗机,不把中国当作首要的出口伙伴。
俄媒称,相比之下,乌克兰专家高度评价中国航空发动机制造能力,特别是中航工业在本届珠海航展上推出的国产“岷山”新型双轴双转子固体燃料加力发动机,它计划替代中国在俄罗斯雅科夫列夫设计局帮助下研制的L-15高教机使用的乌克兰AI-222-25涡喷发动机,其最大推力4700千克,稍微优于AI-222-25加力发动机。乌克兰西奇发动机公司和伊夫琴科“进步”国有发动机企业专家向《简氏防务周刊》表示,乌方没有参与中国“岷山”发动机的研制,它完全由中国自主设计、研发和生产。但是“岷山”的部分结构以L-59教练机使用的斯洛伐克DV-2发动机为基础,而DV-2则以乌克兰AI-25发动机为基础。另外, “岷山”发动机结构中还能看到L-159轻型强击机配备的美国F124发动机的影子。因此可以说,中国“岷山”是上述几种发动机的组合品,整体性能虽然不错,但在某些方面仍有不足,比如燃油效率就比乌克兰发动机低20%,暂时不必担心中国产品很快抢占乌克兰发动机市场。
乌克兰伊夫琴科“进步”国有发动机企业代表指出,虽然中国航空发动机制造领域专家们的最新成果值得祝贺,乌方欢迎中方在此方面继续前进,但是中国在航空发动机制造领域仍然落后于世界大国的水平。中国企业可以建议使用“岷山”发动机替代乌克兰AI-222-25发动机,但是能否被采纳却是另外一回事。为此必须说服中国空军、飞行员、飞机制造商和国外用户,确信L-15高教机改装国产发动机是一个英明的决定。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可以说,“岷山”发动机的推销工作将不会轻松。
总之,本届珠海航展表明,尽管中国军事航空制造业与发达国家航空工业之间的技术差距正在缩小,但是相对落后仍是明显的事实。当然,中国航空工业完全能够独立自主研制和生产第4代战斗机、现代化战斗轰炸机、多用途直升机和双转子涡喷发动机,也能制造第5代战斗机试验样品,但在研发设计领域和生产能力方面的较大差距仍然存在,毕竟其他国家,包括美国,已经开始研制和装备更为先进的航空作战系统。
今后中国军事航空制造业能否消除与军事发达国家之间的技术差距,将取决于许多因素,包括生产能力、技术水平、财政资源、航空工业经济状况、竞争力度、资本管理水平、劳动力资源、技术市场、企业所有制形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