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落后，更谈不上现代文明的小山村里，他们只能这样，用炽热的眼神进行着心与心的交流，在心灵深处撞击着爱情的火花。

 

素音与秦川愉快地回到住所，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飞过他们的头顶，感觉是在为他俩歌舞；太阳露出笑脸，把灿烂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似在向他们祝福。

 

 

秦川回家的第三天，下乡工作顺利结束。素音他们又是坐着运输公司的大卡车，回到了学校。由于素音提前做好了准备，吃了晕车药，倒没受下乡来时的那份像过鬼门关一样的罪，安全回到了学校。

 

回校后，学校对寒假工作进行了安排，凡参加下乡的班级，一律放假一个月休整，其余班级放假二十天。毕业班同学开学后，要进行两个月文化课的学习与复习，然后进行文化课开卷考试与论文答辩。这些必要的考试、答辩结束后，同学们就回本地区，开始一个月的教学实践或行政工作实践。因为这批毕业生的工作分配，不是省统一安排，而是由各地区、各县、市根据行政与教育领域的人员情况自行安排。

 

 

在寒假里，素音苦苦等待着秦川的回信。信倒是有几封，但大都是付国疆的，就是没一封秦川的，这使素音非常不安，他不知道秦川家里到底出了什么急事？为什么连封信也不写？素音忍耐不住了，就写了一封问候的信，在信的最末写了一句话，好像是顺便问问秦川的个人问题似的。意思如果让别人看了，不给秦川找麻烦，只要是他的信，秦川就知道素音要知道什么。可是这封信寄出了快半月了，如“泥牛入海”无消息，这使素音非常懊恼。付国疆来的信她连拆都不拆一封。他是怕付国疆信里对她求爱的语言太直率，使她受不了。离开学只有四五天的时间了，素音才把付国疆的信全部拆开看了，出乎意料的是，付国疆在信中，只字没写一个“爱”或“喜欢”她的字眼儿，大部分的内容，都是谈下乡后的一些感受、体会以及毕业后的一些设想。语言用得非常好，表现着他超群的语言表达能力、对事物的观察能力和分析能力。

 

这个付国疆很有心计，现在就开始考虑他毕业后的工作去向问题了。他告诉素音，说他毕业后准备做行政工作，因为他的一个什么亲戚在县里做领导，已找他谈过话了，说准备让他先做县共青团的工作，信中征求素音的意见。问素音毕业后打算怎么办？是从政？还是从教？素音就回了他一封信，说她现在心里很乱，没考虑这些问题。以她自己的性格和爱好，如果让她现在选择的话，还是从教的好。她要完成尹老师的心愿。对付国疆的工作选择，素音不表示任何意见，要他自己拿主意。

 

家人见素音这么短时间，就有这么多的信，开始怀疑她在学校谈了男朋友。母亲怕若出乱子，就苦口婆心地劝素音别胡来，终身大事一定和父母商量。再说任家那门亲事还没说清楚，在外面又谈了男朋友，叫人家听说了，大人们面子上不好看。

 

素音从上大学到现在近两年的时间里，真是长了不少见识，胆子比以前大多了。他对父母给他提的这门亲事，早已不放在心上。刚入学那会儿，这件事，在她心里还是一块心病，现在看来，在她心里，只不过是人生路上不值得一提小小的插曲，她早已不屑一顾了。推掉这门亲事，已成定局。现在母亲又提起，素音就说：

 

“妈妈！你们只知道你们面子上好看不好看，你们为我考虑了没有？你们要我和一个我根本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你们忍心吗？你们不是希望我能幸福吗？你们就别再逼我了！退婚的事你们别为难，我自己处理。”

 

说着，就拿出早已给任家、舅父母写的信，说：

 

“妈妈！你最爱女儿了，你就成全女儿吧！这两封信我舅舅看了，我保证他再也不提我和任家的事了！也不会伤你们的和气。”

 

母亲不知道素音信中都写了些什么，忐忑不安地拿着素音的信，到舅舅家去了。

 

想不到半天妈妈就回来了，进门就说：“闺女！你舅舅夸你啦！说你长大了，你的事他不管啦！但找哪的对像，一定要他给你把关！”

 

素音很高兴，俏皮地说：“那是一定的。”

 

素音心想：“秦川会不会也这么顺利，把婚事推掉了呢？”他不得而知。

 

开学了，同学们陆续来到了学校。素音骑着自行车，快到学校了，很远就看见付国疆站在校门对面的护城河堤上，正向她这边张望。看到素音来了，就跑下河堤迎了过来。素音看到他，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那要是秦川该多好啊！这个秦川，你死哪去了？站在她面前的要是秦川，她第一句话就告诉他，她把家里的婚事退掉了，她自由了！可是这是付国疆，不能告诉他！不能给他太多的机会！这个机会要留给秦川！因为在家订婚的事，放寒假前素音就告诉了国疆。当时国疆问她怎么办？素音说不知道能不能退掉。付国疆就说：“以你的性格，我保证你百分之百的要退掉的，这我一点也不怀疑！”　

 

付国疆接过她的自行车，边走边说：

 

“你的信我昨天才收到。怎么样？假期过得好吗？”

 

素音摇摇头，说：“好啦！就接到这吧！让同学们看到了多不好！”

 

付国疆调皮地说：“怕什么？我巴不得让同学们都知道我在追你！”

 

素音说：“你敢！谁会相信你会追得上！”

 

“我就相信！”

 

付国疆停下车，做出很有信心的样子，说：

 

“我是认真的！我一定要你从心里爱上我！”

 

他把自行车还给素音，接着说：

 

“从今以后，凡是你不愿意或不喜欢的事，我一定不去做。现在，你不愿意我和你一起走，那好吧！你去学校吧！我到那边商店买点东西。”说完，深情地望了素音一小会儿，

 

很潇洒的转身向商店那边走去。

 

 

素音先是站在那里，眼睛看着地面听付国疆说话，当她听到最后的话时，抬头望了一眼国疆，和他的眼神正好相撞，刹时她感觉付国疆炯炯的目光里，又像是燃烧着一团火，那么深情，那么火热，使她不敢与他直视。她赶忙把眼睛的视线移向远方。

 

付国疆转身走了，她望着付国疆的背影，发现今天的付国疆与往常大不相同：经常蓬乱浓浓密密的头发，今天梳理得很规范，上身穿一件很合身的短大衣，下身的裤子像是整熨过的，裤线很直；经常不系的鞋带，今天也系得利利落落，连走路都比以往稳当多了。付国疆为了她，在努力地改变着自己，他想做到让素音在各个方面都满意他，喜欢他。可是，他的目的能达到吗？素音真的能喜欢上她吗？老天才知道！

 

 

17.毕业分手

 

第二天吃过早饭，素音早早来到教室。她是想看看秦川来了没有？可是上课的铃声已经响了，秦川的坐位还空着，素音想：“他一定是来晚了，一会儿一定来。他知道这节课是杨老师的课，杨老师的课他不会不上的。”

 

可是已经下课了，还是不见秦川的影子。后面的几节课，秦川一直都没来。素音心里犯嘀咕：“他到底怎么啦？病了？还是他父亲病重，需要他在家照顾？都开学了，文化课不能耽误啊！不会因为与桂枝退婚，连学都不上吧？”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都一个星期了，秦川还是未到校。素音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寝食难安。但又不好在同学面前表现出来。素音实在忍耐不住了，就以问语法上的一些问题为名，去找王老师。不想王老师却先与她提起了秦川。王老师说秦川来信请假了，他父亲病很重，年前已病了两个月，都是秦川的未婚妻照顾着。现在病已好转，但还需有人照顾。秦川恐怕考试之前来不了了。王老师已把考试的提纲给他寄去。王老师最后还补充了一句：“素音，秦川让我把这些都告诉你。”

 

素音听着，就感觉心往下沉，眼泪几乎要流出来。她已经明白了秦川不到校的原因，更理解现在秦川的难处。秦川为什么让王老师亲口告诉她这些事，而且专门点出，他的父亲一直由他的未婚妻照顾着？秦川在让王老师告诉素音，他与桂枝的亲是退不了的。虽然王老师没有直接说明，但意思已经很明白。素音心里懊恼极了，她打定主意，等秦川来了问个明白再说。

 

素音在忐忑不安中熬过了两个月的时间。

 

“明天就要考试了，秦川今天一定会来的。” 素音想。  

 

秦川在晚饭后才赶到了学校。第二天江素音见到他时，他已经坐在了教室里准备考试了。江素音发现他比下乡时还要瘦，脸上的颧骨都显高了。只见他摘下眼镜，向上稍微翻卷的浓密的头发，散乱的盖住了宽宽的头额。

 

江素音看着秦川憔悴的样子，心里不知是心疼，还是难受，整个上午的考试,她总是心不在焉。文化课好容易考完了，虽然是开卷考试，但还是有一些难度，但对江素音他们几个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的。接下来是论文答辩。那个年代，论文答辩只不过走走形式而已。这天上午，秦川最早进行了论文答辩，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江素音从秦川身边走过，稍停了一下。秦川抬头怔怔地看了看她，又低头只顾写着什么。素音感觉秦川没有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就随其他同学走出了教室。

 

江素音早早吃过午饭，一个人来到教室，秦川已经不在了。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心想，秦川连跟自己解释的勇气都没有，这不是他的作风呀！她想着，顺便从书桌里拿出一本书胡乱翻着，发现里面夹着一封给她的信，一看字体就知道是秦川写给她的。她急忙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短短的几句话：

 

素音同学：

 

我无法实现我对你的承诺。这也许是我遗憾一辈子的决定！详情可能王老师已跟你说了。让我们做普通朋友吧！祝你能找到幸福！

 

秦   川

 

1976年4月15日于２９班教室

 

素音看着这短短的信，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从年前一直等到现在，近三个月的时间，江素音满怀希望的等来了一个这样的结局！《红楼梦》中“枉凝眉”的词句现在她真正理解了，体会到了。

 

“素音，你去送送他吧！不然，你们以后很难相见的。”一个声音温和地说。

 

不知什么时候，王老师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看见王老师，素音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了自己的家长，小声哭起来。王老师替她擦着眼泪，说：

 

“不必那么伤心！你人生的路还很长，你们不能长相思守，但能心心相印，做一对好朋友，也是一件美事。他一会儿就要走了，还要回去照顾他生病的父亲。走，我们去送送他吧！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回学校了。”

 

素音点点头，随王老师向男生宿舍走去。到了秦川他们宿舍，见秦川正在收拾东西，其他同学也帮着整理。见王老师和素音来了，都闪开让座。王五连开腔了：

 

“秦川！瞧你多有福气！入学时你把咱们班美丽的公主接来，上学下乡有公主相伴；提前毕业走人，又有美丽的公主相送，真乃福气也。羡慕！羡慕！”

 

他阴阳怪气地说笑，把大家逗乐了。王老师说：

 

“王五连！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秦川这次走了，说不定和大家以后很难相见，看大家有什么要说的，要嘱咐的，快说吧！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听了王老师的话，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素音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只听着大家说。实际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和秦川能说些什么？秦川收拾好东西，要去车站了。王老师说：“素音！推你的自行车去！你代表女生，付国疆！你代表男生，去送秦川吧！”

 

“是！保证完成任务！”

 

付国疆说着，“啪”打了个立正说道，把大家又逗乐了。王五连真是没记性，又顺嘴说上了：

 

“怪事儿！《梁山伯与祝英台》中是梁兄送英台，这叫‘十八里相送’。王老师！你派付国疆去，是什么意思？”

 

听了王五连的话，大家面面相觑，觉得王五连的话说得有些过头了，担心江素音受不了，都看着素音。素音却像没听见一样，低着头不说话。王老师啧道：

 

“王五连！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不说话没人当哑巴卖了你！胡说什么！”转过头来，对素音温和地说：“素音！快去推自行车去吧！”

 

素音站起来，抽身向外走去，付国疆紧跟着也出去了。当他俩把自行车推来的时候，大家已替秦川拿着东西，走到了男生宿舍的院门口。他们把东西放到车架上、前车筐里。王老师说：

 

“其他同学准备上课，就让他们两个去送吧！”

 

其他同学很听话地向教室走去。付国疆推着车子，与素音去送秦川。

 

他们三个默默地走着，谁也不说话。出了校门，秦川对付国疆说：

 

“付国疆！我有几句话要对素音说。你先前面走。”说着放慢了脚步，和素音并肩走着。

 

秦川说：“素音，我给你写的信你看见了吗？”

 

素音点点头。

 

“对不起！我……”秦川有点说不下去了。

 

“秦川，你不必说了，我都明白！我能理解你！我没有别的奢望，我就希望你能记住我！”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但是，我却希望你能忘记我！把我彻底忘掉！明白我的意思吗？”

 

素音摇摇头：“我很难做到！”

 

“不！一定要忘了我！忘得干干净净！这样对你有好处。”

 

“可是，我已经把你刻在了我的心上，印在了我的脑子里，你已经像是我身上的一部分！你叫我怎么能够忘记你？我还想等待……”

 

“不行！听我的话，寻找自己的幸福吧！不要让我为你担心！……我实在不能给你什么，更不能答应你什么！我给你造成的伤害够大了！但我又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实话告诉你，我家里已经为我和她准备结婚了！因为我父母实在需要人照顾。”  

 

听到这里，素音几乎要走不动了，她强忍着心里的悲哀，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秦川见她这样，就说：

 

“素音！我说‘对不起’已经远远不够了！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难处。我实在……”

 

秦川说到这里，几乎说不下去了。她看见素音眼里噙满了晶莹的泪水。那泪水像两条小溪，汩汩地顺着她惨白的脸颊流下来。

 

秦川心里也在淌泪！

 

“素音，我们……到路边休息会儿吧！”秦川的声音有些发颤。听得出，他压抑着心中无限的痛楚。

 

素音默默地点点头。于是，秦川喊住付国疆：

 

“付国疆！时间还早，我们到路边歇会儿吧！”

 

付国疆走到路边，回头等着他俩。看见素音脸色很难看，像是哭过的样子，就知道秦川一定和她说了什么使她伤心。但他不说破，就说：

 

“走累啦？来！坐下歇会儿。”说着，从车筐里拿出一张旧报纸，撕成三块，铺在路边土产公司门口的青石台阶上。秦川在中间，三人一字排开坐定。

 

秦川说：“付国疆！我告诉你一件事，这次我回去，可能要结婚了！”

 

“结婚？”付国疆没想到秦川会告诉他这些话。

 

“和谁结婚？”付国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心里咯噔咯噔紧跳着，脸色都有些变了。

 

“你说和谁？我的未婚妻吴桂枝呗！”

 

“吓我一跳！”

 

一贯自信的付国疆，今天说了一句傻气十足的话。秦川听了他这句话，脸上微微显现出一丝鄙夷的笑意。

 

    “付国疆！人家结婚为何吓你一跳？莫名其妙！”

 

江素音本知道付国疆“吓一跳“的意思，就装不知道，故意抢白付国疆，付国疆也感觉说错了话，脸一红，不说话了。

 

素音的话虽然使付国疆非常尴尬，但他心里那种说不出的兴奋与激动，难以掩饰的表现出来。他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微笑着假装看着过往的行人、车辆。心里高兴得叫着：“啊哈！秦川！我就知道你迟早有着一天，你终于退出啦！江素音，我终于有了机会啦！”

 

坐了一会儿，秦川看看天色，就说：

 

“前面就是车站了，估计车快到了，我们走吧！”

 

说着三人站起，还是付国疆推着车子在前面走。这次付国疆故意走得快些，尽量离他俩远些，心想：“有什么话你们就尽管说罢！反正你秦川是娶不了江素音了！我一百个放心啦！”

 

到了车站，刚好汽车到了，他俩把秦川送上车。在车窗处握手道别，车很快开走了，走远了，素音还在那里扬着手和秦川打着告别的手势。

 

付国疆说：“我们也回去吧！”

 

他俩默默地往回走着，谁也不说话。又走到刚才三人休息的土产公司对面，付国疆说：“素音，我们再到那休息一会儿，好吗？”

 

那是秦川刚刚坐过的地方，素音点点头。于是，他们横穿过公路，坐在还铺着的报纸上，中间空着秦川坐过的位子。沉默了一会，付国疆站起身，坐在了秦川坐过的报纸上，挨近素音，轻轻地问：“我可以坐到这吗？”

 

素音觉得他太狡猾了，人已经坐到那了，还问能否坐？没好气地说：

 

“你已经坐了，还问！”

 

“那也就是说，我可以代替他在你心中的位置了？”

 

“我不知道！你感觉吧！”素音啧道。

 

“我感觉可以吧！除你之外，别人大概都感觉可以的。”

 

“何以见得？”

 

“想想看，王老师为何安排你和我来送秦川？秦川为何当着你我的面，告诉我他要结婚了？按说秦川走应该男生来送，可是除了我，别的男同学一个都没来，都乖乖听王老师的话上课去了，为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我应该代替了秦川来爱你！不！是替代秦川在你心中的位置，我感觉是时候了！”说着，抓起素音的手，又激动地说：

 

“素音！接受我吧！我非常非常爱你！我不要你痛苦，我不要你着急。我要爱你到天荒，爱你到地老！”说着，他的眼睛又火辣辣地望着她。

 

素音不知是被付国疆的话感动了，还是沉浸在与秦川刚刚分别的痛苦中，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付国疆急忙拿出干干净净的手绢，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水，说：

 

“我不要你伤心，我不要你掉泪，不哭！不哭!……”说着说着，他自己也掉出了眼泪。

 

素音干脆像个孩子似的，趴在付国疆的腿上，轻声地哭起来。付国疆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慰着，苦劝着，几乎用尽了世界上最美好的语言。过路的人不知他们是一对兄妹，还是一对情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俩，不知什么事使他们这么伤心。

 

素音不哭了，抬起哭得红红的眼睛，泪眼汪汪地看着付国疆，问他：

 

“你能像秦川一样爱我吗？”

 

“一定能！甚至比他更爱！”

 

“你能像他一样让我喜欢你吗？”

 

“我尽量做到。但是，你不能用他做人的模式去约束我。”

 

“这个我知道。你对我的爱，我深信不疑！但是，你得让我慢慢适应你对我的爱，好吗？”

 

“当然！我会有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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