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巴桑竟是在她的演出中,在拉萨某军需仓库与西藏人民广播电台联合举办的双拥晚会上,巴桑一曲《天路》把晚会推向最高潮,“清晨我站在高高的山岗……”优美的旋律们着巴桑那充满激情的歌声把人们带入歌曲所抒发的意境中。来
于是与巴桑重约采访事业,巴桑很爽快地答应了,“到家里来吧,我在休假。”并很客气地问她是震中需要准备什么,我说不需要,我们一块聊聊就行了。
第二天的中午,记者按时来到巴桑家,没想到开门竟是巴桑,穿过那精致的小院,来到客厅,又是巴桑亲自倒上酥油茶。记者很奇怪没看到保姆,巴桑看出了我的疑问。“我家没保姆,什么事都是我和老公做。”环顾装饰简洁大方的客厅,很雅致。虽说记者不懂什么艺术家的气质,但绝看不出有暴发户般的俗所。巴桑说家里都是自行设计装修的,好喜欢简单。
巴桑为我端出好多叫不出名字的小吃,她说全是她亲手作的,我疑惑,巴桑说:“别把我看得那么笨,我什么家务都会做。”确实,褪去舞台光华,素面朝天的巴桑,真是一位朴实的家庭主妇。于是我吃着那可口而又丰盛的小吃,喝着酥油茶,听着巴桑的娓娓述说。
曾经的牧羊女
巴桑出生在堆龙德庆县,但她说是在靠近日喀则的那一边。辽阔的草原养育了她,她说在和阿妈一起放牧牛羊时,阿妈可以唱好多曲调的牧歌,在阿妈的启蒙下,小小的她也练就了一副好歌喉。
若说阿妈是巴桑的启蒙老师,那姐姐便是她走上艺术之路的引路人。当时姐姐是县文艺宣传队队员,在姐姐的引荐下,12岁的不巴桑也成了宣传队一名小队员。巴桑说那时宣传队不正规,需要演出时便临时集中,演完便解散,没有什么保障,本来聪明的巴桑学习成绩很好,但随时借调演出很耽误学习,而且看不到什么出路。当14岁的小巴桑又被县领导钦点为文艺骨干时,阿妈不干了,随时借调,随时送回,耽误了学习,孩子将来怎么办,县领导许诺一定让巴桑有份工作妈妈才放行。
其实那次演出活动很重要,但演出完大家还是解散了,并没有什么工作可言。或许是领导为了言而有信,或许认为小巴桑是不可塑之材,也或许是为了给小巴桑几年来为宣传工作所作的贡献以回报,当时正赶上拉萨市艺术学校成立,文艺宣传队解放后,只有小巴桑被保送到新成立的艺术学校,系统地学习乐理方面的专业知识,就这样巴桑成了艺校的一名学生。几年的基层宣传工作为小巴桑打下了坚实的舞台基础,系统的专业训练使小巴桑在艺术的道路上插上腾飞的翅膀。
艰难的艺术之路
巴桑在宣传队都是用农牧民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宣传党的方针政策等等,可以说没什么难度,然而艺校的一切都是全新的。
当时的巴桑几乎不懂汉语,教师讲课听不懂,理论课字都不认识,但这些并没有难倒好强的小巴桑,一切从头学起,当时的教师对她格外照顾,有问必答,并进行专门辅导。文化课很快赶了上来,这时引导巴桑走上艺术之路的姐姐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这对小巴桑刺激很大,以姐姐为榜样,使小巴桑学习更加刻苦。巴桑说,她从入学时的文化课倒数,到毕业时她的成绩在班上已名列前茅了。巴桑没有细说自己学习上的艰辛,但记者还是能体会出从头学习一种语言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有付出就有收获,辛勤的汗水浇灌出丰硕的成果。通过4年的系统学习,巴桑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当时学校研究决定让她留校任教,但喜欢舞台表演的巴桑还是拒绝了母校的好意。巴桑说,那时同届的同学毕业后的目标是自治区歌舞团,毕竟那是区内一流的专业团体,汇聚了各路精英,那是大家的最高目标。
毕业汇演时,观看演出的有区内各文艺团体的领导,他们是来选人的。巴桑演出结束,爱才心切的军区领导就离座找到巴桑,问她是否愿意到部队去,巴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竟无言以对,最后说考虑一下,军区领导说希望她能尽快决定。巴桑说当时她和许多人一样,目标是自治区歌舞团,现在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让她一时无所适从。而且那时军区文艺宣传队刚刚组建,还不叫现在的名字——军区政治文工团。拿不定主意的巴桑便征询家人和老师的同意。为了解除巴桑的后顾之忧,学校告诉巴桑,如适应部队生活,学校还欢迎她回来任教。就这样,巴桑走进军营,成为了一名文艺战士,这军装巴桑如今已穿了15年。
飞遍哨卡的百灵
从军后的巴桑深切体会到自己首先是军人,多然后才是歌唱演员,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地共建单位双拥60周年晚会就是把正在休假的巴桑召回到舞台。巴桑说最难忘的是她怀儿子两个多月时,反应期还未过,部队领导亲自登门要巴桑去下部队演出,这是基层官兵提出的要求。部队领导一再向巴桑的爱人保证照顾好巴桑,绝对保证安全。
那时拉萨到林芝路况很差,颠簸很历害,巴桑说其他队员吐得一塌糊涂,而她却吃得好,睡得也塌实。记者开玩笑说那是儿子支持***工作,巴桑笑着说,也许是吧。军人的演出舞台并不都是漂亮的布景,华丽的灯光,更多的晨边防哨卡,有些有舞台,有些根本没有舞台。所以巴桑说基层的演出是辛苦的,但看到我们可爱的战士,就会忘记疲劳,倾情演唱。巴桑说战士可爱那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每次下部队演出她都要抢先报名。
巴桑说每次下连队演出都有令她难忘的事。有一次到某处演出,战友们听说文工团要来演出,他们别出心裁,自发地满山遍野彩野花,编出一个个花圈圈,每一个演出的演员都收到了战士的献花。巴桑说那是她收到的最让她骄傲的献花。
巴桑说战士的可爱还表现在他们的纯,没有异性的生活环境里,使他们变得见了异性很害羞,看演出时有些战士是在低着头听,而不敢去看女演员的表演。看到战士那被强烈紫外线灼伤的脸,巴桑是一边演出一边流泪,每次她都觉得她应该来,既使个别哨卡只有两名战士,她们还是要爬上来,一样认真演出。所以,每到一处,战士们都喊她“巴老兵,你又来了。”巴桑说说喜欢战士们喊她“巴老兵”,那称呼里着亲情。
妇唱夫和幸福家
一般艺术工作者似乎不太愿谈及家庭生活,但巴桑说起家庭则一脸的幸福。巴桑说她和丈夫是在一个朋友家认识的,然后丈夫总约她一起玩,并不谈及感情,但不知不觉她却陷入了情网。现在她依然庆幸她选了个好丈夫。
丈夫很支持她的工作,工作性质决定了她随时会离家演出,而且是不定期的,丈夫一直无怨无悔地支持她,让巴桑充满歉疚的是在孩子4个月时,双接到下部队演出的命令,当时她产假尚未修完,但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她忍痛让4个月的儿子断奶,并临时请了个人照顾孩子。母亲的天性让她这次演出彻底地体会到了牵挂的滋味,——想孩子,担心别人照顾不好,但演出还是依然要照常进行。丈夫是巴桑的后勤绝对保障,巴桑平时受养花,但一有演出这些事不用招呼便是丈夫的事了,记者看到那些花草长得确实很好,知道那是巴桑夫妇共同呵护的结果。
巴桑说只要她在家,能做的家务她都自己做,因为没有保姆,她要出去演出只好全部由丈夫做了,不过接送孩子上学放学,丈夫全包了。巴桑说丈夫做了那么多,她不觉得有什么歉意,丈夫是理解和支持使她觉得很幸福。巴桑说时真的一脸幸福。
直到采访结束巴桑的爱人还未下班,所以没能了解一下他的感受,但后来记者听说巴桑的爱人好像是一个搞研究的学者,让人对这位丈夫那当然起敬。
执着的追求
目前,巴桑已获得过第六届全军文艺汇演演唱类一等奖、全军首届新人新作演唱类一等奖、全军第七届文艺汇演特别贡献将(同时获奖的有宋祖英、彭丽缓和闫维文)、第二届少数民族文艺汇演金奖、97年被总政评为热心为兵服务的文艺战士等荣誉称号,并多次荣立三等功和三等功。巴桑说是党和人民培养了她,部队又给了她发挥才能的机会,她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其中凝聚了领导、恩师和家人的关怀,没有他们,她走不到今天。是母亲给了她启蒙,姐姐引她上路,地方政府送她上了艺校,而且在部队期间她又到解放军艺术学院进修了一年。所心她要报答社会,更多地为部队官兵唱出好歌。
光环笼罩下的巴桑依然朴实、谦虚。好说,我不是什么著名唱家,充其量算是一位优秀歌手。当记者问到《天路》为什么没拍成MTV时,巴桑很兴奋,这事正筹划中,她说最好是青藏铁路通车了,以铁路为背景画面,她要在真正的天路上高唱《天路》,赋予《天路》以新的内涵,那才更有意义。“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巴桑又情不自禁地唱起了让她衷爱的代表作。
告别了,巴桑送记者走出大门,回头看看巴桑那招手的身影,朴实的和一般家庭主妇没有区别。记者想,这,或许就是真正的艺术家的本质。耳边又似乎响起巴桑那嘹亮的歌声。
愿这位孜孜追求的歌唱家能唱出更多、更好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