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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归何处之二:未了情缘
作者:常山心雨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5/4/1 20:01:44
种柿子。”

 

说到这里,他诡秘地看了一眼付国疆和素音。他又接着说,枣树和柿子树都是春天开花、结果,到秋后才能长熟。春天的时候,漫山遍野,郁郁葱葱。枣花、柿花开的时候,成群成群的蜜蜂在树林里采蜜,老远就能听到蜜蜂“嗡嗡嗡”的声音,都能闻到那花的甜香。秋后收获大枣要比柿子早一些。农历九月快要下霜的时候,才收摘柿子。那时的柿子不能吃,太涩。有的农户不把柿子摘下来,让它长着,天很凉了再摘。那时树上的叶子几乎都掉光了,只剩下光光的枝条,挂在上面的柿子,像一个个小小的红灯笼,好看极了!

 

文熙的描述,使他们好像看见了柿农们背着框子、提着篮子,蹬着高凳,爬在树上,喜滋滋地在采摘柿子,柿农们家里的窑洞里,庭院上,堆满了黄橙橙的柿子……

 

素音被文熙的描述迷住了,说道:

 

“山区真美呀!真像《朝阳沟》里银环、拴宝的那段对唱:走一道岭来转一架山,……”说着就唱起来。

 

这个唱段他们几个都能唱上几句,路上很少碰见人,难得这样轻松自在,无拘无束,他们就你一句我一句,轮番唱起来。男声中秦川的声音最好,他们唱了一遍又一遍,唱着唱着,就只剩下秦川和素音在唱了,他们两个尽情的唱着,每一板一眼都把握得很好,好像是要把各自对对方的爱恋,通过这唱腔传达给对方。付国疆在她俩中间哼着伴奏,一会“楞格儿里”一会“里格儿楞”“仓才仓才”地在中间打着拍子。他俩唱完,大家齐声拍手叫好。他们就这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到十点半左右,才走到了温塘镇。

 

在其他山村下乡的同学早已到齐。等他们一到,王老师就马上组织开会。王老师首先总结了同学们下乡工作的情况,重点表扬了秦川一组,还通报表扬了王五连在下乡所在的生产队,搞技术革新的事迹。然后,让秦川和王五连在会上作了重点发言。秦川在发言中,把全组每一个同学都表扬了一遍,尤其对付国疆、江素音一组的工作做了肯定。最后秦川说:“柴庄的乡亲们希望我们下乡工作组,能够最后帮助他们实现既定的开山造田计划,明年夏秋实现对农民的承诺,我们非常感谢乡亲们对我们的信任。希望当地政府在我们走后,继续支持柴庄村的工作,实现明年全年计划!”

 

秦川讲完后,王五连也做了他在下乡的山村搞技术革新的事迹,讲了当地老百姓、村干部对他搞技术革新的赞同和支持。

 

这次同学们对王五连真的刮目相看了,都说,没想到王五连的肚子里还真有玩意儿!

 

最后当地政府领导作了总结性讲话,表示一定支持同学们的工作,尤其是柴庄村的工作,保证兑现对农民的承诺。对下乡工作组后期工作做了安排,要同学们根据天气变化情况开展工作,可把工作重点放在抓政治学习,提高群众政治思想觉悟上来。

 

会议开到中午十二点才结束。

 

温塘是个大山庄,全村百十来户人家,村委会把同学们分到农户去吃饭。吃过午饭,同学们陆续回去了。王老师把秦川一组留下,说:

 

“你们离这最远,工作也最艰苦。你们来一趟不容易,这样吧,我给你们准备一下,你们去浴池洗个澡再走。”

 

“洗澡?”

 

他们几个连想都没想到!只知道温塘有温泉。下乡一个多月了,他们几个谁也没有洗过澡,顶多是用毛巾擦一擦。个别同学身上都长了虱子,这是他们难以启齿的。王老师想得真周到!他们打心里感谢这位年轻老师。

 

他们在温塘的大浴池里,痛痛快快地洗完澡,觉得身上轻松多了,舒服多了。临走,王老师又送给他们每人一包大枣,一包花生,一包炒好了的豆粉。她说,这是温塘的乡亲们给的,知道你们那艰苦,让你们补补身子。大家回去后好好工作,不要辜负了乡亲们的希望。

 

王老师一直把他们送出温塘村很远。王老师抬手看看表,已下午三点了。严肃地说:

 

“你们恐怕要走夜路了!山高路远,一定小心!”

 

然后和同学们一一握手道别。

 

很快,他们一行人出现在回去的曲曲山路上。刚才和王老师告别的时候,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他们刚走过那一片枣林,转过山腰,太阳好像一下子就没有了,天色在慢慢变暗。太阳已经落山了,他们才走了一半的路程。趁天色还亮着,得赶紧赶路。这真应了老百姓说的那句话:“冬走十里不明,夏走十里不黑。”这是深冬季节,平原下午五时半天就黑了,山区最少要提前半个小时。来时他们走了近四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们最少要走两个小时的夜路。

 

秦川招呼着大家,像小跑一样的赶路,来时那种兴致一点也没有了,只听见嚓嚓的脚步声,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走着走着,天完全黑下来,慢慢的天上出现了点点繁星,没有月色,更没有火把。他们只好放慢了速度,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缓慢前行。又走了一段路,秦川突然叫道:

 

“停一下!”

 

他走到路边,仔细观察,又抬起头来往上看,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又叫过文熙看了,回过头来对大家肯定地说:

 

“我感觉我们是走错了路,又转回来了。”

 

大家急忙辨认,辨了半天,才发现在刚才转弯处走错了岔口,又绕了回来。大家非常泄气。付国疆说:

 

“这鬼地方,也不设个路标,叫老子白折腾半天!”

 

文熙见他又发牢骚,就打趣说:

 

“等你当了这里的头,再在这里设路标吧!免得付大人走到这里,再迷路!”

 

“真要那样,也要你来陪着,就是死在这里我也要你来给垫背!”

 

“你的官还没当上,就这样霸气了!谁还敢跟着你干呀!”

 

……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笑着,一下子把大家紧张劲逗没了。辨认好了方向,大家又继续往前走。

 

这时的夜景也够迷人的,但他们谁也没心思去观赏,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路。他们只觉得,天上的星星和半山腰里人家的灯火连在了一起。那点点的亮光,分不清哪些是星星,哪些是灯火。天与地的界限没有了,他们好像飘浮在广阔浩淼的宇宙空间。山影黑黑的,像是一个个俯卧在那里的大怪兽,瞪着阴森森的眼睛,呲牙咧嘴,张着血盆大口,要把他们这几个人一口吞掉似的,心中不免升腾起一股恐惧。尤其是江素音,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心中“怦怦怦”地跳个不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秦川招呼着同学们,一会走在她前面,一会走在她后面。当他又走到江素音身边的时候,突然一把拉住她,拥着她往前走,边走边小声说:“很累吧!我带你走!”

 

说着像要把她提起来一样,素音立刻感觉走得快多了,也轻松多了。走了几步,秦川回过头来,命令大家:

 

“互相搀扶着,注意别滑倒!前面山涧到了!”

 

同学们立刻两人或三人一组,手牵着手,摸索着前进。平时分得很清的男女界限,现在没有了,他们互相把手握得紧紧的,心一起跳动着,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千万别再迷路,千万要安安全全到驻地!

 

秦川和素音走在最前面,他俩在过山涧的时候,秦川几乎是抱着素音过去的!因为那是一条很窄的人工开凿出的小路。一边紧靠崖壁,一边是十几丈深的山涧,山涧下边怪石嶙峋,荆棘丛生。从上面扔下几块石头,涧底还发出“扑通、扑通”的落水声。水有多深,无人知道。传说曾有几人不小心掉进山涧,无一生还,连尸首都没打捞上来。有人添油加醋说掉下山涧的野鬼,在深更半夜经常浮上来,拦截过路人,使其跌下山涧,以换取他们转世再生。秦川他们当然不会相信这些,但在这时从这里通过,不免心中有一丝恐惧。毕竟晚间从此通过,太危险了!大白天从这过去都胆颤心惊,别说晚上了。

 

秦川和素音侧着身,背靠着崖壁,一点一点向前蹭去。通过山涧的小路大约有四、五十米长,宽一米有余,白天老乡推着独轮小车,单向可以过去。但夜里就不好说了,一般老乡夜间都不敢从这经过,太危险了,一旦摔下山崖,生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现在对他们这几个大部分是从平原来的、连夜路都很少走的大学生们来说,实在是太难了,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考验啊!

 

素音靠在秦川的怀里,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秦川呼出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边,感觉到他胸中“怦、怦、怦”有节奏的心跳。此时此刻,虽然特别紧张,害怕,但素音却感觉在这宽宽的怀抱里,再安全不过了!他与秦川配合得很好,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俩就通过了山涧。后面的同学还在远处磨磨蹭蹭,一点一点地向这边挪着。素音心情特别激动,她多么想再让秦川抱一会儿啊!

 

素音回过头,秦川也默默地站在她面前,素音心里“怦怦”跳着向前一步,一下子扑到秦川怀里,抬起头,望着秦川。秦川迟疑了一下,就紧紧地抱住了素音,两个人的心紧紧贴在了一起…… 

 

让时间停止吧!让时间停止吧!素音心里呼喊着。

 

她愿意和秦川溶在一起,就像小时候玩的泥巴人一样,把两个人和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他们两个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互相抚摸着对方的后背,急促地呼吸着。

 

……

 

“好了!同学们过来了。”秦川轻轻地说。

 

素音依依不舍地松开秦川,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同学们都过来了吗?”秦川大声问。

 

“付国疆!”

 

“过来了!”

 

“张兰!”

 

“过来了!”

 

秦川点一个名字,他们就应一声。

 

“白玉争!”

 

“过来了!”

 

白玉争和文熙手牵着手最后走过来。白玉争到了素音跟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颤颤地说:

 

“哎呀我的娘唉!吓死我了!”说着用手捂着胸口。

 

付国疆又骂骂咧咧地,说:“他*的!这鬼地方!我要是在这里当了官,就先在这崖边栽几个木桩子,拴上铁链子,免得老子夜间从这过时心惊肉跳!亏得老子胆儿大,不然会把魂儿吓跑的!”

 

白玉争坐在地上接过话茬说:“你别在这里嘴上抹白灰

 

——白说啦!你当官,还指不定什么猴年马月呢!你要能栽,现在就栽吧!毕了业,指不定我天天得从这过呢!”

 

大家说笑了一阵,又手牵着手继续赶路。秦川和素音一直走在前面。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一种怪怪地叫声:“呜---呜---,呜---呜---”。

 

这是什么声音?开始一处有,好像在前面。他刚走几步,“呜---呜-呜---”又有一处在叫,好像在右边。

 

过了一会儿,两处“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声音遥相呼应着。听声音好像还很远。

 

“这是什么东西在叫?怪吓人的!”

 

“不会是狼吧?”

 

     “好像就是狼嚎。”

 

“我没听见过狼叫,我只听过虎啸,那才叫吓人呢!“

 

“你在哪听见过虎啸?”

 

“动物园呗!”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心里倒挺坦然。

 

走着走着,素音突然拽住秦川不走了,指着前面不远处,说:

 

“那是什么?”

 

秦川顺着他的手指一看,在前面不远处有两个黑乎乎的东西,像是放在那里的两块大石头。

 

“来时也没有记得这有大石头哇!” 秦川说。

 

付国疆说:“那是有人放到那让我们坐在上面休息呢!”说着,拽着白玉争就往前走。“咱俩到那坐会儿去!”他们往前走着。

 

忽然白玉争“啊”的一声惊叫:“那是狼!”

 

听她的声音都变了!他们几个立刻紧张起来。素音本能的一下子抱住了秦川,白玉争掉头跑到了文熙的身后。

 

付国疆胆大,还站在那里,嘴里仍骂骂咧咧地,说:

 

“他*的!今天咱们怎么这么倒霉!刚刚心惊肉跳地过了山涧,又他*的遇着狼了!他奶奶的, 咱们做一次武松打狼吧!”

 

紧张时刻,付国疆还是那么满不在乎的样子。

 

秦川摸摸素音的手,小声说:“松开。”

 

素音回头又和白玉争抱在一起。只听见秦川问付国疆:

 

“武松同志!你拿什么打狼啊?”

 

付国疆除了斜挎在身上的军用挎包外,手里什么也没有。他摘下挎包,攥着挎包带,抡了两下,道:

 

“就用它吧!”说着抡起挎包向狼走去,走的近一点了,停下来。向着狼的方向甩了两下,其中一只动也不动,另一站起来,慢悠悠走到另一只的左侧,又蹲在了那里,两对眼睛里闪着蓝绿色的凶光,好像准备要进攻付国疆。

 

这时,秦川从路边搬起一块砖头大的石块,叫道:

 

“武松同志快闪开!”

 

往前跑了几步,跑到付国疆稍前一点的位置,瞄准其中一只狼,狠狠砸去。只听“呜”的一声狼叫,两只狼撒腿向后跑去,同学们也“嗷”的一声叫起来,

 

“狼跑了!狼跑了!”

 

秦川拍拍手,说:“我们每人捡一块石块,预防万一!”

 

同学们每人赶忙捡了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块,拿在手中。还真让秦川说对了,走了不多远,又有两只狼蹲在了前面,仔细一看,还有一只。秦川他们几个男生轮番驱赶着狼前进,素音他们几个在后面呐喊着助威。他们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与狼周旋着,好不容易走出了这个山谷。他们刚走出山谷,就看见远远的有几只火把,慢慢地向他们走来。

 

付国疆说:“山贼又来了!”

 

“别胡说!”秦川斥道。

 

“喂!前面打火把的老乡!你们是哪村的?”秦川用手打成一个喇叭形,向着火把方向喊道。

 

“柴庄的!是秦队长吗?”

 

“是!你们来的正好!”秦川赶忙答应着。

 

“啊!乡亲们来接我们啦!真好哇!”

 

同学们欢呼雀跃,兴奋异常。打着火把的老乡们很快地到了跟前。老主任走近了,说:

 

“乡亲们等你们不回来,就着急了,怕你们迷路。前面山谷里又有狼,不放心,我们就接你们来了。”

 

秦川握着老主任的手,激动地说:“谢谢乡亲们!谢谢老主任!”

 

乡亲们把他们七人接回村,在老主任家里吃了顿热热的汤面后,各自回住所休息。秦川到了住所一看,桌上机械表的时针,已指向了凌晨四点。

 

 


                         15.国疆求爱

 

 


他们几个经过一天一宿的长途跋涉,个个累得筋疲力尽。回到住所,倒在炕上整整睡了一天。

 

次日,他们又开始了像往常一样繁忙的工作。又经过一段时间的开山造田,基本完成了每户开垦三分田的计划。时节已至深冬,工作组的工作已由白天的抓生产改成了“抓革命”。对这个阶段的工作重新作了安排。首先规定,每三天组织社员一次政治学习,内容是学习报纸,关心国家大事,讲党的方针政策。为了活跃农村文化生活,组建山庄俱乐部。还规定,凡白天参加学习或者在俱乐部参加排练文艺节目的,按时间记工分。素音还把两个会吹唢呐的老乡,也动员到了俱乐部。素音告诉他们,唢呐是民间乐器,他们所演奏的音乐是民间音乐,是我们国家音乐宝库里的宝贵遗产,要流传下来,让他们教给下一代,他们当然很乐意。不到三天时间,山庄的俱乐部就组建好了,每天村里都热热闹闹的,有了人们喜气洋洋的歌唱声、唢呐声。

 

这天晚上,素音由于感冒,好像发烧了,浑身冷得打颤,心也突突地撞着胸膛。感觉有点心慌,就没去俱乐部。刚刚喝下在房东家熬的姜糖水,付国疆推门进来了。

 

他看着素音由于发热红扑扑的脸,眼里好像燃烧着一团火。他面部表情很严肃,平时那种大大咧咧、随随便便的样子一点也不存在了。江素音平时很少观察付国疆,自从下乡以后,尤其是上次付国疆要她回答“还讨厌不讨厌他”的问题后,她就不由自主的对付国疆开始注意起来。她感觉付国疆无论从哪一方面,都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讨厌。她发现付国疆的长相并不差,中上等的个头,在年轻人中属于较胖一点的缘故,感觉个子有点矮。但很精神,体型不太差,肩膀厚厚的,宽宽的。皮肤较白,高鼻梁,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尤其是那两道浓浓的剑眉,斜斜的插入两鬓,显得英气勃勃,还真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由于他平时太随便,也不注意修饰,说话直率,好跟人抬杠逗嘴,在素音眼里始终是一幅嘎相。他的形象根本无法与秦川相比。下乡以来,付国疆的嘎相在素音眼里渐渐淡化了,一个新的付国疆在素音心里慢慢形成。在下乡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中,她感觉付国疆身上,有一股不可抵御、摄人魂魄的力量。现在素音看着付国疆那炯炯的目光,觉得他好像看透了自己的心。

 

付国疆自与秦川给江素音送烧饼和柿子的那个中午,他在素音她们宿舍里的那一番说笑,他感觉把自己的态度向秦川和白玉争都表明了。付国疆也真算能耐,他铁定白玉争已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态度,也肯定秦川清楚了他在追江素音。他在心里说:“秦川你有本事就把家里的婚事推掉,没本事就别在我和江素音中间缠和,阻碍我。”

 

今天在俱乐部,听玉贞说素音感冒不来俱乐部了,心中一动,想:“只素音一个人在住所,秦川与大队干部商量明天的工作去了,他不会到素音那里去的,我一定抢在秦川的前面,向素音表明自己是多么的爱她,一直追到她答应我的求爱为止!就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就凭我对她炽热的感情,我的目的一定能达到!我一定能要她答应我的求爱!”想到这里,就告诉张兰说自己还有点事,要回住所,就急急地赶到了素音住处。

 

付国疆站在那里,很平和地说:“素音,你感冒啦?好些了吗?”

 

素音点点头:“好些了。你坐吧!”

 

付国疆稳稳地坐在屋里的方木凳上,和素音面对着面。他那深邃的目光注视着素音,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知道你很害怕我找你谈话。因为你到现在也没有决定,在我和他之间选择谁。”

 

他所说的“他”显然是指秦川,但他却不说出姓名。素音也就更不说出。付国疆见素音不说话,就还接着刚才的话说:

 

“我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远不及他的一半或者更少。但你现在已把我放到了与他同等的位置。也就是说,你给了我与他竞争的机会。对吗?”

 

好厉害的付国疆,竟把江素音看得这么透!短短几句话,就把江素音的内心揭露无余!付国疆所说的完全是事实,只是素音自己不敢承认罢了。江素音也懒得这样去分析自己。听了付国疆的话,素音无言以对,干脆就不说话。付国疆见素音还是不说话,又接着说:

 

“你在心里已经承认,我所说的话是事实了。既然这样,我向你正式提出求婚!”

 

听到这里,江素音猛地抬起了头,怔怔看着他。觉得他未免太直率了!付国疆的眼睛始终都盯着江素音的脸,江素音抬起头,目光与他相撞,感觉他的目光就像电光一样,使她不敢与他的目光相接,她又低下了头,还是不说话。付国疆还接着说:

 

“我知道,你在心里根本不接受我的求爱,这,我早有思想准备,但是我还是要向你求爱的。因为我在你的心目中,在这一方面是与他平等的。只不过他先走入了你的心里。但我一定要以我的实力与他抗衡,我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你认可我,接受我,直至你爱上我。因为我太爱你了!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我对你的爱!我爱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缺点与不足。”

 

这个付国疆,说爱江素音别的什么不好,偏偏说爱江素音的缺点与不足,以江素音的个性,她能接受吗?素音会不会想,是不是你付国疆看我的缺点不足特别多才爱我?你也太看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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