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孤独的孩子。我喜欢在站在辽远的边关大漠,透过渐渐枯萎的蹄印,透过原始而又神性的天空,看一只鹰,在岁月搓弄的长风中,回放着仰天而去的飞翔。
起于这大漠深处的苍鹰,它的翅膀,它的不能停止的思想,唱响了整个生命律动的春天。我一直暗恋着鹰的飞翔,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向往远方,在大漠复苏的野性中,一片天空,一个方向,足以填补我灵魂中飞天的梦想,足以让我雄性的欲望,在一片凋零的马莲花的花瓣上,穿越肺腑之间的胸膛。
依稀传来鹰的嘶鸣,一些词语正掠过天际;一些思想正沉静在内敛和裸呈的壮美中;一些灵魂在曾经吐出的风声中,寻找生命驿站的先人,马队以及随风卷来的黄沙;寻找心灵中刻骨的痕迹,渴望以及在大风中不曾掩埋的传唱。
我曾沉湎于这一份尘世的孤独,在大漠的天空,我惊异于这样的相遇,一只鹰的飞翔,飞出了一面永远也没有誓词的旗帜,飞出了一条圆润的弧线,让我激动不已,让我交出黄色的姓氏,在岁月的疼痛中,托举尘世的一切仰望。
鹰的翅膀,一直向着我最终抵达的地方飞翔。我此时感到了真正地清醒,在很远的路上,在紧缩的四季,挺直我跋涉的躯体和勇敢行进的坚强。
“我出自大漠,我将以大漠死。”
挽一篮时间的烟花,在我视野的茫茫苍穹,我放飞鹰的飞翔,我放飞心灵的造型,在一片文字的淤积里,寻找一种沉着的运动和自由的影姿。背负我吧!鹰的飞翔,用你骨血堆积的奔放,圣洁和高尚,完成我生命整个成长的过程。
抬起自己的眼睛,让如烟的目光,重新认识美的结构和力量的图腾。我在鹰飞翔的庞大暗示之中,拂去久积的尘埃。我的灵魂不再孤独,我在能不能返回的沙漠之旅,我在芨芨草未曾失血的经络上,一路歌唱,一路灿然开放永远青春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