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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果秋花
作者:燕怛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3-12-27 12:40:24
春果秋花(之五)

 

                      十  


 田敏江、叶秋枫又开始了第二次“合作。” 
 他们一起外出写生,查阅资料,钻进画室,勾图着色,形影不离,在外人看来如同情侣一般亲密。他们之间开诚布公地讨论,尖锐的学术争论,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的互相关心,体贴入微,系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和偷偷摸摸的窥探自然而然地消失了。经过了一场“劫难”的他们,似乎更加珍惜这来之不谊的友情。 
 但是,只有田敏江、叶秋枫才知道,他们不是情侣。在整个合作过程中,田敏江总觉得有一种压抑感,情绪、心理、思绪始终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灵感的火花难以迸发,创作的热情也渐渐减退,恪守她的“约法三章,”使他更多地保持绒默,任创作思路殚尽精竭。叶秋枫也一改往日的敏锐精明,总是心神不定,心不在焉,明明知道他画得不对,也懒得动嘴,等上好色,田敏江自己发现再改也来不及了。他很泄气:纵然才气过人,一厢情愿,竭全力相拚,也是枉然。搞出的几幅油画,连他们自己看了都不能满意。 
 时间无情地流逝,笼罩在田敏江心头的阴影也愈来愈重,叶籴枫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象是随时会倒下似的,令人担心。他强烈地感到那道令人窒息的“约法三章”不解除,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能确定,他的心就不会安宁,优秀的作品也就不能问世。 
 毕业前昔是最紧张的。毕业是学子们梦寐以求,盼望已久的,同学们的忧愁和烦恼伴着喜悦、幸福,对末来的憧憬、幻想。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获得烫金证书的快乐,就投入到另一场短兵相接、你死我活的战斗:以留在大城市、谋一个令人羡慕的好职位为目标而摆开战场。一时间有后门的走后门,有路子的找路子,有礼的送礼,该请客的请客,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板画系里的几名党员学生慷慨激昂地贴出倡议,志愿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报效祖国,”尽管校方大树特树,宣传得过了头,追随响应者并不多。绝大多数则握着学校开的介绍信,自己到社会上寻找接受单位,还有大批同学“孔雀东南飞,”奔沿海地区谋求发展,还有的出过书、办过画展的同学干脆谁也不求,自立门户,办起了画廓、广告制作公司等实体了。 
 田敏江因为有过多次获奖的经历,论文也多次在有权威的专业刊物上发表,在全国也是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自然是大公司、大机关争夺的对象,聘书象雪片飞来。田敏江的条件也极为简单:谁能接受叶秋枫,他就到哪里报到。而同学当中已经传出小道消息:要么他就是公派留学,要么留校任教,最不济也是到北京去读研究生。叶秋枫侧不然,虽说上次挂名获奖,明眼人一看,就知那是沾了田敏江的光,能留在城市就很不错了。 
 田敏江的作品拿不出,最急的还是叶秋枫,她知道他此时的心根本就不在画上,眼看就六月下旬了,作品再不交上去,就等于自动弃权,放弃公派留学的机会。她忧心如焚,恨田敏江用情太深,不能自拔,把爱情看得高于一切。既然这样,如其限制他,不如疏导他,答应他暂时取消“约法三章,”等他完成了作品,拿到了留学指标再拒绝不迟。 
 她打定主意,一大早就催促田敏江到画室,慎重地宣布取消“约法三章,”然后就哭了。 
 喜讯来得太突然了,他没来得及高兴就先安慰她。 
 叶秋枫抹掉泪水说:“我构思了一幅以表现江山娇娆的意境图,上次你写生的那幅《自然》,稍加改动,就是一幅杰出的作品……” 
 “妙哉!我怎么没有想到?”田敏江欢叫道,拥着她,轻轻一吻她的腮颊:“知我者,秋枫也。这回你当主角,我来协助你,别拒绝——这是我对你的爱……” 
 “死相,不许你动手动脚!”叶秋枫脸儿红了,娇嗔道:“我也是爱你的呀……” 
 这是一对奇异的情侣,同属事业型:只要投入到事业之中,就会忘掉一切,整个身心就会热血沸腾,青春就会充满了活力,艺术就能达到更高的意境,事业之果就能丰硕。他们之间很快就恢复了那种默契,留连画室的新鲜空气,保持心灵的宁静、祥和,温谧相融,与前一段时间相比,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们辛勤的劳动,终于换来了幸福的喜悦,成功的欢乐。 
 当他们的作品最后送到学校艺术最高权威机构——教授评鉴委员会时,如卸大任,长长地抒了口气,相视一笑,充满了柔情温馨。他们同时感到对方都明显地消瘦了,眼睛更加深陷了,留下了深深的黑圈,一个胡子拉碴,头发蓬乱;另一个披头散发,不修妆装。只是她的脸色由白转黄了。 
 搁下笔,她就卧床了。似乎是支撑她的精神支柱一旦撤除,她的身体就迅速垮了,幸好不久传来了好消息:他俩以《自然》为题的中国画被委员会的教授们选中参展了。根据往年的惯例,这就意味着田敏江已经获得了出国留学的资格,老师和同学们纷纷向他们祝贺。 
 这时的他成天守候在她的床前,喋喋不休地劝叶秋枫上医院,听到作品展出的消息,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在自己的志愿书上填了几个字“服从组织分配。” 
 叶秋枫并不乐观,不时冷言相讥,大泼冷水:“干脆死了心吧,留学指标轮不到你,除非公鸡下蛋,太阳从西方出来…… ” 
 “你别讽刺,”田敏江认真地说:“留不留洋我无所谓,就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今生今世,我们休戚相关,风雨同舟,白头到老了……” 
 “谁让你说这些!”叶秋枫正色道:“你还是面对现实吧!莫做梦了。你一无门路,二没有权势,又得罪了春英妹妹,除非你赶快去找春英妹妹,跟她结了婚,才……” 
 “你又胡说八道了。”田敏江捂住她的嘴巴笑道。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叶秋枫很吃力地说:“我该告诉你了,我患了不治之症……” 
 “你哄小孩子呀?当我信哪!”田敏工哈哈大笑:“我宁肯放弃出国,也决不放弃你!” 
 她捂着脸“鸣鸣”地哭了:“你不能因小失大……误了你的一生啊……你不让我说,我……” 
 他连哄带慰地劝住她,踌躇满志地约她下午一起去看画展。 

田敏江送回叶秋枫后,来到画室。抽着闷烟,心乱如麻:他们的关系实际上刚刚确立,在这个时候,他若出国,能走得脱吗?背弃信誓旦旦的海誓山盟,丢下病魔缠身的她,他于心不忍,良心也不允许啊!她还能活多久?一旦分离,肯定再也见不到他了,她除了忍受病魔的折磨,还要忍受寂寞、孤独的折磨,这才是加剧她死亡的推动力啊!他清楚跟她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真诚的爱情是无私的奉献,为了她就是不留学,放径考研,也决不能离开她半步!当务之急是要让她上医院治疗,无奈他囊中羞涩,仅凭获奖的那点钱,肯定不够。同学们大都离校回家了,就是募捐也找不到人呀。他决定找校方帮助。 
 与叶秋枫同寝室的张萍萍、玉婷也回家了。了照顾她,田敏江干脆搬到了叶秋枫的寝室,反正他也是无家可归的人。田敏江没有想到,这种莽撞的举动,顿时在学校掀起波澜大波,政治部的人被激怒了,立即决定处理田敏江、秋枫严重违纪事件。 
 田敏江去找系领导,碰到刘洪政。他诡密地笑道:“田敏江,祝贺你们的《自然》获得了一等奖,各获三千元的奖金,嘿嘿!” 
 “就这吗?”田敏江不想跟他多纠缠,荣誉和金钱对他来说是过眼烟云,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当然有事,”刘洪政有点尴尬,说:“大家都在为分配奔走,你倒是清闲自在!老同学,我提醒你一句,留学名额只有一个,大家都在觊觎啊……” 
 “谢谢,”田敏江坦然答道:“我服从组织分配。” 
 “老同学,在我们这个社会里,不是你有才就必须用你的。”刘洪政啡笑道:“我不懂,凭你的才学,应该继续深造。若是丢进了大山沟,当一名乡村民办教师,岂不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田敏江冷冷一笑说:“我自信国家培养我们,不是为了荒废我们。作为美术工作者,山村田野也是完美的画布啊?你说是吧!” 
 “那是那是,”刘洪政狡黠一笑,又说:“人都希望有点建树,作点什么,让社会承认,功成名就。象你老兄才高八斗,一字值千金,当然不怕……” 
 田敏江有点厌恶:“你说完了吗?我还有事。” 
 刘洪政嘿嘿笑道:“春英来了,我想她能帮你。” 
 田敏江忙问:“她人哪?” 
 “走啦!”刘洪政漫不经心地说:“我估计你不想见她,所以没有让她找你……” 
 田敏江火了:“你凭什么说我不想见她?” 
 刘洪政摆摆手说:“别发火,你听我说完。老实说你俩在一块长大,青梅竹马,她人长得那得漂亮,锲而不舍地追你,真让人羡慕。你别以为多读了几本书就了不起,你的分配可撑握在人家的手里,我违心地劝你马上跟她结婚,于你于她都有好处。再说韩家对你不溥你得讲良心!” 
 田敏江茫然,迷惑地瞪大眼睛。 
 刘洪政有些得意,继续说:“我们同学一场,过去有过争吵,那都是正常的,马上就各奔东西,天各一方,我们该和解的都说清楚了吧。我本来也极想追春英的,她长得实在太美了!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她那里会看得上我。再说我怎么能挖你的墙角。至于你跟小叶嘛,真得忍痛割爱了,你们住在同一间寝室 ,胆子真大啊!系里早就传开了,说你把小叶肚子弄大了……弄得她到医院流产才躺下……别发火,我也是听别人讲的,你可以到政治部去了解。你呀太认真了,典型的情场新手,玩一个怎么能当真?赔那么多的感情不伤身体吗?你抽身要快,赶紧从女生宿舍搬出来。心要狠点,给她点钱什么都过去了。老同学,这方面的经验我比你丰富得多——叶秋枫已经是残花败柳,我自然不会拣你的牙慧了……” 
 田敏江气得脸直发柴紫:“无耻!滚!” 
 他一气之下,直奔系办公室,要质问那些谣言是从哪里来的? 
 系里头面人物都在,连班主任都在场,吴主任不等他开口,就厉声问道:“田敏江,你是建校第一人,敢公开跟女同学同居者!你是示威还是逞强?你给我讲清楚!” 
 田敏江也是一肚子的火,瓮声瓮气地答道:“什么女同学,她就是我的末婚妻!” 
 “你——混蛋!”吴主任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死犟的狂妄学生气得直挥拳头。“你不知道学校的规章制度!” 
 “知道。” 
 “知道?好!我们必须制止这种丑闻!要严肃处理!” 
 “哼!我正为此找你们哩!”田敏江气冲冲地说:“我是请求组织援助的。既然然你们说我有什么丑闻,那么我不妨说给你们听听!吴主任,叶秋病确实病了,得了绝症……这您可以请医生来诊断,她自己也有检查结果。我要说的是,她是清清白白的一个纯洁姑娘!我想反问一句,随便诬陷、诽谤一个女学生,应该负什么样的法律责任!我很伤心因为叶秋枫太不幸了,她才二十二岁,就要走完人生历程啊……我住哪里是为了照顾她啊……” 
 田敏江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 
 几乎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吴主任满脸的怒气化成了惊愕。 
 田敏江接着说:“上次搞橱窗设计时,我就发现她常常无故头晕,以至昏倒,我也不知道……从北京回来,她自己去医院检查过一次,她什么都知道……就是瞒着所有的人……她疏远过我,拒绝过我,这了我的毕业作品,她才同意与我合作,我也才知道了她的病情,已经到了晚期,她,她的生命现在只能按天算了……吴主任,我知道有人在写材料诬蔑她,她品行端正,作风正派。爱这样的一个好姑娘难道也有错吗?” 
 所有的领导都惊呆了,慨然长叹。 
 田敏江抹了把泪水,说:“各位领导,她现在急需组织的关怀,需要医疗,需要爱啊!虽然她的生命不会太长,但我还是要千方百计地廷长她的生命吴主任,我可以抛弃一切,放弃一切,只要能送她上医院,在分配上给予照顾就行了……” 
 吴主任和系党总支书记目光一对视,沉重地叹口气:“你,你怎么不早点来说清楚呢?” 
 就在刚才,他们签署了政治辅导员写的鉴定,报到分配办公室去了,这将决定他们的去向啊。田敏江品学兼优,是出国还是读研究生,关键在省厅的韩厅长表态,学校也为他作了两手准备,即使不让出国,也可以留校任教,之少吴主任答应做他的导师。但叶秋枫的鉴定就没有那么好了,根据惯例,她只能分配到县下或老区。吴主任心里一阵酸痛,末经核实就草率签名,等于判了一个好学生的死刑啊!叶秋枫三周内若不去报到,学校将以不服从分配为由,扣发毕业证书,劳动人事部门或用人单位在三年内不得安置就业。吴主任内疚不已老泪纵横:“田敏江,你马上送她上医院做化疗,一要费用由系里承担,我马上重写个报告,请求校领导和省高教厅在分配上给予照顾……” 


                  十一 

 田敏江一面送叶秋枫上医院治疗,一面拍电报请叶秋枫的父母火速赶到学校来。 
 韩春英也在到处找他,赶到医院才找到,她明知故问道:“哟,这不是我哥吗?在医院里忙什么?画白衣天使呀?” 
 “春英我正要找你,”田敏江看出她是专门找来的。 
 韩春英不冷不热地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嘛,还要赶紧回去写个报告。” 
 “对不起,不会耽误你几分钟的,”田敏江说:“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们的分配工作,好吗?就算是兄长求你了。” 
 韩春英一声冷笑:“你放心吧,对那些践踏道德的人,我决不会心慈手软的。” 
 田敏江抑住怒火道:“你能么怪我都行,对秋枫,不许侮辱她,她都住院了……” 
 “听洪政说了!”韩春英脸色刷变,怒气冲冲:“是你干的好事!还有脸在我面前说!” 
 “你误会了!”田敏江想辩解。韩春英头一摆:“我从来就不误会!我要是真想误会的话,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这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田敏江语气坚定地说:“不行!我只爱叶秋枫!” 
 “那你为什么不爱你?”韩春英尖声道:“我难道比她差吗?凭长相?凭条件?算了!我既然然得不到,也叫她得不到!你本来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是她又夺走了我的爱!我要报复!我要报仇!” 
 田敏江唯恐路人围住,连忙抽身。他以为韩春英那种“报仇”只是说说而己。他忘了专横任性的韩春英是说到办到的,会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 
 韩春英误会了叶秋枫的病,完全是刘洪政的杰作,正是刘洪政的馋言才使得韩春英对叶秋枫的极端仇恨,刘洪政一段时间以来拚命地讨好韩春英,成天陪着她,厮守着她,而她却把刘洪政当成一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高兴了唤来,扫兴了冲他发顿火,而且她的火好象特别多。偏偏刘洪政甘当奴才,韩父、韩母都不喜欢刘洪政,讨厌他的油腔滑调和阳奉阴违,反对女儿跟他来往,韩春英却不听劝告,我行我素,与他混迹在一起,以解她心头的烦恼。这是她“报复”计划的一部分,拿青春做赌注,押上感情,即使输得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刘洪政自知才低志短,很难与田敏江摊在桌面上公平竟争,只有攀上韩春英这棵大树,搬出她当高教厅厅长的老爸,才能劳动那原本不属于他的留学名额,至于出国之后谁也管不着了,他信奉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女人漂亮就大胆,金钱再多也嫌少的原则,明知韩春英固执地爱着田敏江,到了发疯的地步,那不可告人的“报复,其实质是对田敏江的一种刻心铭骨的爱,爱得深才恨得切,自己只不过是她实现“报复”计划的小卒子而己,一旦她的计划取消,他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必须让这个计划有条不絮地执行下去,他当然有他自己的目的,既然然他跟韩春英之间谈不上感情,为什么不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呢?多劳点实惠嘛! 
 他早就被韩春英那非凡的美貌吸引了,百般献媚,千般殷情,无奈韩春英心里的一团火只为田敏江燃烧,他忌、他恨、他醋性大发、拚命抵消田敏江,得用韩春英失恋心理失衡心态,挑起她对叶秋枫的刻骨男恨。在他与韩春英之间,只有利益的利用,没有感情的交流, 
有的也只是物质上的剌激,缺少的是精神上的抚慰。扪心自问,心里到底有多少对韩春英的牵挂,她根本就不是他最后的感情归宿。 
 田敏江很是担心小妹感情用事,被刘洪政欺骗,他成天都在医院陪伴叶秋枫,很难有时间去找她谈谈。叶秋枫一眼就看穿刘洪政的把戏,催促田敏江赶快找春英晓之利害,田敏江专门跑了一趟,春英根本不回家,一电话打到文化局团委,接电话的正是韩春英本人。田敏江严正声明不赞同她跟刘洪政来往。 
 韩春英语气十分冷淡:“我与谁来往,你凭什么要过问?你不觉得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太宽了点吗?” 
 田敏江一时语塞:“春英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难道我不是为你好吗?” 
 “哼!你要是为我好,就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韩春英恶狠狠地撂下电话。 
 田敏江无可奈何了,她太犟了!他勿勿去找刘洪政,警告他不许对韩春英耍情场手段,刘洪政嬉皮笑脸地答应了。 
 他要做的,要说的,全部做了。叶秋枫忧心忡忡,愁眉不展,想见韩春英,当面劝她,但见她又是谈何容易且不说身体健康的田敏江找不到她,就是找到了她,她能听得进去吗躺在病榻上的叶秋枫只能干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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