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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响青春的日子
唱响青春的日子
作者:海歌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9/9 12:4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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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本是流动的东西,每一次轻轻的擦拭都会伸及记忆的触角。对于这段往事,我写得可能是蹩脚、拙劣的,但记忆深处却是动情的。

唱响青春的日子

(一)

大学毕业那年,同学找工作个个如登天梯,不是进了国企,就是当了公务员。我找不到工作,便闷在家里。老妈怕我憋出病,给我算了个命,说还得读几年书。天哪,还读书,再读就成傻子了。

赋闲在家的日子,我总会去报亭晃悠,偶然在报上翻到征兵的消息,脑门一热,便偷偷跑去人武部报了名。回家后,我把报名的事告诉爸妈,他们也没说什么,名都报了,还能说啥,何况老爸也是个老革命。第二天早上起床,发现老妈眼睛黑黑的一圈,都说孩子是父母心头的肉,想来老妈晚上失眠了。

很多人都跟我提过,现在当个兵真难,不仅要过人武部这一关,还有主检医生、接兵干部等等哪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可我就这么邪乎,体检、政审……一切比我任何一次考试都来得顺利。

临行前的那天,我穿了两件毛衣,外面套着的作训服还是显得很宽大,不过还好,大伙的衣服显然都大一码。火车站热闹地放着进行曲,许多小家伙卖力地敲着锣打着鼓。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成了小家伙口中的“解放军叔叔”,摸摸胸前别着红花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大伙排成一个方阵坐在火车站广场的中央,送行的父母只能在外围站着,时不时还唠叨几句,到了部队要记得多打电话回家,注意冷暖。

火车驶进车站,大伙各自提着行李,有序地排队上了车。平时跟父母也聊不上几句,这时突然大伙有了对父母说话的冲动,或许是很多人都没出过远门的缘故,进了车厢马上打开车窗跟父母打起招呼。

由于是小站,火车小憩了片刻,就缓缓的开动了。外面的人群跟着火车涌动,车厢内的人脖子伸得老长,手拼命地挥舞,眼泪就不停地往下掉。火车驶出老远,父母们仍站在站台遥望着我们。我们这节车厢坐着个接兵的中尉,或许这种场面勾起了他记忆中的某一部分,眼睛有点红红的,为了掩饰自己,便起身进了洗手间。

车子是往南方开的,天气也顺着逐渐变暖了。由于晚上一直坐着硬座睡觉,所以白天大伙都精神恍惚。坐在一旁的战友忽然尖叫了起来:“啊!快看,那边有好多的香蕉树!”这一喊大伙全醒了,个个探出头往外看,陡坡上、山丘上都处爬满了香蕉树,或许是第一次如此接近香蕉林,大伙看着香蕉林猛吞口水。奇怪的是挂在树上的香蕉套着塑料袋,象个鸟笼似的,大伙也讲不出啥名堂。后来问了小武,才知道套上塑料袋是为了保持香蕉的色泽。

火车停靠到了一个小站,一批兵下了火车,听说是到其它地方去的,要改道转乘汽车。这时,外面正在叫卖香蕉,刚才一旁的那位战友探出头,一口气买了好几串香蕉,在车厢里招呼着大伙吃,当然他还特意挑了一串香蕉给了那个中尉。

火车又轰隆隆地启动了,这一次再也没停,一直到达了终点。这是南方的一座海滨城市,天空是湛蓝湛蓝的,深呼吸都能嗅到大海那清爽的气息。下了车,那个接兵的中尉把档案交到一个上尉手上,就径自离开了。那上尉又把档案交给来接兵的每个干部,于是那些干部就开始忙碌地分发起来,有个干部还在我们人堆里挑大个子,随即,我们同来的几个1米8几的大个都被挑走了,不少人羡慕地议论起来,有的说是去仪仗队的,还有的说是打篮球的,反正都是好事。老乡一个个被带到了不同的部队,我很庆幸与同村的一个叫陈健的分在了一块,他个子不高,很精瘦,人挺开朗,聊了几句,大家彼此便熟络了。

在车站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有几个家伙尿憋不住了,纷纷跑去请假,兴许是领队的干部不耐烦了,便叫大伙一起到跃过铁轨的墙边去解决,于是大伙翻过铁轨,齐刷刷地站到墙边,这还是我头次看到行动这么一致。

黄昏时分,接兵的“大解放”姗姗来迟,30人一组上了车,最后上来一个士官班长。同省的老乡翁灿就跟那班长嗑上了:“班长,你先抽跟烟。”

“嗯。”那班长也不客气接过烟,翁灿顺势点了火。

“班长,我们驻地离这儿有多远?”翁灿问。

“不远,1个多小时吧。”

“班长,听说新兵连很苦,是不是?”

“苦,那当然,‘三餐半饱,半夜上吊’。”

“‘三餐半饱’我懂,这‘半夜上吊’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晚上拉紧急集合,拉得你只想上吊。”

“乖乖,你唬人吧?”翁灿瞪大了眼睛。

“唬人!?每天晚上拉你三、四栋,你看你还敢死睡不?”那班长翻着白眼看了看他。

翁灿听着吐了吐舌,就不再吭声,靠在车板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啥。

车子驶出繁华的街道,渐渐远离令人眩目的霓虹灯。空气的潮湿似乎压抑着每个人,刚才跟班长聊天的翁灿已失去了神采,萎靡地缩在角落,这种沉闷仿佛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路开始颠簸起来,此时海边贯有的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班长说,快到了,大家把行李准备一下。

这是一个空旷的海岛,连接大陆的只有一座狭长的大桥。车子七拐八弯地进了团部的招待所,我们在招待所狼吞虎咽地吃了一顿晚饭,随后车子又把我们送到了二连。到了二连,大伙已是感到疲惫异常,几个老兵把我们接下车。我对于眼前的一切既陌生又带着一丝恐惧。

“班长,我们现在进得是海岛吗?接兵的干部没说让我们到海岛来当兵呀。”翁灿的话,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疑问。

“你小子,能问这问题有种。我们连队出岛还算近,要是换成别的海岛,一年半载的休想到城里去逛一圈,你想到城里当兵呀,你舅、你叔,还是你爸是军区司令啊?别痴人说梦了。”一个光头老兵说着拍了拍翁灿的肩膀。大伙听了都是一种失落的表情。

“行了,要熄灯了,你们几个到我班里去。”那个老兵拉了两个新兵就走。我跟陈健被安排到一楼的一个班,房间很干净,我是第一次走进部队的房间,白白的床单,叠得豆腐干似的被子,连挂在墙上的常服都是一样的摆式。或许是太累了,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二)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听到军营里的第一声哨音,大伙就被匆匆地拉到了码头。快艇已经停泊在那了,新兵连听说是个离岛。读书的时候我就去过不少岛屿,象舟山的嵊泗、桃花岛,台州的上下大陈、大鹿岛,对于海岛我就象是个熟识的客人,乘在船上我已在想象那是个怎样的岛屿。

没乘多久,快艇就到了一个小岛。登上岛时,一部分人没上岛,听说要去更远的小岛。在码头等候的是位挂着红牌的干部,个子不高,年纪与我相仿,看他的笑脸,忽然使我想起古龙的小说里写的那个笑起来有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而这位排长恰似陆小凤。“我是你们新兵连二排长甘冬生,一排长叫周立,正在训练场。你们为期两个月的新兵生活将在这度过。好,我还是先分一下班,听到名字的答‘到’,陈健——”

“到!” 陈健声音挺洪亮。

“二班。”

“是。”

“翁灿。”

“到。” 翁灿的底气不足,听起来完全不象他平日里讲话的声音。

“三班。”

“是。”

“海歌。”叫到我了。

“到。”明显我的声音也是“低音”,翁灿正掩着嘴偷乐。我不以为然地向他瞟了一眼。

“四班。”

……

营区在一个几十米的陡坡上,我提着两箱笨重的行李拖在队伍的最后面,二排长放缓了脚步:“海歌,我来帮你。”“谢谢排长,不用了。”刚到连队怎么说也得充一下好汉。

二排长点点头:“那行。我看过你的资料,不错,在部队好好干,你们新兵连的排长、班长素质都不错,有什么问题多请教。”二排长说得我有点受宠若惊,后来我才知道下连后的连队就是二排长的连队——炮连。

班长是福建莆田的,瘦瘦的脸长着几颗青春痘,虽然努力板起面孔,但看起来还是很稚嫩。班长一见我,就开始摆起班长的架子:“头发留得这么长怎么行,去去去,让三班长给你理短点。”

理完发,走廊上陈健、翁灿几个同来的正在站军姿,翁灿皱紧眉,脸上挂着一滴滴汗珠。呵,这站军姿哪有这么痛苦。一班长见我进来,眼光一亮,“嘿,正好,海歌你去外面凑个数。”

“学他们样,挺胸、收腹、提臀,身体前倾,两脚并拢,双手紧贴裤子中缝,对,就这样。”一班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站——啊!”

站了两个小时,两腿开始发麻,看看翁灿挤脖子瞪眼的痛苦状,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终于熬到开饭的哨音,几个班长帮我们排好高矮顺序,然后就整队去饭堂了。

“喂,老乡,你肚子饿不饿?我都咕咕响了。”旁边的翁灿小声地对着我说。

“谁在讲话?不想吃饭了,啊——”一班长长了兔耳朵似的,眼睛马上瞄了过来。

二排长和连长、指导员正站在饭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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